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章 歲月拂塵,是你在我心上走了又回
作者:九曲      更新:2021-01-05 04:40      字數:2164
  一條遠離喧囂的街巷中,青年陰沉的一張臉緩步前行,他現在必須要帶著麵具,哪怕沒人的時候也不能摘下,因為身份的原因,現在的他隻能活在陰暗中,根本見不了光明。

  金刀晨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青年的身側,看著青年,低聲問道:“公子,您才是燕國正統,那歲千秋為何要支持蘇河啊?”

  “慢慢看吧,好戲還沒開始呢。”青年想起了墓中的玉璽,然後仰起頭,望著皎潔的寒月,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這盤還未下完的棋,大家都想做那個執棋的人,那麽就看誰能笑到最後吧。

  天上的月亮是一樣的,隻不過每個人的心情不同,所以看見的月亮也各有不同。

  就像此刻的韓景蕭,他的心情就很好,所以在他的眼裏,夜空下的寒月是那麽的美好。

  長安街巷依舊喧囂,百姓過往,燈火通明。

  韓景蕭站在雀樓頂層的窗前,望著長安城的夜景,臉上帶著笑意,心情說不出來的舒暢。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裏,也算是完成了自己之前的一個心願。

  池魚坐在地榻上,玉手輕輕撫摸著搖光琴的琴弦,緩緩而彈。

  池魚的確很喜歡搖光琴,她之前為了幫蘇河不假,同時她也的確很想得到搖光琴。

  韓景蕭閉目,聽著嫋嫋琴音,靜靜感受著他此刻最向往同時正在發生的情景畫麵。

  一曲結束,韓景蕭有些意猶未盡,轉過身為池魚遞上一杯酒,笑著道:“池魚姑娘的曲每次都那麽好聽。”

  “韓公子過獎了。”池魚接過酒杯,微微欠身。

  兩人隨後又閑聊了幾句,韓景蕭的目光時而會放在不遠處桌架上那把舜皇尺上,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來當時在鑒寶大會上以千萬銀兩拍下舜皇尺的人就是池魚。

  那池魚花費如此大的代價買一個有可能這輩子隻能做為一個擺設的舜皇尺用來幹什麽呢?

  這不禁勾起了韓景蕭的好奇心,但他自然不會問,因為他想在池魚的麵前始終保持一個良好的印象。

  這個印象裏應該是溫文爾雅,而非心胸狹隘。

  池魚注意到了韓景蕭的目光,但她並不在意,自己在看著舜皇尺時,眉眼裏全是笑意。

  如果那種笑意化成一支筆,所描摹出來的模樣,應該就是蘇河的樣子吧。

  深夜的時候,街上不再那麽喧囂。

  池魚起身來到窗前,看著街上那個拎著酒壺,走路都有些搖晃的身影,臉色終是發生了一些變化。

  情何過往,歲月拂塵,就像很多年前你曾在我心上走了又回一樣。

  “韓公子,池魚要休息了。”池魚的聲音很平靜,卻是在對韓景蕭下逐客令。

  韓景蕭舉起酒杯的手一頓,臉色也有些難看,隨即恢複如常,起身道:“時辰確實也不早了,那韓某就不在叨擾池魚姑娘了。”

  池魚點頭,目光卻一直看著窗外。

  韓景蕭微微皺眉,池魚突然發生改變的態度,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也不知自己是哪裏做錯了,讓池魚忽然變得有些清冷起來。

  也是因為池魚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讓韓景蕭捉摸不透,這些時日一直為此煩擾。

  韓景蕭離開不久,蘇河便拎著酒壺,搖搖晃晃的來到雀樓頂層。

  長廊裏很靜,小荷跟在蘇河的身後,想要上前扶著蘇河,她擔心蘇河走路不穩摔倒在地。

  蘇河摔成啥樣,小荷不在乎,但這剛鋪的地毯可是從珍寶閣剛剛運來的,自家小姐喜歡的緊,萬一被蘇河吐髒了,到時池魚肯定埋怨自己,不會怪蘇河的。

  從剛見蘇河開始,池魚就沒對蘇河冷過一次臉,哪次池魚心情不好時,不是拿小荷千林知寒他們來撒氣的。

  想到這裏,小荷看著蘇河搖晃的背影,也是不由撇撇嘴,心說憑什麽你每次都能得到小姐的笑臉。

  “我沒喝多。”蘇河撇開小荷的手,偏離著直線往前走。

  “小姐的房間在那邊。”小荷看著蘇河哐哐敲一間已經上鎖的房間,也是無奈歎氣,這是幾個菜啊,喝了這麽多假酒。

  “哦。”蘇河後退兩步,轉過身又往裏麵走。

  推開池魚的房門時,池魚此刻正坐在地榻上,目光沉靜的看著氣勢洶洶、滿身酒氣的蘇河,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蘇河,也預感到蘇河來這裏找自己的目的。

  說實話,這樣的畫麵池魚曾想象過,但其實是她最不願看到的。

  如果這一天遲早要到來,如果蘇河真的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麽,池魚希望這一天來得越晚越好。

  以前她是不想蘇河太早的陷入權勢之中,而現在,這裏麵已經摻雜了太多她對蘇河的情愫,除此之外也有太多身不由己的因素在左右著她。

  池魚以前隻把蘇河當成一個***來疼愛,隻是這些年過去,眼前的這個***成長的似乎有些太快了,快到讓她的心不自覺的會跟著蘇河而動。

  那是愛嗎?

  池魚不知道,更不敢知道。

  身為冰雪王國的女王,在她身後是等著她解救的億萬子民,她又哪敢談愛呢。

  蘇河看著池魚,打了一個酒嗝,晃晃悠悠的走進屋子裏,四下掃視,麵露嗤笑。

  “你先下去吧。”池魚吩咐小荷道。

  “可是蘇河他......”小荷自然也感受到了蘇河身上的洶洶氣勢,如果不是池魚早有交代蘇河可以隨意進出這裏,她早就在蘇河踏上地毯的那一刻將其給扔出去了,並且是毫不猶豫。

  池魚麵色平靜,接著說道:“出去吧,這裏沒什麽事,另外吩咐任何人不論發生什麽,都不準上來。”

  “知道了。”小荷聞言,最後還是退了出去,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河,才將房門關上。

  房間裏,隻剩下蘇河和池魚兩人。

  池魚看著像是再找什麽東西的蘇河,還是為他倒上了一杯醒酒茶,起身朝著他走去。

  蘇河轉過身,看著顧盼流兮、依舊楚楚動人的池魚,有些晃了晃神,兩人的見麵不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