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手無縛雞之力
作者:歸涯      更新:2021-05-01 21:33      字數:3539
  “我肯定同意啊。”秦瓊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他是無腦挺葉天的,這種對葉天而言的大好事兒,當然支持了,還有別的說法嗎,葉天知道這話題不能聊多了,容易傷感情。

  “還是加入禁軍的好仲和張季情況比較特殊,除了他倆外,我不打算再養家臣賓客了。”

  李仲就不說了,名為主臣,事實上是葉天的學生,古代學生和老師的關係深如父子,張季不僅一心報恩,更占了個早字,早在羽李軍還沒建立的時候,就忠於葉天了。

  也正因如此,葉天從始至終就把他們當家人看待,至於其他人投靠的話,錯失了良機,就真的隻能做家臣了。

  李當戶和夏侯曄對視一眼後,輕歎了聲,拍了拍秦瓊的肩膀,也不再提及此事。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未來考慮。

  在葉天這邊感慨春秋時,李廣和程不識則已經挑花了眼。

  李廣對羽李軍的水平是有一定了解的,畢竟他兒子每次休沐都會回家,回家的時候總要順帶接收下考核,知道兒子在羽李軍進步飛速,哪怕算不上名將級別,但也遠勝那些初入軍陣的將士們。

  隻是沒想到,羽李軍的其他人雖說比自家兒子差點,但也沒有說差到哪裏去,這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期。

  至於程不識,他上次跟羽李軍接觸,還是突厥進攻長安的時候,這眨眼兩年過去了,羽李軍的水平早就今非昔比。

  拎過來考核的時候,發現一個個對答如流,如果說隻是紙上談兵也就罷了,但這些人都是有能力有拿得出手的功績的,哪怕不算出兵越國,當初也是屢次參加平叛,從未出過任何差錯。

  其中最大的驚喜,無疑是蕭白了,可惜蕭白沒有加入禁軍,而是被治粟內史給搶走了,氣的程不識和李廣牙癢癢,有他什麽事兒啊!

  之前李二聽從葉天的建議,小規模的開展了“科舉”,主要是從中層貴族階級挑選人才。

  這些人才主要是為外,或是地方官員準備的,效果不錯,治粟史也挑了幾個去。原本他今天也要過來,是因為陛下對羽李軍非常重視,三都來了,九自然也要過來站個街。

  某種意義說,羽李軍也算是李二的第一批學生,雖然教他們的是葉天,話又說回來,非要一口咬定隻有師生之名,無師生之實,不能算師生,那師母總是貨真價實吧?

  不管怎麽說,哪怕是為了日後,將朝廷裏插滿了自己的人,畢業禮的排場肯定也是要拉滿的,也算是給那些重臣們看,告訴他們羽李軍是朕的人,有朕罩著,誰如果故意穿小鞋,別怪朕給你們穿小鞋。

  考核起初還有條不紊的進行,到了蕭白的時候,蕭白對後勤方麵應對自如,尤其是算學方麵,即便在博士中,也沒有哪個比他更優秀。

  除此之外對管理漕運和調撥物資的章程,也是運用的爐火純青,之前治粟內史從“科舉”中招的那幾位,隻能說是可造之材,而蕭白是可用之大材!

  相比而言,簡直是腐草之螢輝比天空之皓月,根本不在一個檔次的。

  就在李廣和程不識爭搶的時候,治粟內史突然殺了兩個人一個措手不及,這到不難理解,雖說也都是考核上來的人,但大多數所謂的人才,學的一些雜文,又或者各種顯學。

  可用之オ,幾乎都是有家族傳承的,比如司馬遷與司馬談,自幼受熏陶,對父親的官職還算了解,這樣日後工作的時候,就能接替父親的崗位。

  秦瓊看著未央宮前熱鬧的場麵,忍不住揶揄說:“嘿,你們看到了嘛,那些人為了爭蕭白,差點動起手來,就不知道真打起來,兩位李尉是不是內史的對手。”

  旁邊的夏侯曄搖搖頭“我看懸,從前幾任開始,治粟內史都是子,動起手來一些老將是對手。”

  李當戶咧了咧嘴的說:“那沒的說,治粟內史幹的就是得罪人的差,手底下怎麽可能沒有點本事。”

  打仗要錢,賑災要錢,修個亭子也要錢,錢從哪裏來,不都是從國庫裏麵拿嘛。如果誰要錢都給,那國庫裏麵有多少錢,都不夠揮霍的。誰出麵拒絕?

  那肯定不能使皇帝,皇帝心懷天下,這些官員提出請求拔款的理由又高大上,如果拒絕了必然會有人出來噴皇帝昏庸無道,這時候治粟內史就得出麵了,這鍋他得背!

  再說治粟內史的地位,取決於國庫剩餘的多少,如果國庫裏都能跑死老鼠了,誰還把治粟內史當人。

  於是無論誰想要錢,都要先過治粟內史這關,久而久之治粟內史就容易得罪人。

  唐朝又屬於那種能動手不能動口的朝代,手裏沒點真功夫,怎麽鎮得住那些“老潑皮”。

  “快看,快看,吵起來,也不知道那老家夥說了什麽,李當戶你爹慫了。”

  “別起哄了。”

  葉天喝止住唯恐天下不亂的秦瓊說:“別管兩位李尉有什麽借口,治粟內史都足夠的理由搶人,禁軍鎮守長安,後勤什麽時候用禁軍操心了。”

  夏侯曄聽完發現是這個理笑道:“也對,總不能說禁軍李尉的時候是用不到,等到了邊塞抵禦突厥時就用得到了,這話說出來,李尉也做到頭了。”

  自從治粟內史起了,剩下的九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著是不是找點可造之材,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於是羽李軍的畢業禮,從最開始李廣和程不識倆人挑選人,逐成九卿也不甘落後,哪怕就算專業不對口,暫時用不上,不還可以教嗎?

  以前晉升上來的官員,沒什麽經驗的,不也還得跟著學的嘛,現在這批學子,不僅底子厚實,還年輕,論潛力怎麽也比那些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們強吧?

  看著原本有序的檢閱儀式,逐漸變成轟亂的才招聘市場,秦瓊差點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他一臉懵逼的看著葉天說:“葉天。”

  葉天反到能理解,在科舉製度之前,經常會看到一種詭異的現象,父親是什麽官,兒子也是什麽官,孫子還是那個官,是皇帝不願意用更賢明的人嗎?

  當然不是,因為沒有合理的培養方式,導致缺乏相應的人オ,而那些二代,三代自幼二耳濡目染,比那些沒有經驗的人,自然有先天優勢了,長此以往下去,於是造就了職位的壟斷性。

  表麵上看這樣的模式沒有什麽問題,反正隻要有人オ頂上去就可以了,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反而就簡單了。

  事實則是久而久之,就出現了劣幣驅逐良幣的情況。

  “唐朝之前的人オ選拔方式,會出現人オー代不如一代,假如父親是太仆,兒子日後不出意外也會成為太仆,就導致兩個問題出現,種是能躺著何必站來?既然我按部就班就能坐到太仆的位置,還日夜苦讀做什麽?十反能出五成就不錯了,甚至還有等著天上掉的。

  其次官員的位置就那麽多,一個蘿ト一個坑,現在坑都被預定了其他更優秀的蘿ト自然也懶得出來做官為民,為君效力。

  那葉天見夏侯曄開口,笑道:“你想問,這麽簡單的道理,為什麽沒有人提,還是說陛下為什麽不改革?”

  旁邊的秦瓊替葉天回答了:“還用說嘛,你是太仆的話,你兒子未來也有很大機會做太仆,現在你提出改革後,你兒子可能就隻能在家混吃等死了,你還提不提了?”

  “再說這得罪的又不是一個人,而是滿朝的官員,所以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是沒人開口罷了。”

  秦瓊沒有說的是這種改革,哪怕是當今皇帝也不敢輕易嚐試,光是削藩就引發了清君,如果把刀子捅在了依賴的重臣身上,恐怕就不是清君側那麽簡單了。

  葉天無奈的搖頭說:“這種情況不是我們能解決的,最好也別參合進去,私下裏聊聊沒有人會拿咱們怎麽樣,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可如果真腦子一熱,付之於行動,那就是下一個晁錯。”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

  起初李二聽到葉天提出科舉製度時,就有過這方麵的擔憂,科舉製度是能選拔官員,也影響了一大批人的利益。

  而被影響的這批人的力量,足可以改朝換代,所有李二小心翼翼的在小範圍內施行。

  好在唐朝還沒到積重難返的地步,溫水煮青蛙就足夠了,相反像“晁錯”急於求成,可能又會一場亂。

  葉天不得不感歎,術專攻,論政治、治國,自己怎麽能跟李二比。

  把思緒又拽了回來,看著熱鬧的場景,葉天想到了那句赫赫有名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

  就不知眼前這種情況,會不會再衍變出現,經典的榜下捉婿的熱鬧場景。

  想了想還是感覺不現實,尋常的富商肯定沒這個膽量,也沒這個資格,唐朝商人的地位太低了。

  傳承數百年,底蘊深厚家族到時有幾分話語權,再說了羽李軍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學子,而是掌兵廝殺的將,敢捉啊?不要命了?

  最後古代成親講究父母之命、媒約之言,羽李軍許多還尚未及冠,背後又有家族勢力,哪怕他們當場答應下來,回到家中,父母不同意的話,也是白搭。

  捉婿的是沒有了,不過觀禮的官員裏麵,不乏一些人打算等儀式結束後,打探下消息,尋一位門當戶對,又有前途的小夥子,隨後回去再找媒人上門說親。

  這場“招聘”一直持續到下午,許諾的條件更多是發展空間,像李當戶和夏侯曄這種開口就是都尉的還是少。

  倒也不用擔心最後翻臉不認賬,這些肯開出條件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們還是要臉的。

  最重要的是隻要能力足夠,沒道理不會重用,誰還會嫌自己手下能人多嗎?

  隨著“招聘”的徹底結東,羽李軍的畢業禮才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