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驚愕
作者:起床難      更新:2020-03-01 04:40      字數:3410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盤問墨寒,是不是自己被對方施展了狐媚之術,墨寒緊張得語塞。隨後,吃完早飯的木青冥去了宮府,要詢問那冥婚蓋頭之事。墨寒上街買菜,巷口遭到綁架。引出來宮小芸留紙條與木家院門上,欲請木青冥隻身救墨寒。而對其一無所知的木青冥,見到宮老爺;一番攀談後得知,原來這冥婚蓋頭出自薑老二之手。

  雨後的天空並未放晴,烏雲更是濃密,空氣中濕氣也是越來越重。看樣子,這毛毛細雨隻是暫時的停歇,下一場雨隨時都會如期而至。

  木家小院在之前的細雨衝刷下,變得幹淨而又清新;木青冥新移栽的花草,也在風雨過後更是嬌豔欲滴。

  妙雨和妙樂吃完早飯就去配藥去了;而妙樂和妙天,收拾完碗筷打掃幹淨了堂屋後,就各自給自己泡了杯茶,窩在東屋中他們的房間裏,悠哉悠哉地喝茶聊天。

  那個小屍嬰手裏抱著個小布虎,趴在他們兩人之間的圓桌上,一邊把玩著手中布虎,一邊聽著他們談天說地,時而還好奇地左看右看;也不知他是聽懂了還是沒有聽懂。

  還沒聊了多會,妙天忽地一愣,臉上笑意一僵之際,雙眉漸漸地皺了起,額頭正中處也隨之浮現了一個川字。

  “怎麽了?”妙筆見自己說了幾句,妙天都不吱聲也沒搭話,便看著已經呆愣住的妙天問到。

  “我感覺不知道我的紙人和紙鳶了,它們似乎和我斷開了神識連接,它們的意識在我腦海中是一片空白。”從呆愣在緩過些許神來的妙天,繼續皺眉著若有所思地說到。

  這些紙人一直與施術者妙天有著意識相連,而他自己沒有解開過馭紙化靈,這種連接是絕不會自動斷開的。

  妙筆聞言漸漸收起了臉上笑意,稍加思索後,問到:“什麽時候感應不到的?別是下雨了它們擅自離崗,去哪兒避雨了。”。

  “就剛才,我想起來有一夜未曾聯係它們了,想要暗中聯係一下它們,問問它們昨天夜裏薑家小院有沒有什麽情況,然後聯係不上了。”妙天眼中狐疑更甚,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我的紙人這麽勤勞,熱愛工作,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曠工的事啊;再說了,薑家小院裏這麽多避雨的地方,用得著另尋他處嗎?”。

  對於往日話就不多的他,能一口氣說這麽多的話,也是少見的。

  沉吟思索了片刻的妙筆想到了另一種可能,趕忙又道:“不會是那陰邪之氣的源頭魔物又出現了吧?”。

  這話才說出口來,他和妙筆都暗叫一聲不好,隨之霍然站起身來。

  最近,那薑家小院是個多事之秋的是非之地,出現什麽樣的可能和變故都不足為奇。雖說鎖龍人這招從道教高人哪兒偷學來的那招馭紙化靈很是高深莫測,但據墨寒和木青冥說,這魔物很是古老,越是古老的魔物那本事自然也就不小。

  可馭紙化靈又沒有攻擊性,若是那魔物暗中察覺到了那些小紙人的存在,又有心偷襲它們,它們是接不住一招的。

  妙筆的猜測,絕非是不可能發生的天方夜譚,很有可能是已然成真的事實。

  “走,薑家看看去。”妙筆果斷叫上妙天,毅然決然地大步走出屋去,心中隱約有一絲絲不安,在翻騰不息。

  當他們打開了緊閉著的院門,正要去薑家小院一探究竟時,就見門扉上釘著一枚普通的繡花針。而在繡花針上串著的,是一張隨風微微搖曳的紙條。

  兩人同時駐足於門口,呆望著那張紙條片刻,妙天才伸手出去,取下了紙條。妙筆隨之湊了過來,隻見上麵寫著秀秀氣氣的十幾個字“要想救你們的狐妖,讓木青冥自己今夜戊時到西山龍門來見我,敢帶人來,我立馬殺了那狐妖。”。

  除了這些字,並沒有落款;但從對方的字跡清秀來看,似乎出自女子之手。而且從中不難看出,此時墨寒就在留條人手上。

  妙天和妙筆暗暗驚愕,相視一望後妙筆說到:“得快點聯係少爺。”。此言一出,麵朝巷口方向的妙天,就見到兩個眼生女子出現在巷中,正朝他這邊而來。

  這一老一少的兩個女子,穿著打扮與神婆仙姑無異,且妙天已然感覺到她們體內翻騰著的巫力,看向她們的眼中也不由得泛起了點點警惕......

  “木少爺請。”門房引著木青冥,來到了宮府院中,要往堂屋而去。木青冥點頭應聲間,目光往院中一掃而過。

  隻見得這院中格局與自己的小院基本相似,唯一有差別的地方,便是有一口方形水井位於院中正中處。

  以木青冥的閱曆,一眼就能認出這是陽宅風水局裏的玄武望天。玄武為水,主財,宮老爺在小院正中處深挖一口井,以此巧妙地代替玄武匯聚四方財氣,想必是得了高人指點。隻要井水不枯,宮家財運不竭;難怪近幾年來,宮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大。

  在走到那水井邊時,木青冥特意瞟了一眼井口下,但見外麵井欄雖為四方,但其中卻是圓形。這叫天圓地方,是常見的財運四平八穩風水局。木青冥不由地微微頜首間,眼中閃過一絲欽佩。

  隨之心頭又有一絲困惑掠過;這小院之中清靜優雅,全然沒有陰邪之氣,更沒有絲毫令人感到不安的煞氣。

  按理說,宮小芸若真是戴了冥婚蓋頭,那這蓋頭應該先在宮府裏待了不短的時間,可為何一絲一毫的痕跡和氣息都沒留下?反而是那薑家,在宮小芸還沒入門之時,就已存在陰邪之氣。這顛倒過來的事實令木青冥困惑一起,暗自稍加思索了一番後,也沒能想明白。

  雖有皺紋橫生臉上,但五官間卻透著些許儒雅的宮老爺,已在堂屋大門後,笑嗬嗬地恭迎著木青冥;兩人是之前在薑老二的婚禮上,就已經見過了的。而且宮老爺也是古玩收藏的愛好者,對木青冥那日在酒宴上對古玩的見解很是讚同。當日兩人一見如故,便已在觥籌交錯間成了朋友;今日聽聞木青冥親自登門,欣喜不已的宮老爺親自相迎。

  木青冥登上堂屋前的石階,站在了門口先對那看來約四十多歲,頭上黑發中夾雜著幾根白發的宮老爺行了一禮。接著目光橫掃,看向朝著左右折疊起來的六扇堂屋雕花門後,不由得讚賞道:“宮老爺財大氣粗啊。這六扇門如此製作精美,隻怕請來的工匠酬勞也是一兩木屑一兩銀,二兩木屑二兩銀,三兩木屑一兩金,方能打造出來的。”。

  說著此話,他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幾扇門上。此六扇門屏門,全是用了三層鏤空的精巧鏤工,穿漏與浮雕完美地自然結合在了一起,使得門上的象呈升平、鹿望金珠和雙獅戲球等圖案栩栩如生,大有呼之欲出之感。

  如此細致精巧的工藝,需至少十年的精雕細刻方能完工,可見滇中木匠中向來流傳的木屑比金貴的說法,絕非是空穴來風。

  “木少爺好眼力,這六扇門正是宮某的先祖邀請大理的劍川木匠,曆時十二年精雕而成。平均兩年光景,方能製成一扇門。”宮老爺嗬嗬一笑,但那染上了歲月的痕跡的臉上,卻無半分張揚。

  語畢之時,他側身一讓,對木青冥引道:“請上座。”。

  木青冥也不跟他瞎客氣,隻是微微頜首以示謝意後,便邁步跨過了門檻,進入了這宮家堂屋。

  “此乃宮老爺的祖宅吧。”在堂屋中坐下後,木青冥隨口問到。

  “上茶,泡普洱。”對下人們吩咐了一聲後,就坐到他對麵的宮老爺,隨之點頭道:“我宮家世代經營食鹽,一直住在此地;宮某也在這兒住慣了,不怕木少爺笑話,我也是懶得挪窩了。”。

  “廣廈三千,夜眠僅需六尺;家財萬貫,日食不過三餐!這兒清靜優雅,我就覺得挺好。”木青冥含笑回到。

  話才出口,就有下人們端著茶水糕點走了進來。將其在兩人中間的八仙桌上放置好了後,又退了出去。

  “不知木少爺登門,所為何事?”抬起了自己茶杯的宮老爺,漫不經心地隨口一問。

  “私事都是其次,主要是當日在酒宴上交了宮老爺這個朋友,今日特意登門拜會而已。”木青冥也抬起了自己的茶杯,不急不慢地說到。

  來路上,他已經想好了所有的措辭。此時就算宮老爺再怎麽問,他也有法應對。

  “聽木少爺的口音,多有川中口音,難道木少爺不是我滇人?”見他也不以私事為重,宮老爺索性和他聊起閑話來。

  “這都被你聽出來了。”木青冥微微一愣,微笑著嘀咕了一句:“我還以為我昆明話已經學的夠好了啊。”。

  隨之他轉動手中杯子,頓了一頓又道:“我老家是樂山的。隻因在家裏實在無聊,於是就出來走走看看,順便賺點錢養活自己。”。

  此言一出,宮老爺雖是麵色如常,但心裏卻是暗暗驚愕;不由得向木青冥看來。

  他本以為這個錦衣華服的小少爺,不過是通曉古玩的二世祖,沒想到還是個不願意啃老的上進青年,心裏不由得為對木青冥的敬佩又突生幾分。

  “言歸正傳,我來還真有一事要請教宮老爺。”木青冥笑笑,不急不慢地道:“那日你閨女出閣,內子見了迎親過程,說那嫁衣蓋頭挺好看的,是你家人做的嗎?可有樣本?以後我要有女兒,也給她做這麽一身。”。

  “這個我們還真沒樣本。”宮老爺耐心地聽完後,訕笑道:“木少爺有所不知,小女她娘親去的早,這小芸把從小跟著我做生意,打算盤她會,但這女紅實在不敢恭維,所以她的嫁衣都是外麵定做的。”。

  這是木青冥來時,已經相好的了說辭,此時張口就來。

  “李媽。”宮老爺一拍手,對屋外喊了一句,隨之有一個老媽子應聲而入。

  蓋頭是何人帶來的?宮老爺是否虎毒食子?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