說不心疼，那都是假的。

  辛辛苦苦，浪費了這麽多時間精力，最後弄出一個失敗的計劃，無論是誰都無法接受。

  但又能有什麽辦法呢？誰讓這事沾上了zf，你就得看人家的臉色辦事。

  “誒，孟局長，我有個問題。”韋嗅晴忽然開口問道。

  “什麽？”孟局長看了他一眼。

  韋嗅晴小聲道：“你說……這事如果你們不插手，能不能成？”

  “不插手？你的意思是……私營？”

  “對！”

  “不可能！”孟局長猛地搖頭道：“交通要道，就算我們不插手，也不能給出去，更不可能交由私人管理。”

  “不！”韋嗅晴擺了擺手，淡淡一笑道：“誰說我要搞交通運輸？不是還有另一種辦法嘛。”

  “哦？”孟局長愣了一下，隨後立刻想起了什麽：“你是說，像市裏一樣，搞旅遊？”

  “不錯！”韋嗅晴笑著點頭道：“交通運輸這一塊，我們沒法插手，但旅遊業就不會有問題。”

  “你也知道，我們村的桂山景區搞得不錯，如果可以跟涼蒲河連接起來，說不定還能有意外的收獲。”

  “再者，旅遊的遊覽船吃水很淺，隻要有水就能走起來，就算日後河道幹涸，隻要上遊稍微放一點水，照樣可以行船。”

  “兩岸的風景，還能帶動一部分就業呢。”

  “最重要的是，zf永遠不會虧啊！”韋嗅晴笑嗬嗬說道。

  說了這麽多，最後這句話才是關鍵。

  事實上，開辟航道這件事，最大的問題就是風險太高。

  縣裏的各個部門都要參與進來，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管理能力，甚至還要增設一個專門的水上運輸部門。

  這麽大的投入，一旦出問題，那就是血本無歸！

  韋嗅晴雖然一直保證，不會出問題，但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敢相信岩洞裏的水源，會一直流下去……誰也不知道，哪天會突然流幹。

  為了保險起見，上級不同意是很正常的事。

  zf不是商業公司，商業公司可以為了100%的利潤，鋌而走險，做一些高風險高回報的事情，但zf不行，寧可隻賺10%的利潤，甚至不賺錢，都不願意承擔風險。

  韋嗅晴說永遠不虧，一下子就說中了孟局長的心思。

  他想了想，道：“你覺得真能賺錢？”

  “當然！”韋嗅晴自信滿滿地點頭道：“咱們隔壁的說陽縣，不就靠著一條河，吃了好幾十年嘛。總該輪到我們了吧……”

  “這個，不好說哦。”孟局長還是沒什麽信心，畢竟隔壁說陽縣的河，那叫大名鼎鼎，聞名世界，甚至接待過世界各國的元首。

  涼蒲縣的河嘛……狗都不來！

  “孟局長！”韋嗅晴忽然提高聲量：“能不能賺錢，其實不那麽重要……”

  “怎麽說？”孟局長好奇地問道。

  “賺不賺錢，其實還是次要的……”韋嗅晴微微一笑，解釋道：“最主要的是要證明，涼蒲河的水，可以源源不斷地流下去……一年，兩年，要證明我們是對的！”

  “你意思是，旅遊業隻是做個上級看的？”孟局長很快明白過來，不過隨後又搖頭道：“但這個代價也太大了吧。”

  “所有的代價，都由我們來承擔！”韋嗅晴拍著胸口道：“隻需要你們水電局和文旅局同意就行，剩下的交給我們公司吧。”

  “好吧。”孟局長想了想，點頭道：“我可以代表個人同意這件事，但文旅局那邊，你們要自己去申請……我是幫不上忙的。”

  “沒問題，多謝了！”

  韋嗅晴抱了個拳。

  就在這時，一名水電局的下屬走了過來，跟孟局長小聲說道：“孟局，那邊已經測量完了。”

  “這就完了？”孟局長看了一眼遠處的梁繼雲等人，發現他們確實已經收工了，正在把設備搬上車。

  “是。”下屬點了點頭，道：“梁教授讓我問您，等下要不要一起回去？”

  “幹嘛？”

  “梁教授說，等下回去之後，回馬上開一個報告會，上報此次測量的結果。”

  “那我當然要回去。”孟局長立馬點頭道：“這種大會，怎麽能少得了我們？”

  “那行，我去跟梁教授說了。”

  下屬說完，快步地離開了。

  隨後，韋嗅晴也跟他們告了別，離開了蘭強村。

  下午，當韋嗅晴自家整理行禮，準備明天去十萬大山的時候，準時接到了陸遠打來的電話。

  “阿晴，縣裏開過會了。”

  電話裏，陸遠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說話的聲音都十分低沉。

  “沒通過是吧？”韋嗅晴笑著問道。

  “嗯。”陸遠點頭道：“梁專家的態度很堅決，不建議在涼蒲河上開辟航道，市裏也直接把我們的申請報告打回來了。”

  “果然如此。”

  韋嗅晴淡淡一笑，並不怎麽在意這個早就知道的結果。

  他已經有了新的想法，就算市裏不同意開辟航道，涼蒲河也未必不能開發……隻不過要換一個思路而已！

  “陸哥，你能不能幫我聯係一下文旅局的領導？”

  “幹嘛？”陸遠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什麽：“你又要搞美食節嗎？”

  “不是。”

  韋嗅晴擺了擺手，隨後又搖頭道：“這件事，暫時還不能說出來……等時機成熟再說。”

  “好吧。那我幫你約一下。”

  陸遠一口答應下來。

  事實上，韋嗅晴對文旅局的領導，並不陌生。

  當初舉辦第一屆番茄美食節的時候，他就跟縣裏好多部分的領導打過交道，除了招商、衛生等，還有文旅和安全部門。

  不過，當初在美食節上，他們也僅僅是照過麵，並沒有深入交流。

  畢竟，當時的美食節主要由李嶽虎負責，所有的工作人員也來自於東方文華。

  至於韋嗅晴，就是個打雜的小角色……跳跳舞，賣賣小吃，根本沒有參與到具體的工作中。

  掛掉電話之後，韋嗅晴等了不到五分鍾，陸遠的電話便打回來了。

  “阿晴，李局長答應見一麵，你什麽時候有空？”

  韋嗅晴想了想：“要不這周末吧？”

  “行，我會回複了。”

  陸遠說完，再次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