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該怎麽做該您拿主意才對
作者:
玻璃檬 更新:2020-12-14 17:47 字數:2228
好一會兒沈韶華才側頭,看向景流年,疑惑的問:
“二叔他這就走了?”
這也太不合常理了啊?
第一次沒有聽到景二叔的嘮叨聲,沈韶華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景流年一低頭,就見他家小媳婦兒呆呆的看著他。軟萌萌的小表情,可愛極了。
使得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多了一絲細微的弧度,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衝著她笑著道:
“嗯!”
沈韶華也沒有多想,反正隻要景二叔不嘮叨她什麽都好說,趁著這會兒天色尚早。
便和景流年招呼了一聲,帶著鋤頭上山了。
另一邊,景二叔如獲至寶一般,抱著剛剛到手的改善土壤的法子去了鎮上。
隻是很快的他就失望了,他寶貝得跟個什麽似的改善土壤的法子。到頭來,卻成了別人口中的笑柄。不但不代為上報道縣衙,就連看都沒看一眼,如何能不氣啊。
憋了一肚子的氣,景波從鎮上回來之後,就徹底的抑鬱了,直接將自己個關在了屋子裏,飯也不吃,話也不說。
這可急壞了景崔氏一幹人等,景流年得了信趕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見到是他,景崔氏立刻就有了主心骨,急忙道:
“流年你可算是回來了,趕快去勸勸你二叔吧,他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從你家回來之後,就心急火燎的去了鎮上。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話也不說,飯也不吃,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我跟你幾個兄長跟嫂子都快愁死人了。”
“二嬸您先別急,我這去看看。”
景流年安慰了景崔氏幾句,便去敲門,這一次並未像先前那般。
景流年推開了門,走進去便看到景二叔躬著身子,坐在凳子上。整個人都很頹廢,好像一下子變的蒼老了許多。身邊放著的正是從她家媳婦兒哪兒得來的改善土壤的法子。
見到是他,景波也隻是挑眉看了他一眼,便默不作聲的低下了頭。
被無視,景流年也不覺得有什麽,大步走到了景二叔麵前,同他打了聲招呼,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低聲問:
“二叔您可是遇到難事了?”
景波:“……”
景流年挑眉,目光落在了那張寫著改善土壤法子的紙上麵,又道:
“可是主簿為難你了?”
安和鎮屬於臨陽縣地界,雖周邊有十幾個村子,可也隻是一個小小的鎮子而已,自然不會設有府衙,隻是因為其人口比較多,所以便將臨陽縣主簿派到了安和鎮主事。
平日裏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是由主簿代為處理,又或者是各個村子的裏正自行處理。
若是遇到難以處理的事情,那麽便需要上書,由臨陽縣縣令定奪了。
裏正雖然說掌管著村子裏的事物,可是主簿卻是確是有朝廷任命的,自然有所不同。
果然景二叔聽到景流年這話,神色變得愈發的難看了,咬著牙道: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誰讓人家是主簿呢。而我隻是個小小的裏正,被為難也沒什麽好抱怨的。
我隻是氣自己個沒用罷了,這麽好的法子,怎麽就得不到重視呢?”
安然村本就地處偏僻,能種的土地,寥寥無幾,就算是種了多半也是入不敷出。
這樣的局麵,每年就連交稅都是問題。作為安然村的裏正,景波能不著急嗎?
眼看著這麽好的機會,就這麽被擱置著,心裏真跟貓抓一樣的難受。
景流年從他簡短的說辭之中,也將事情的經過了解了個大概。
沉思了一下道:
“即是如此,二叔您就更不應該如此的折磨自己才對啊!”
“我又豈能不知各中道理啊。”
景波歎了一口氣,他怎麽可能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隻是心裏實在是憋的慌。
“我就是放不下啊,你這些年來不在村子裏,所以不知村裏的情況,咱們村子裏的地,大多都是漢地,好一點的田地,幾乎沒有。
這些年來,因氣候的原因,地裏的收成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我即是安然村的裏正,自然要為大家夥兒著想啊,總不能就這樣守著吧!”
“固守城規自然非可取之法。”
景流年點頭附和著,對於景二叔過人的見解,他還是很讚同的。
隻不過主簿那裏的確是個問題,就算是說服了主簿,將法子遞到了臨陽縣,也多半是石沉大海的結果。
畢竟人們,都慣於墨守成規,對於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向來有限。
而景二叔隻是一個小小的裏正,人微言輕又怎會受人重視呢。
想到這兒,景流年心中便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不過,二叔您也別太著急了,改善土壤並非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主簿他不肯接受您的意見,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卻也是他的損失。”
“哦?”
景波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明顯的被他的話題所吸引住了。
側頭,怔怔的看著他,成竹在胸的模樣,神色古怪的問:
“何以見得?”
“二叔您稍安勿躁,這件事情,其實細想起來,對您來說或許並不是壞事。”
景流年看向景二叔,神色平穩的道:
“說句不中聽的話,那法子就算是主簿留下來了,到得到不了縣令手裏還是一說。
如果僥幸被縣令注意到了,那也與您沒有任何關係。”
景波:“……”
麵部表情抽搐了一下,有心想要反駁,可是卻愣是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誠然景流年的話直白了一些,可是卻也是事實。他一個小小的裏正,怎麽可能去同衙門裏那些人爭功績呢!
心中不知滋味,半晌之後,也隻是悵然的點了點頭:
“也是。”
隨即目光落在了景流年的身上,眼神閃爍的問道:
“那若是按你之言,我眼下又該如何做才對?”
景流年道:
“二叔這話可就問錯人了。”
在景波困惑的目光之下,景流年伸手在桌子上敲了兩下:
“您是裏正,該怎麽做又何須問我呢?”
景波順著景流年的目光看了過去,隨即眼神立刻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