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鼠毒
作者:起床難      更新:2020-03-01 04:42      字數:3364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趙良被勒令在十五日內,一定要找到丟失的金子,不得已的趙良,正要去找木青冥尋求幫助。正要出門,又接到了報案,盡然還是丟棄案,讓趙良頭大。而拜訪木家小院的貓將軍,對木青冥他們說到,自己違背與鎖龍人們的約定入境,隻是為了追殺鼠輩。引出來趙良接到報案,趕到了城中一富商人家,發現丟棄的,依舊是金銀首飾,且門窗也沒有破壞過的痕跡。但家中老爺,卻從丟棄事件發生後,忽然變得癡癡呆呆。木家小院中,貓將軍提到從安南逃竄入進入滇中的鼠精,乃是一隻妖法高深的山鼠。在安南作案多起,皆是所有受害人都在案發後變得癡癡呆呆,沒多久就會全身血液化為毒血而死。

  日落西山後,空中的晚霞隨著天色漸漸地黯淡下來後,也變成了暗紅色。趙良跟著手下有點不情願的一溜小跑向前,再次來到了碧雞鋪上。

  這次,雖然被盜的不是金店,但也是碧雞鋪上一處幽靜的住宅。宅子的主人姓朱,在這偌大的昆明城中人稱朱掌櫃,是城中做的比較大的雜貨商,也被他人暗地裏稱為人渣豬。

  雖然朱家不比開金店的唐家樹大根深,但也不窮,家底也不薄。在城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家。暗地裏,也與昆明城內外的黑道混混們,都多有來往。

  不過朱老爺之所以有那個稱號,還是因為昆明城中多有傳聞,據說是朱掌櫃表麵上做著的是雜貨生意,偶爾也弄點山貨,實則暗地裏幹的是販賣人口的勾當。

  那年頭兵荒馬亂的,人命本就有如草芥一般,論斤賣也不值幾個錢。賣兒賣女甚至是賣身葬父,都已經是司空見慣之事,甚至遇到災荒之年,有人還會悄悄進行著異子而食的行為。但是朱家做的事情,是不花一分錢的生搶。

  隻要哪家的閨女好看一點,有幾分姿色卻又沒有勢力,那朱家就會動用夥計們去生搶這個女子,然後明碼標價,轉賣到全國各地的青樓裏去。

  更有傳聞說,朱家這暗中的勾當,早已做到了全國各地。雖說朱老爺還躲在昆明城中過著安逸的小日子,但是全國各地販賣人口的買賣,他們家都有參與其中。

  之後,為了防止女子家裏人報案,朱家會毫不例外的,把女子家裏的男人都殺了,在把剩下的女人都賣到青樓中去。至於那些被殺了的男子,自然不是被沉塘埋到深山老林中去。從而讓這些人口失蹤案,都無一例外成了懸案。

  而在這春城之稱的昆明城中,除了官和兵,他們朱家不招惹外,也就隻有鹽幫和馬幫,是他們不敢下手的對象了。

  在碧雞鋪街角,有一處遠離了鬧市喧囂,獨處在街角小巷深處,幽靜的一顆印式的宅子,那就是朱家的宅子。

  別看朱家暗中做的生意不小,但朱老爺是了做了婊子還立牌坊,一直住在這處幽靜的小宅子裏,就是為了告訴世人,傳聞不可信,他朱家確實隻是做點雜貨生意,偶爾販賣點山貨而已。

  可站到了這處宅子門口的趙良知道,地處鬧市中難得幽靜之地的朱家,背地裏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絕不是傳聞。

  省警廳中人口失蹤的懸案,有一半是朱家做的。隻是苦於沒有證據,警察們一直沒能抓朱家。

  對於趙良來說,對朱家的反感和憤恨,隻是僅次於長生道。

  當他沐浴在如血的殘陽下,站到了狹窄小巷深處,立在了朱家那座宅子門前時,心裏別提有多痛快了。自己是礙於警察的身份,否則他也要親自動手,收拾這一家子的人渣的。

  片刻過後他緩步徐行,麵帶淡笑地走到了這間幽靜背後,透著盡是肮髒交易的宅子中,邁步來到天井裏,就聽到了抽泣的聲音,從正屋中傳來,其中還有一聲聲傻笑,不斷地響起。

  趙良聞聲皺了皺眉,對身邊的警察問到:“怎麽還有傻笑聲?”。說著這話,趙良又舉目看向了正屋那邊。

  隻見得肥頭大耳的朱掌櫃,雙目眼神呆滯無神,正盤膝而坐在昏暗的正屋上,咧嘴大笑著,嘴角就流出了口水。

  卻也不知道擦一擦,隻是時不時地在四周偵查收證的警察們,傻乎乎地笑上幾聲。

  “據朱家人說,自從下午丟了東西後,朱老爺就成了這樣模樣。”身邊的警察,在趙良耳畔悄聲說到。

  這種情況趙良還是第一次見,一時間笑容淡去,看著那像個傻兒子一樣,流著口水,眯眼嗬嗬傻笑的朱老爺,沉吟了起來。

  以往被盜的人家,都沒有出現過這麽詭異的情況。在看看那被焦慮的朱家人,圍著的朱老爺。臉上的傻氣和眼中的無神,顯然不是裝出來的。

  這讓趙良不禁懷疑,倒底是丟了多少錢,才會讓朱老爺忽然就崩潰成了這樣?

  “清點了沒有,朱家倒底丟了多少財物?”趙良拉住正要離開的警察,悄聲問到:“還有,犯人有沒有留下痕跡?”。

  “據說是所有的金銀器,都不見了。”那個警察駐足後,搖了搖頭:“依舊沒有找到犯人的任何痕跡。”。

  語畢隻是一頓,那警察又對趙良補充說到:“至少現在沒有找到。”......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到了大地上後,也帶走了昆明城中白天時的喧囂和熱鬧。陰風吹拂的沙臘巷中,偶爾會響起幾聲嘶啞的貓叫,在黑夜中透著滲人的淒厲。

  木家小院的天井中,有幾片落葉乘風旋轉直上。

  正屋上,已然點起上了油燈。豆大的燈火散發出的微光下,桌上的魚蝦已然所剩無幾。默默地吃飽喝足的貓將軍,這才緩緩抬頭起來,怯生生地瞥了一眼,已然收起怒色的妙筆,卻又趕忙低垂下頭去。

  她對曾經對她,散發出貨真價實殺氣的妙筆,還有些心有忌憚。

  “是鼠精,是一隻修煉了幾百年的山鼠鼠精。”垂下頭去貓將軍,沒有勇氣再抬頭起來,一直垂著頭,用眾人隻是能聽清的輕聲,緩緩說到:“在安南地界上,我有神廟的神力加持,也隻能和他打個平手。他也是為了躲避我的追殺,才逃出安南的。但我肉身離開神廟,沒了神廟神力的加持,妖力就會大打折扣。可這鼠輩不會如此,所以我隻能來尋求你們的幫助了。”。

  話說到此,貓將軍又抬頭起來,直視著對麵的木青冥急聲喊道:“木少爺,我不是誠心違背與鎖龍人們的條約的。實在是迫不得已,這鼠精在安南已殺人數十,不能在放任著他不管了。”。

  她大喊的同時,臉上浮現的焦急越來越重。

  “原來如此。”木青冥微微闔眼,緩緩點了點頭,並未急於答應貓將軍,隻是指了指桌上那枚扳指,又繼而問道:“那你又是怎麽認識鬼市市主的呢?”。

  “鼠精到了滇中後,都往鬼市銷贓。而且他很狡猾,會用妖精們的迷惑幻術,控製著他人去給他交易,從不現身。”貓將軍憤恨地攥緊雙拳,本是白皙光滑的手背上,頓時畢現一片貓毛,將她的手背完全覆蓋。

  失去了神廟神力的加持,貓將軍妖氣孱弱到一旦發怒,就會顯出原型的特征來。

  “貓將軍,最後一個問題,你追殺的鼠精是不是專門偷盜一些為富不仁的人家的錢財?”木青冥隨即問道,也把貓將軍從憤怒中拉了回來。

  “嗯,是的。”貓將軍手背上的貓毛褪去,再次露出了白皙光滑的手背,長出的尖爪也慢慢地縮了回去:“雖然我知道他這是替天行道,但那些為富不仁的人,絕不該由他來處置。那些人都是凡人,凡人自然應該自己的來處理這些事情,我們是不應該插手的。”。

  木青冥聞言後默不作聲;他幾乎能肯定,近來城中偷盜事件,八成就是這個鼠精的傑作。

  木青冥打從心底,不願意誅殺這樣的妖怪。雖說他們的行為和舉動走了極端,但他們卻不做對好人傷天害理的事。

  隻不過職責所在,而且貓將軍也求到了自己跟前,木青冥也不能置之不理。隻能是但求活捉這山鼠精,再讓貓將軍把他帶回安南好好管教就行。

  正當他要點頭答應時,妙筆忽然問到:“貓將軍,你說山鼠不僅是偷東西,還傷了人,是怎麽傷人的?”。

  貓將軍聞言渾身一抖,對妙筆的忌憚依舊的她,片刻後才悄聲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他怎麽傷人的,但是被他盜竊過的人家中,最壞的那個人在東西丟了後,都會變得癡癡呆呆,傻乎乎的。沒多久後,這個人就會全身血液化為毒血而死。”。

  貓將軍的話才落地,一臉肅色的木青冥就皺了皺眉,緩緩道:“是鼠毒。”。

  他是在座的鎖龍人中,唯一和鼠精打過交道的鎖龍人。別看這世界上老鼠不少,可能成精的寥寥無幾,要遇到一個修煉成精的鼠精,比去東北看黃大仙還不容易。

  當年還是少年的木青冥,奉父母之命出門曆練,完成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的任務。

  他踏遍了華夏的山山水水;當他行至安徽省宣城地界時,遇到了一大如水牛灰毛老鼠,且腳類象,胸前尾上皆白。

  木青冥細看之下,就知道這是古籍中記載的驢鼠,當地人一直盛傳,此物為驢山神明的使者。

  但當時,木青冥卻看到它在對山中樵夫口吐腥臭的青綠氣體,那便是鼠毒。

  對於鼠精來說,噴吐鼠毒是它們這個妖族的本能。就如黃鼠狼黃皮子,會放出帶有怪異臭味的,呈氣霧狀的液體一樣,都是本能。

  隻是鼠毒,比黃皮子放出怪異臭味的,呈氣霧狀的液體更毒。一旦進入人類體內,任何人的血液都會在兩三天內,完全化為毒血而死。

  朱老爺是不是中了鼠毒?木青冥當年與驢鼠有什麽的過去?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