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花子王
作者:起床難      更新:2020-04-18 22:36      字數:5869
  鎖龍人最新章節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劉洋感知不到,也控製不了四大護法,是因為四大護法的魂魄悄然前往了陰陽之間的夾縫;在這處夾縫之間,四大護法把自己所知的告訴了也在夾縫中的木青冥和墨寒。並且告訴墨寒和木青冥,在劉洋邪兵打造而成之時,西護法會舍身熔煉入邪兵之中,隻為了讓鎖龍人,在與長生道的戰鬥中立於不敗之地。引出來劉洋重奪四大護法的控製權,卻沒法知曉,之前怎麽忽然就斷開了與四大護法的控製,決定先召回四大護法再說。而木家小院之中,木青冥和墨寒卻齊齊摔倒在地上,渾身乏力,一點勁兒都沒有了。】

  西山上劉洋,還獨坐在自己的石室裏。

  豆大的燈火下,那間昏暗的石室中彌散著潮濕的氣息。

  石桌上的那一點幽光的燈火後,劉洋依舊是麵色鐵青,滿臉憤怒和焦慮。

  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感知不到四大護法了,更別提控製四大護法了,那更是做不到。

  劉洋甚至都不知道,四大護法還在不在海埂大壩上?

  為此,劉洋胸中含有一口怒氣一直難消,且徘徊在他胸口處不上不下,堵得劉洋心中一陣難受,也坐立不安。

  這種不安來自於劉洋的焦慮,隻因為劉洋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控製得很好的提線木偶,那四大護法會突然斷開了與他的聯係?

  四大護法明明是他劉洋施術製造的產物,現在施術者劉洋卻感知不到自己製造的東西,也沒法控製自己製造的傀儡,劉洋豈能不慌?

  忽然,不安了半晌的劉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麽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又能在不安了半晌之後,確實感知到四大護法的氣息了。

  他趕忙用雙手捏出一個手訣,把自己的氣息和神識與四大護法連接了起來,同時將這四個傀儡,再次牢牢地控製了起來。

  同時,劉洋發現自己又能和四大護法共享五感六覺了。

  隻是之前那半晌,四大護法為什麽會掙脫了他的控製的,劉洋還不知道,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明白的劉洋,隻是覺得或許是自己對邪術的掌握還不夠熟練吧。

  不顧上深究細查的劉洋,先透過四大護法的雙眼,看向了四大護法周遭身邊,卻是見四大護法還在海埂大壩上,隻是鎖龍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知去向。

  不僅如此,夜風之下沒了結界,四周一起又恢複如常。波濤翻湧,白浪拍岸。之前因為驚天動地奇術而千瘡百孔,滿目瘡痍的海埂大壩上,也已恢複了原樣。

  夜風歡快的呼嘯著,帶走了鎖龍人殘留在此的氣息。

  看來鎖龍人已經在四大護法被定住之時逃走了,而且還成功的帶走了皎雲。四周有沒有血味和血跡,鎖龍人應該是並無任何傷亡的。這點讓劉洋一時間氣憤,臉上依舊怒容不散,胸中再次怒火騰騰。

  但控製住四大護法的劉洋,很快也不把精力和注意力,都放在憤怒上了。他開始控製四大護法原地不動,但暗中不斷的探索著四大護法體內,試圖查看他們四大護法的體內有沒有什麽異常?

  可是劉洋沒多會就徹底失望了;四大護法體內並未出現任何的異常,而且他們四大護法也隻是被鎖龍人用迷幻一類的奇術給定身縛魂了而已。

  劉洋就僅有僅知的情況來看,他與四大護法的連接斷開之時,似乎就是木青冥等鎖龍人聯手用冰霜和仙音仙樂,定住四大護法,將其縛神之時。

  劉洋心想:難道鎖龍人的定身術,是這些長生道傀儡木偶的克星?

  並不知道四大護法的魂魄,去了陰陽兩界之間夾縫之處的劉洋也猜測,木青冥此行的目的並不在於與四大護法纏鬥,也不在於要分個高低輸贏,隻是為了救走皎雲而已。

  而且木青冥他們配合默契,不與四大護法糾纏,卻能在四大護法的圍攻下成功脫身,讓劉洋之前打算用四大護法對鎖龍人大開殺戒的計劃,就此落空。

  至於西護法有沒有趁機看清楚木青冥手中落月,就不得而知了。

  看來隻能先把四大護法招呼,抓緊時間把邪兵打造出來才行。

  方才在與四大護法,還未斷開連接之時,劉洋見到了木青冥和墨寒的能耐,真的是一日千裏。這兩人施展出的每一招每一式奇術看似簡單,但威力不小,且道行精進後連體魄也得到了強化,尋常火雷隻怕已經難以傷及他們夫婦一分一毫了。

  且木青冥似乎並未用盡全力,隻是隨便應付就把四大護法逼得無計可施。就連墨寒也是如此,並未全力以赴。

  光是這幾點,就足以讓劉洋忌憚;劉洋他現在想想這些,也就不再憤怒,再回想起這些所見所聞後,他迫切地想快些打造出自己的邪兵來,以便更好的對付木青冥,更好的完成長生道的大業。

  至於未能對鎖龍人大開殺戒之事,劉洋也沒有過於的糾結。

  總之,等到長生道大業所成之時,誰都難逃一死。誰也阻攔不了劉洋的。

  到時候再去大開殺戒,也是不遲。

  劉洋想到此,麵色也就漸漸的恢複了平靜,不再鐵青,也不再掛著怒容。

  他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後,背靠著椅背,把自己要召回的意識傳給了四大護法,控製著四大護法在夜風中轉身離開了海埂大壩,在夜幕下朝著西山上而去......

  月已偏西,冰冷的月光斜照進入木家小院的天井之中。

  寂靜之中,夜風輕盈,拂過小院。

  幾隻夜蟲見樹上的夜梟正在打盹,叫了幾聲。很快又閉嘴不鳴,讓小院中又安靜了下來。

  木青冥和墨寒,還有張曉生等弟子,還站在這院中。妙樂和妙雨已經帶著青銅壺,上了二樓進了藥房,要把皎雲從中釋放而出,替皎雲檢查檢查。

  而木青冥對在陰陽兩界之間的夾縫裏,四大護法對他說的每一句話,木青冥和墨寒都很在意。

  說起來四大護法居然是暗中站在他這一邊的,已經很讓木青冥夫婦都非常詫異了。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神秘莫測的屍骨婆,居然會讓四大護法去幫助木青冥他們這些鎖龍人。

  這讓木青冥夫婦更是詫異,也心中困惑叢生。

  不過這對於木青冥他們這些,住在昆明春城之中的鎖龍人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既然大家有著共同的目標,木青冥自然是欣然接受。畢竟多個幫手,也會少些麻煩的。

  但現在的長生道東護法,過去的鐵寶倒底木青冥去哪裏了解長生道真正的過去,這點木青冥是毫無頭緒的。

  因此木青冥想了想,覺得或許應該問問張曉生。

  張曉生生於春城,又在昆明城中長大,長期混跡於市井之中,對此地是了如指掌。據他張曉生平日裏和啊弘他們聊天所說,連城牆上哪塊磚頭後麵,藏著什麽暗道他都清楚。

  說那些是飛賊的暗道,用於出入城中內外,躲避追捕所用的。

  既如此,城中有什麽人知道過去的傳說等等,張曉生應該也是知道的。

  “傳說,關於長生的傳說。”很快,木青冥又對已經沉思起來的張曉生補充說到。

  木青冥是這樣想的,既然是長生道,那傳說一定和長生有關的。如果能順著這些傳說找尋,木青冥認定,必然是能有所收獲的。

  可是,張曉生還在沉思回想,木青冥和墨寒忽然雙腿一軟,齊齊跪在了地上,在跪地之際,趕忙用雙手撐住地麵,才勉強沒有摔倒。

  這個忽如其來的意外,讓身邊的弟子們猛然一愣下,無不是驚慌失措的上前,連聲詢問木青冥和墨寒怎麽了。

  連張曉生也顧不上去回想過往,趕忙在木青冥身邊蹲下,焦急的上下打量著木青冥。試圖用雙眼,看出木青冥是否有恙。

  木青冥和墨寒頓覺渾身無力,全身真炁雖然尚在,但肌肉中一絲絲力氣都沒有。且經脈和穴位上,都隱隱作痛。

  木青冥一驚之下鎮定了下來,用力搖了搖頭,示意弟子們沒事後對墨寒意念傳音道:“這隻是離魂術的副作用,別擔心,過一會就好了。”。

  這時,聽到了弟子們驚慌失措大喊大叫的妙雨從二樓藥房中飛躍而出,落在了院中,在木青冥和墨寒身前蹲下,在弟子們焦慮的目光注視下雙手伸出,一手扼住木青冥的手腕,一手扼住了墨寒的手腕,通過他們兩人手腕上的經脈,探查起了木青冥和墨寒的體內來。

  微微皺眉著的妙雨細查了片刻後,舒展開了眉頭,輕輕一笑,道:“少爺你行啊,偷偷的學會了離魂術,還傳給了少奶奶。”。

  妙雨精通鎖龍人高深莫測的醫術,一看一查之下就知道木青冥他們的渾身無力,是因為施展了鎖龍人的離魂術,讓魂魄離體,魂魄再到身體裏來後,和身體對接一時間沒法完美融合,導致了會暫時無力。

  說是副作用,但也不會留下後任何的遺症。隻需要再休息一會,等到靈魂和肉身再次完美的融合起來後,木青冥和墨寒就能恢複如常了。

  木青冥抬頭起來,看向妙雨後尷尬的笑笑,道:“此事日後再和你解釋。”。

  因為施展離魂術的並不是木青冥,也不是墨寒,這個解釋起來有些麻煩,木青冥本不想今夜大費周章的再去對妙雨他們說起此事,因此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把妙雨給搪塞過去了。

  頓了一頓,感覺力氣回來了一些木青冥又問到:“皎雲怎麽樣了?”。

  “沒大礙的,她身上也沒有任何折磨的傷痕,隻是被敵人用縛神咒一類的奇術,禁錮了魂魄和神識,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月光下站起身來的妙雨,長舒一口氣,對木青冥說到:“幸虧皎雲沒事,不然我和妙樂會愧疚一輩子的。”。

  木青冥和墨寒也在漸漸的恢複力氣,雙腿不再發軟之後,站起身來。

  “少爺。”對麵的妙雨,把身著破衣爛衫的木青冥上下一陣打量,笑道:“我提醒你換套衣服,不然這夜風微寒,小心著涼看了,你又要躺幾天了。”。

  說罷,轉身就走,再次回到那二樓上的藥房裏去了。

  木青冥已經站起身來,朝著臥房裏而去了。

  弟子們見他和墨寒安然無恙,也鬆了一口氣,隨著墨寒進入了正屋之中。

  坐在正屋裏的張曉生,繼續沉思了起來。而啊弘和龍姑,則是擔心自己的術威力不大,並不能困住四大護法太久。

  他們把這個擔心說出來後,張曉生擰著眉頭,對墨寒略有憂心地說到:“師娘,他們會不會追到沙臘巷之中來?”。

  屋外月光明亮,夜梟在月光下醒來,不厭其煩的用嘴梳理著羽毛。樹下一些奇花異草,在月光下靜靜的舒展綠葉,悄然綻開各色花瓣。

  寧靜之中,小院還是和過去一樣,透著安寧和祥和。

  墨寒正要回答,已經換好衣服的木青冥走了出來,輕輕地帶上了臥房大門後,對張曉生說到:“不會的。他們已經失手了,讓我們救走了皎雲,沙臘巷又是我們的家,守衛森嚴禁製重重,他們已經沒有必要追過來了。”。

  依舊是沒有提及,他和墨寒在陰陽之間夾縫裏,所經曆的事。

  倒不是木青冥不信任弟子們,隻是此事說來話長,他今夜經曆的事情太多了,是真的沒有興趣去解說那麽多。

  但是,木青冥的話讓啊弘和龍姑安心了不少,而坐到了墨寒身邊的木青冥,拿起桌上盤子裏的一塊糕點後,對弟子們投去了讚賞的目光,道:“今夜你們的表現都不錯,施術時機也強大好處,日後再接再厲。”。

  得到了師父的表揚和認同,啊弘和龍姑自然是欣喜,雖然沒有手舞足蹈,但都露出了悅色。

  唯有張曉生,還在皺眉沉思回想著,木青冥問他的問題。

  “曉生,想不出來也不必急於一時的。”木青冥見了,趕忙對張曉生說到。

  今夜大家都累了,木青冥也覺得自己不該太自私,就算對四大護法說的話很在意,也不應該急於求成,還是讓弟子們先休息的好。

  但張曉生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默然搖頭之後抬眼看向了木青冥,若有所思地說到:“師父,還真有這麽一個人,知道不少長生的傳說。”。

  木青冥等其他人聞言,齊齊把好奇的目光聚在了張曉生的身上去。

  “說起來,此人算是春城之中,混跡市井的三教九流裏的老前輩了,他就一直喜歡說一些長生的傳說,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都是和春城附近一些地方有關的。”張曉生頓起茶杯,喝了口杯中清水,潤了潤喉,又繼續說到:“這位老前輩總能說出不少長生的傳說,而且都不重樣的。所以,大家也不知道真假,一般都聽著他說,就像是聽說書一樣,倒是也沒有人真的去當真。”。

  “誰啊?”木青冥急切的問到。

  “本地的花子王。”張曉生趕忙答到。

  花子王,即為一方城鎮之中,眾多乞丐的頭領。因為乞丐在一些地方的方言之中,又被稱之為花子。而乞丐兩個字,又不是那麽的好聽,因此乞丐們的頭領,都稱之為花子王。

  身為花子王,倒是不必上街乞討,手下弟兄乞丐會自覺的給他上貢的,日子自然是過的不錯,甚至有的花子王腰纏萬貫,富得流油。

  而且雖說和乞丐為伍,入不得上九流的眼,但好歹是個王,多多少少的,在一部分上九流們的眼中,一方的花子王也可能成為他們的座上賓。

  而且很多的消息,都來自於乞丐們。因為需要情報和消息,來做很多的事情,所以很多的上九流也不排斥和歧視花子王。

  但對於花子王的手下們,那就另說了。

  至於昆明城之中,也不是沒有乞丐的。有乞丐成群的地方,自然就有花子王。

  木青冥記得,當初才到春城的時候,妙絕替他去拜訪過城中這些市井裏,混跡的各個群體的成員和管事的,自然也見過花子王。

  隻是現如今妙絕已經不在世了,也不知道春城裏的這個花子王,倒底還給不給木青冥幾分薄麵?

  就在木青冥這麽想著的時候,對麵的張曉生又補充說到:“他可不是現在的花子王,是前任花子王。”。

  “前任?”木青冥愣了一愣。

  看來就算是想找現在的花子王攀一下交情,也是做不到了了。

  “一個死人你也告訴我,是要我通靈他出來問話嗎?”等了半晌的木青冥,不曾想是得到了這麽一個答案,自然是略有些沒好氣的,對張曉生說到。

  他以為那前任花子王,是已經過世了的人,所以才會這麽說的。

  但是也不免心生幾分失望。

  就在木青冥覺得,又要重新找線索了,今夜已晚,不如洗洗睡吧,明日再說之時,張曉生又道:“師父,這前任花子王還活著啊,倒是不用去大費周章的使用通靈的。”。

  木青冥都站起來了,又坐了下去,靜下心來,對張曉生好奇的問到:“這又怎麽說?”。

  心裏暗暗猜測著:莫非這丐幫之中,暗暗遵循著禪讓製度?

  不過也隻是隨便想想而已,他木青冥自己都不相信,丐幫能有賢者任之這種禪讓製度。

  否則乞丐們還要什麽飯啊?早都已經轉行做其他的事情,也能風生水起了。

  “簡單的來說,就是前任的丐幫老花子王被現任的丐幫花子王打敗了,逐出了丐幫,搶奪了他的首領。”張曉生笑笑,又道:“從此這老花子王就流離失所,也居無定所。雖然他過去的部下沒有趕盡殺絕,還是許他在城中居住的。隻是已經落魄,沒了過去的威風,因此也不知道他現在住在哪裏。偶爾還能在城中見到,但也隻是偶爾而已。”。

  張曉生所說的花子王有沒有指引木青冥找到線索?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上九流——是指:帝王、聖賢、隱士、童仙、文人、武士、農、工、商。包括了佛祖、天、皇上、官、閣老、宰相、進、舉、解元。也有說是佛祖、仙、皇帝、官、鬥官、秤、工、商、莊田為上九流的說法。正所謂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流皇帝四流官,五流員外六流商,七流當鋪八流匠,第九流是種莊稼的農夫,這都是正經的營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