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滿院死屍
作者:起床難      更新:2020-03-01 04:42      字數:3361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鼠精在月光下興奮不已,把手中銀元朝著頭頂高高拋起。隨之銀元落下,鼠精按他自製的遊戲規則,對朱家宅院裏的人們,開始了血腥而有慘無人道的大屠殺。而木青冥在送走了貓將軍後,也開始了對追捕鼠精做著準備。引出來木青冥月光下,躺在樹蔭中,望月沉思找尋鼠精蹤跡的對策。翌日清晨,趙良還在熟睡就被手下警察們喚醒。跟著警察們匆匆忙忙地趕往了碧雞鋪後,果然看到昨日還安然無恙的朱家宅院裏,此時已是死氣沉沉,一片血腥屍臭從中彌散而出。邁步進院,就見到朱家十幾口人,盡數已成了渾身糜爛的屍體。

  木青冥仰麵朝天,透過了頭頂的樹枝樹葉的間隙,看向了圓月上泛起的月華,愣愣出神的他臉上漸漸泛起了專注。

  捉拿鼠精,其實也不是個容易的事情。據貓將軍所說,她追著鼠精離開了安南後,離開了神廟神力的加持,對鼠精的感知力也在慢慢退化。

  這也是她無奈之下,追著髒汙找到跑馬山上的鬼市後,向鬼市市主求助,而後鬼市市主又推薦她來找木青冥的原因。

  連貓將軍這個鼠精的天敵,都追蹤感知不到鼠精,那麽對鼠精知之甚少的鎖龍人,找尋鼠精的下落更是不易。

  而且木青冥他們從貓將軍口中還得知,鼠精一旦修煉成人,長期混跡於市井之中就會沾上過多的人類氣息。若是鼠精不施展妖法是,他身上妖氣的氣息蹤跡全無,恐怕除了妙天這種擅長追蹤的鎖龍人外,昆明城中的其他鎖龍人感知不到的。

  而妙天也不可能每天在街上,盯著過往行人們不斷的感知。且不說這樣一來,妙天會不會體力不支。就說如果真的這樣讓妙天做了,不一定就能找到鼠精不說,還容易讓別人看妙天的眼神,成為關愛智障的眼神,一定是有厭惡也會有可憐的目光的。

  夜風更涼,薄霜在木家小院中的花草中漸漸地泛起。

  空中圓月散發出的月華,在呼嘯連連的夜風中變化不定著,在圓月外圍也帶起了一個模糊的光圈。

  橫掃在天地間的夜風,更涼了些許,帶著陰寒在天地間縱橫。而月華浮現,也預示著近來又要變天了。

  看來下一場春雨就快要降臨,並且會伴隨著大風而來。

  木青冥頭頂樹上的夜梟,沉沉睡去。一片落葉隨風而落,蓋在了木青冥的臉上,遮住了他的一隻眼睛。木青冥也沒有抬手,去把樹葉拔開或是拿走,任由那樹葉就這樣遮住了他的眼。

  所有的鎖龍人,都各自回屋去了。隻有墨寒回屋後,又折身而返屬下,手裏已多了一件披風。

  “大晚上的在樹下躺著,會著涼的。”墨寒已經忘了之前,對那貓將軍總是對丈夫眉來眼去的事,心中也沒了不悅。她快步走到樹下把披風先蓋到了木青冥的身上後,幫他把遮住眼睛的樹葉拿掉,柔聲細語道:“我們回屋吧。”。

  木青冥聞言舒展開了眉頭,爬起身來點頭應了一聲後,從竹床上站起身來。墨寒把從他身上滑落的披風接住,又往他身上披了過去。

  “好。”木青冥應答著,與墨寒並肩而行,朝著正屋那邊走去。

  當他邁步,踏上正屋門前的石階,來到正屋門前時,木青冥忽然站定在門口,眼前一亮,急聲說到:“我想到了,我想到怎麽找尋這鼠精了。”......

  朝陽初升,昆明城中漸漸地亮了起來。

  清晨的薄霧彌漫,遍地的朝露還未完全散去,陰冷的晨風也是涼颼颼的。睡眼朦朧的趙良,躺在了自己狹小的宿舍裏的床上,縮在了暖和的被窩裏,不願意起床也不願意睜眼,繼續蜷縮著身子,睡著他的回籠覺。

  反正今日他難得的休息,最近盜竊案頻發又讓他焦頭爛額,正好在今天可以好好的緩解下。隻要城中不出人命案,他想睡到什麽時候就是什麽時候,才不願意一如既往的早起呢。

  趙良張嘴打了個哈欠,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之間,他似乎聽到了篤篤篤的聲音。好像是在夢裏,好像是現實之中,總而言之昏昏沉沉的趙良也分不清楚。

  隻是本能的翻了個身後,繼續睡著他的回籠覺。

  就在趙良享受著被子裏的暖和,快在迷迷糊糊間熟睡過去時,門外響起清晰的敲門聲,篤篤篤的聲響更快更急,驚得趙良猛然清醒過來,但一陣頭暈隨之而來,弄得趙良心生怒氣。

  “誰啊,吵什麽吵!”起床氣不小的趙良騰地一下坐起身來,身下的木床被他帶的一陣搖曳,發出了咯吱的聲響。趙良立馬就怒瞪著緊閉的屋門,開口大聲咆哮,罵著粗話道:“一大清早的敲敲敲,敲你媽的頭啊。”。

  “探長,你在啊。城中出了人命案了。”門外的敲門聲停了下來,但一個警察焦急的話音,隨之傳來。

  趙良一愣,心頭的怒氣已然全消。下一秒緩過神來的他已睡意全無,快速抓過掛在床頭的衣服穿上,同時用腳奮力蹬開被子,從床上躍下。

  把腳往鞋子裏套了進去的趙良,一把抓起了床邊桌上裝著手槍的槍套,往自己肩上一挎後就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大門敞開之際,耀眼的朝陽迎麵照射過來,登時照得趙良趕忙偏頭眯眼。待到雙眼適應了刺眼的朝陽光芒後,趙良再舉目看向了屋外,就見一個小警察正站在他的對麵,臉上熱汗淋漓,布滿了焦急。

  “碧雞鋪上有人報案,說出了人命案子了。”與趙良四目相對時,那小警察又急聲說到:“是朱家,朱家全家都死了。”。

  趙良微微眯著的雙眼,立刻瞪大了起來,眼底如泉噴湧般升起了驚愕,還有不可思議之色......

  趙良帶著幾個手下趕到碧雞鋪中,距離朱家門口還有一段距離時,負責碧雞鋪的警察們已經封鎖了現場。但卻還是擋不住,聞訊而來圍觀的群眾們,都徘徊在門外議論紛紛。

  空氣中的刺鼻腥臭,在小巷之中彌散飄蕩,聞之就會令人作嘔。但也還是攔不住,那些百姓們前來熱情的圍觀。

  狹小的小巷子裏,被他們堵了個水泄不通。人們都在伸著脖子踮著腳,眺望著巷子深處的朱家院門。巷子中,隨處都能聽到小聲地咒罵著:“活該啊,壞事做多了才會遭這無妄之災。”。

  “這就叫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聽說全家都死了,而且都是慘死,正是大快人心。”。

  中國人講究死者為大,但屍體都涼了的朱老爺,根本沒有得到這種的待遇。

  對於城中百姓來說,反而為他的死感到興奮和激動。從圍觀百姓們,那喜氣洋洋的臉上不難看出,朱老爺的死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就差著沒有買些鞭炮來,燃放慶祝慶祝了。

  腥風下,趙良聽著圍觀人群們興致勃勃的小聲議論,並沒有去製止。他的心情,與那些議論紛紛的人們一樣,都是在為朱老爺的去世而開心。所以他也隻是默不作聲奮力撥開了人群,朝著朱家大門那邊而去。

  站到了門口時,刺鼻的血腥也越來越重。趙良皺起眉頭之際,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虛掩著的院門後血腥味濃鬱,簡直就像是屠宰豬羊的地方,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趙良心中暗自嘀咕著:“倒底什麽樣的屠殺,居然這麽腥臭。”後,邁步向前,推開了院門。

  跟著他而來的警察們,卻停步在了門前。那漫天彌散的腥臭,讓他們沒有勇氣再跟著趙良前進,隻好躲在門外,與看門的警察們一起維護治安,阻止圍觀百姓們闖入。

  趙良跨過門檻,忍著腥臭刺鼻帶來的作嘔感,忍著喉嚨癢癢和腹中內髒翻江倒海般的感覺,走到了死氣沉沉的朱家小院中。

  院門再次被關了起來,而趙良去看到了一幅淒慘而有詭異的場景,呈現在了自己麵前。

  朱老爺在這處宅子裏的十幾個人,與朱老爺一起被一字排開,分成了兩排,整整齊齊地放在了天井之中。每一具屍體都是渾身潰爛,每一寸皮膚上都遍布著大小不一糜爛的傷口。外肉脫盡,周圍皮膚紫黑的下陷瘡口中血肉模糊,透過暴露在空氣中發黑的爛肉,甚至可以清晰的見到肉中白森森的脛骨。

  從傷口中散發出的腥臭裏,還洋溢著一股淡淡的腐臭氣息。

  而在這些屍體的身邊,有人用他們的鮮血寫下了幾個觸目驚心的殷紅大字——這就是拐賣人口,逼良為娼,枉殺和玩弄他人命運的下場!

  短短的幾十個字體潦草的字,頗有警告世人的意思,每一個血字裏也透著洋洋得意;但也把朱家暗中做下的罪行寫的一目了然。

  趙良注視著那十幾具糜爛的屍體,把眉頭皺的更緊了。隨之他對在一旁取證的法醫,招了招手。

  那個頭發花白,背部卻不佝僂的法醫見狀站起身來,大步疾行走到了趙良身邊站定。他就是代替了劉洋,進入省警廳工作的前朝仵作。雖然沒有去留洋過,但驗屍經驗還是豐富。

  “許老。”趙良瞥了一眼,那些渾身糜爛且瞪目結舌,還有七竅流血,滿臉掛滿血汙的恐怖詭異屍體,對身邊這個姓許的中年老人,小聲問道:“你們來時他們就這樣了嗎?還是你們為了方便驗屍,才把他們擺成這樣的。”。

  腥風大作下,趙良說完此話,就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口鼻,隨之渾身一抖。

  不知是不是屍體呈現的麵貌,那目瞪口呆的屍體,眼角口鼻都掛著血汙的樣子,還有渾身布滿了觸目驚心的糜爛,過於的恐怖和詭異,縱然趙良覺得這已有朝陽照射的小院中,充斥著陰森和寒冷。

  木青冥想到的辦法是什麽?屍體是不是鼠精擺成這樣的?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