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得寸進尺
作者:歸涯      更新:2021-05-01 21:33      字數:3634
  “說起來,以前我跟李子夫說,想要你做我的弟弟,當時李子夫是千不肯、萬不肯,現在我即撫養了李牧,又幫你那麽多忙,認你做個弟弟,總不會再拒絕了吧嗬嗬!”

  “害怕”現在就隻有這兩個字,能形容葉天內心的心態,他有種不祥的預感,總感覺這個女人要瘋了,不,從兩年前就瘋了,腦子實屬不正常,如果可以的話,葉天現在就想讓白洛,把陳阿嬌的記憶抽出來,看看這女人腦子裏究竟裝的都是些什麽。

  “皇後,如果沒有其他什麽事兒的話,臣先告退了。”陳阿嬌如同得勝歸來的大將軍,發出勝利的笑聲。

  隨後又點惡狠的說:“沒良心的傻子,記著我跟你說過的話,回去後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幾斤幾兩,大唐朝沒了你葉天,依舊是天朝上國,阿徹沒了你,依舊是不可動搖的天子,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

  從椒房殿出來,葉天心裏總是七上八下,有點茫然不安,等出了皇宮,騎馬走在路上,他問身邊的白洛說:“你說陳阿嬌到底在想些什麽?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

  白洛皺起眉頭不無擔憂的說:“陳阿嬌有沒有病不清楚,但她說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這種教李二的計策,以後還是不要出了,你跟她有感情不假,隻是再怎麽說也是李二的親娘,田紛也是徹的親,如果不是李據,你跟李二的感情,也不過是一夜貪已,真的就比親娘親要深嗎?”

  “現在田隻是張跋了些,但至少還沒有跟李爭權,你出的主意看似居安思危,但在李二看來,可能就是挑撥她和家人的關係。”

  這,葉天聽到白洛的分析,一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因為自己知道,在原先的曆史中,田紛後來大權獨攬,是朝廷中安插自己的人,逼的李二說出“君要任用的官吏夠了嗎?我也想委任官吏呢這種誅心之語。”

  但現在不同,現在田還在跟李較真,誰輸還兩說的,現在就跟李說,田以後會怎麽樣,跟那些進讒言,破壞君臣感情的佞臣,有什麽區別嗎?

  甚至更惡毒點想,自己是不是已經跟房玄齡勾結,打算幫助房玄齡搬到田,畢竟李傑可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是有利益關係在裏麵的。

  葉天抬頭看著天空,沒有工業化的天空,一片瓦藍,朵朵白雲點綴之下看的人心神蕩漾,隻是此事的李,內心有他很少會出現這種情結使然。

  騎馬往回走的路上,路過驛館時,發現前麵都是圍觀的群眾,似乎是發生什麽熱鬧事兒,心情有些不太好的葉天,原本打算繞個路,結果剛調轉馬頭,就看到的群眾,如四散的子,連連往後,接著出現了高大的樹,是樹,怎麽回事?

  葉天牽著馬串過人來到館的門口前,榕樹妖見到葉天,立刻為了人形,對麵幾個鬧事的勳貴子,都是之前花錢買軍功的主ル。這些人看到葉天後嚇得一哆嗉,把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家仆往前一推,如同耗子見了貓,頭都不敢回的鑽進了人群裏,跑了。

  榕樹妖連忙向葉天行禮,苦笑著說:“多謝冠軍侯仗義執言,剛才那幾個勳貴子,說家裏老人賀壽,要主公去獻舞,爭執下,在下不得已隻能出本體,想要將人嚇走。

  到了長安,卻發現自己根本什麽都不是。

  “有酒嗎?我想點酒而起!”看到出來接的花紙,葉天問道。

  櫻花穀笑道:“前天夫人她命人送錢過來時,順帯送了不少酒水。”

  把韁繩扔給旁邊守門的護李,走進驛館裏,櫻花穀的房間,脫掉靴子,往地上坐,看著捧著酒壇過來的櫻花穀說:“是田慫恿的人吧?”

  “太尉應該沒有這麽小氣,也可能是他們自作主張。”櫻花穀掀開泥,取出兩個酒碗後,又問:“不知殿下有沒有興趣,嚐一下這泡過花的酒水。”

  白洛記憶中,似乎人無論大喜還是大悲的時候,都喜歡喝酒,對酒精完全免疫的她也喝過幾次,感覺跟水和茶葉沒什麽區別,最多就是味道不同罷了。

  她憑空出現接過酒碗,手指輕提,酒壇中的酒水,便化作條水龍,飛向了酒碗裏,舉起酒碗嚐了口,依舊是那股熟悉的辛辣味,不好喝,隨後坐到葉天邊。

  櫻花穀為葉天將酒,好奇的問:”冠軍侯似乎有什麽心事。”

  心事到是有,是感覺自從進入長安,這些年無論做什麽事兒,都太順利了,導致自己有點飄了,拎不起軽重,分不清南北。所以就想在反思下,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膨脹的。

  聽到葉天的話,倒酒的花妖動作頓了幾秒,隨後放下酒壇,輕掩雙唇,略咯直笑。

  “有什麽可笑的嗎?”

  “冠軍侯,您可知道古往今來,在您這個年齡,就能有如此成就的通常是個什麽性格嗎?”

  葉天又端起一碗酒,準備喝之前說:“驕做自滿,目中無人?”

  “不,沒有一位在您這年齡,能有您這成就的,所以您是啊!”

  “所以冠軍侯,您要說自己有些得誌意滿,要三省吾身,妾身為冠軍侯能時刻警醒而賀。”

  “但因為此事,就有些悵然若失,認為自己做的還不夠好,那認為也大可不必。 ”

  花說者起手中的,將酒一飲而盡,前無古人。

  不,花神不必如此,我隻是覺得自己這些年,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是反省過後,發現我之前認為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都是為別人好,所以都是對的。

  實上呢,那隻是我認為對對別人而言,不見得真是她們想要的。

  就跟家長對孩子說的擋箭牌拿出來一樣,不管孩子是怎麽想的。

  或許人類就是這樣,不知不覺間,就會步入一個陷阱,以自我為中心,再去看待周圍發生的事,身邊出現的物,我也不能免俗。”

  櫻花穀聽後,放下酒壇也坐直的身體,對葉天說道:“妾身剛出生時,隻是一朵什麽都不知道的花,那時候什麽都不知道,無憂也無慮,後來成為妖,有幸追隨先生周遊天下,見過人生疾苦,看過人生百態,心中不知不覺間填滿困苦優愁,莊子曾說:“巧者勞而知者憂,無能者無所求,飽食而敖遊,泛若不係,虛而遊者也。”

  “人做不到完美,追求越高,就越是苦惱,有時候或許放下肩膀的擔子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享受下普通的生活,或許也不錯。”

  普通人的生活?

  自己過的生活,難道不普通嗎?平靜下來想想,似乎的確不普通花神見葉天似乎走神了,也不開口,就這樣靜靜的注視著他。

  天色漸晚,夕陽的餘暉將大地映照出金黃色,醉醺醺的葉天光著腳丫卷起褲腿坐在門口,旁邊的酒壇已經空了“這種什麽都不用想的下午,真是一種享受。”旁邊的花神取來了清水和手巾,葉天謝過,捧起清水澈在臉上,清水 很涼,正好洗去之前的困意。

  今日叨擾花神了。

  “冠軍侯客氣了,這幾日妾身好看中了間宅子,已經定下來了,過些時日就要搬進去,到時候冠軍侯倘若是有時間,不妨也過來湊個熱鬧,宅院是卓文君幫忙挑選的,長久住在驛館也不是個事兒,再加上她們的身份比較敏感,平日來人往的也不方便。

  葉天從榕樹妖手裏聽說:“喬遷之喜理應祝賀,到時我送你套家,今日就先告辭了,以後如果有人再敢來鬧事兒,花神直接派人去趙冠軍侯府,平日裏李仲和張季都在府中,他們自會出麵解決。”

  如此,妾身就先謝過了。

  看著葉天牽著白馬走出館,旁邊的榕樹妖小聲的問道:“主公,您為何如此偏愛這葉天。

  在榕樹妖幾百年的記憶中,自家主公還從沒有伺候過哪個男人,花妖自從戰船上跟葉天有過一席談話後,從葉天的身上,發現一股熟悉的親切感:“偏愛嘛,是有些偏愛了,可能是因為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先生的影子吧。”

  櫻花穀建議葉天過段普通人的生活,葉天確實動心了,隻是他很清楚到了自己這一步,再想象過沒進長安時的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已經是癡人說夢,即便想偶爾駐足歇歇腳,也會有人在背後拿刀逼著葉天向前跑。

  回到家,酒氣也消得的差不多了。

  吃過晚飯,又泡了個熱水澡,回到臥室的外室時,正看到燈光下還在整理賬目的義妁,他躡手躡腳的走到義妁背後,一把將義妁抱起來。

  看到是葉天回來了,義妁羞澀的象征性掙紮了下,嘴上說道:“夫君快放下我來,要是讓小妃看到丟死人了。”

  “不放,咱抱自家媳婦,有什麽好丟人的,回來的時候,不時說要個孩子嘛,現在不抓緊時間,要等到猴年馬月。”

  說著吹滅了蠟燭,抱起乂妁走進了內室,隨後便響起了寬衣解帯與少女嬌羞的聲音。

  接下來幾天,葉天要待在家裏教小薇說話,或者帶著張季外出打獵,至於皇宮裏的事兒,沒再過問。

  陳阿嬌說的對,這對於皇家的私事,還是少參與的好,田如果步步緊逼,葉天也有應對的手段。

  好在朝堂的重臣們,注意力都被和親的事兒所吸引了,時間還久著呢,沒必要爭這一時半刻,田紛就算要報複,至少也得等顏之載的事兒,徹底平息了再說。

  和親的決策定下來了,唐朝同意和親,不過跟以往不同,這次要嫁的不是唐朝公主,而是突厥的公主。

  無論是主張和親,還是反對和親,麵對這各退一步的方案,雙方都還算比較滿意。

  人類是有這個習慣,不習慣拒絕第二次。

  比如去跟人借錢,想借兩百的時候,開口就要兩百,對方可能說沒有,但你說借五百,對方說沒有五百時,你再說說那先借二百,對方可能就會答應了。

  這是一種精神勝利法則,認為自己通過努力,爭取到了原本失去的利益,於是就心滿意足了。

  當然另一方麵葉天的提議,也算是雙贏,說到底唐朝本身還是希望邊境“開市”,以及再多延續幾年的和平,至於說突厥答不答應,那就是他們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