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休書你接著便是
作者:玻璃檬      更新:2021-01-19 17:51      字數:2271
  雖然不願意承認,不過卻也得向現實低頭,畢竟這個時代對女子的敵意,還真是刻到骨子裏的,非一朝一夕可以改變得了的。

  “既如此的話,你就看著安排就好。”

  沈韶華說著,還是不忘提醒著:

  “記得找一個廚藝比較好的跟著!”

  “知……知道了!”

  趙拴子連連點頭,如果不是礙於麵子他早就高興的跳了起來。

  又和沈韶華等人說了幾句,便急匆匆的忙著去張羅了。

  趙拴子離開之後,沈韶華和景流年等人也忙著準備起了她上山要準備的東西。

  畢竟這一次上山,並不同於往日,要在山上多待兩天才回來的,那幹糧,衣物等等可是都馬虎不得的。

  相較於沈韶華和景流年等人緊張的氣氛,就一邊柳大力家可要顯得死氣沉沉的多了。

  陳香芸躺在小小的床上,腦袋裏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清醒了過來。

  剛想動,隻感覺腦子裏好像有根針紮一樣的難受。

  疼得她險些暈死了過去,好一會兒陳香芸才慢慢的適應了,才想起了在村口的那一場鬧劇。

  本來她是想要趁此機會好敗壞沈韶華的名聲,來惡心她的。

  誰知道那個女人,竟然會一點情麵都不講,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便敢直接對她動手。

  想到那麽多人,都看到她那麽窘迫的一麵,她忍不住想哭。

  柳大力端著剛剛煎好的藥,剛進屋子,就聽到她這鬼哭狼嚎的聲音,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捏著藥碗大步走了進去,直接把藥往陳香芸的眼前一遞,一句話也沒說。

  陳香芸正哭的傷心呢,忽然間看到眼前多了一個碗,一抬頭就看到柳大力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她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發毛,不過還是伸手把藥碗接了過去。

  將裏麵的藥全部灌了下去,苦澀的味道在她的嘴裏蔓延,好一會兒才感覺好了一點,忍不住吐了口口水,小聲道:

  “呸~好苦啊。”

  說著,這才疑惑的看向柳大力問:

  “老頭子我是怎麽回來的?”

  柳大力:“……”

  臉色又難看了幾分,神色莫名的盯著眼前一臉好奇的陳香芸。

  陳香芸並未發現他的神色變化,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喃喃自語著:

  “我記得我好像是在村口同幾家姐姐嘮嗑呢,誰知道沈月燕那個臭丫頭,也不知道是抽的哪門子風,衝上來便二話不說的同我扭打在了一起。

  我又沒招她,我又沒惹她的,她忽然和我動手,那我又豈能饒了她……”

  越說越生氣,陳香芸那張因為長期經受風吹日曬的臉,變得猙獰可怖了起來:

  “更可氣的是,明明是沈月燕那個臭丫頭先動的手,結果沈韶華那個瘋婦竟然也好意思,來為難我。”

  說著,陳香芸便半撐著身子,從床上爬了起來,嘴裏一個勁的念叨著。要替自己討一個公道,要去鎮上狀告裏正他以權謀私,任由他兒媳和侄媳,欺負她這個苦命人。

  看她這樣瘋狂,柳大力也不阻止,隻是從懷裏拿出了一張寫滿了字的紙,扔在了她的腳邊,沉聲道:

  “隨你的便,休書我已簽好。出了這個門,你便再也不是我柳家的人。”

  “什……什麽……”

  陳香芸腦子裏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傻眼了,她神色僵硬的低頭看了一眼,被柳大力扔在她的腳邊的休書。

  雖然說她不識字,可是‘休書’二字她還是認得的,癱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才一把將休書抓了起來,一臉的不敢置信。

  “老頭子你竟然要休了我?”

  淚水不受控製的從她的眼眶裏流了出來,到現在她腦子裏都還是懵的,一個勁喃喃自語著:

  “我為了柳家,為了你。為了咱們家燕兒,我辛苦操勞了十幾年,結果你卻要休了我,你憑什麽啊?”

  說到最後,陳香芸幾乎是衝著柳大力喊出來的,看著她這樣崩潰的模樣,柳大力心裏也不好受的很。

  “就憑你屢犯七出,無子至我這一脈絕後;多言,屢教不改害我們家在村子裏無立足之地。等等罪行,難道你還覺得你無辜嗎?”

  “你你你……”

  陳香芸被他這一番逼問,隻感覺天都要塌了,好一會兒才顫顫巍巍的指著柳大力道:

  “可是你當初不是這樣的,你當初明明說無子也無妨的,你現在卻要以這樣的理由休了我,你不覺得好笑嗎?”

  “當初?”

  柳大力神色有些怔忡,似是在在回想過往種種,隨後忽然間笑了。

  歎了一口氣道:

  “是啊,你方才也說了是當初。當初你明知我家家貧,父母身體不好,卻還執意嫁了過來。

  侍奉公婆,體貼夫家,任勞任怨。我感念於此,才在後來,明知道你生了絲絲傷了身子,卻還是不肯聽從父母之命,休棄與你。

  可是你看看你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麽,婦德婦容你全然拋之腦後,更是將咱家絲絲兒教成了那個樣子,嬌縱任性,不明是非……”

  說到柳絲絲,柳大力臉上的表情不受控製的抖了一下。

  恨鐵不成鋼的問:

  “事情鬧成如今這番地步,你不但不思己錯,還這樣的不知悔改,你還想要怎樣,非要將咱們這個家整垮了你才善罷甘休嗎?”

  “我……我……不……”

  陳香芸是真的被柳大力這些話給嚇著了,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不過還是本能的替自己辯解著:

  “不,不是這樣的。咱們家絲絲雖然是嬌縱了些,可是本性不壞,她也隻是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幸福而已,是沈韶華那個賤女人,她不知羞恥,搶走了咱們家絲絲的一切。

  害得她名聲盡毀,隻能嫁給一個鰥夫做填房,我心裏難受,想要教訓那個女人一番,我有何錯?”

  “……你……你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柳大力生生的後退了一步,氣得胡子都挑了起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初是咱們家不願意把絲絲嫁給景流年,人家韶華丫頭才嫁過來的。現在你卻說是人家搶了絲絲的幸福,你不覺得你這話很可笑嗎?”

  說著,柳大力一甩衣袖,冷聲道:

  “罷了,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麽好同你說的了,休書我已經給你了,你接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