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另一個凶手
作者:起床難      更新:2020-03-01 04:39      字數:3499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山神沒能察覺到訶梨帝母在附近,且圓通山附近也沒有出現過魔氣和魔物施展邪術的跡象,但有可能是此魔物上了人的身了,巧用人氣掩蓋了魔物氣息和痕跡。與此同時,妙絕用意念傳音告知木青冥,趙良有請他去聽審。告別山神帶著墨寒去了警廳後,木青冥三言兩語的發問料定自首的趙戚氏是來頂罪的。引出來木青冥不經意間給趙戚氏下套,從對方回答中弄清楚焦屍案詳細的來龍去脈,並且從中發現了很多細節,從而鎖定了真正凶手。

  審訊室裏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死一般的寂靜。

  趙戚氏的神情變化,也落在了木青冥的眼中,那不悅中夾雜著的點點焦躁似乎是在告訴木青冥,對方害怕他繼續問下去。

  木青冥輕輕地揚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淺笑。

  “可為什麽不再選擇用烤鴨爐了呢?”片刻之後,木青冥收起了笑意問到。

  這也是趙良一直想問的問題。故而趙良聞言後,也用詢問的目光注視著趙戚氏微微頜首。

  趙戚氏猛然一愣,這是她在木青冥進門後的第二次愣住了;沒有想到木青冥居然能想到這一層。不過趙戚氏明顯是有備而來,隻是愣了一秒後便緩緩地反問:“那天大家都是在家沒有睡著,我怕再用烤爐,人肉的香味會把他們吸引過來,事情不就敗露了嗎?”。

  說完此話後,趙戚氏對木青冥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著淡淡的得意。就好像在對木青冥說:“你問啊,你要問得住我算我輸。”一樣。

  木青冥聞言又笑了。趙戚氏見之,笑容慢慢地僵住。

  她那一番合情合理的話確實無懈可擊,不管是墨寒還是王了哥,甚至是趙良大探長都覺得很是在理,但木青冥卻從中聽出了端倪。

  到了昆明城半年的木青冥知道,在這個兵荒馬亂,王朝更替才沒多久的年代,城中多數老百姓家裏,一年到頭都吃不上幾次肉。大過年的年夜飯,是一年中不可多得的吃肉機會。人人的眼睛都盯著飯桌上的佳肴不說,且當日必然家家戶戶香飄四溢。誰都沒有聞過人肉味和豬肉味有什麽區別,縱然就算聞到了也最多覺得是周圍鄰居做肉呢,誇讚幾句肉香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誰會想到是有人在一座廢棄的烤鴨爐裏焚屍呢?

  但木青冥沒有去揭穿她,隻是繼續盯著她問到:“大娘,你家裏除了你和你女兒還有其他人嗎?”。

  來審訊室的路上,趙良就給木青冥說過趙戚氏是為了給女兒報仇,才殺了那兩個人的。但除了女兒和自己,還有已死的兩具焦屍外,趙戚氏根本沒有提到過其他人。

  不過木青冥不相信一個樸實的勞動婦女,可以一人完成買*殺人,開顱取腦奪膽,然後在焚屍等等之事。

  趙戚氏的身後,一定有一個做事手腳麻利的團隊。她絕對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家裏還有我的男人。”這話才出口,趙戚氏再次看到木青冥又笑了起來,頓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你的丈夫至始至終不知道你殺人的事情嗎?”這次木青冥還沒發問,已經反應過來木青冥是在給趙戚氏下套的趙良,就先一步開口問到。

  “不知道,他一直都沒有發現我在做這些事。”心亂如麻的趙戚氏,強作鎮定地搖了搖頭。

  “那說說吧。”木青冥把雙手環抱在胸前,又連連問到:“你在哪裏殺了的人?怎麽做到你丈夫和鄰居都不知道你殺人了的?又為什麽要開顱取了腦子,拿走死人的膽?”。

  “我,我,我都是在他們家裏殺的他們的。他們家裏往日就沒人來往,所以就算我在他們家裏殺了人也沒人知道。”趙戚氏一番暗忖後,吞吞吐吐地說到:“而且我先用*先迷暈他們,所以他們在昏迷的時候死去的,因此沒有弄出動靜來,鄰居們也就沒有發現。”。

  “那什麽要取腦和單子呢?”趙良又問到。

  “因為我聽說,用這些東西熬煮稀粥給有瘋病的人吃下,可以治好瘋病。”微微垂下頭去的趙戚氏,緩緩回答到。

  趙良和王了哥聽了此話,都是微微一怔後紛紛倒吸一口冷氣。當日在八大河邊時聽到木青冥說到這個事情,趙良就已經覺得很震驚了。

  世間藥方浩如煙海,但趙良根本沒有想到,這世上還真的存在著用人的器官和肉做藥,如此詭異而又奇怪方子。更沒有想到,焦屍丟了的腦子和膽還真是被拿去醫病了。

  “那你女兒吃了這方子的藥後好了嗎?”沉默間愕然許久後,趙良瞪大雙眼地看著趙戚氏問到。

  不知為何,他很是期待這個答案,不管好壞他的心中都湧起了幾分期待。這個期待使得他身子都輕輕的往前前傾了幾分,眼珠子也瞪得更大了一些。

  趙戚氏輕輕的點了點頭,聲如細蚊地回了兩字:“好了。”。

  這兩字聲音不大,但在屋裏的其他人聽來卻是如雷貫耳。墨寒和木青冥聞言後齊齊一怔,把雙眼瞪大了些許。趙良臉上的驚愕,確實越來越重。

  而在一邊做筆錄的王了哥聽完後,頭皮是陣陣發麻,不僅是頭發就連汗毛都立了起來。而且他的胃裏都已經開始泛起了胃酸,若不是見有外人在場著而強忍著的王了哥,能哇的一聲把腹中食物和黃疸水一起吐出來。

  “老無賴和那暗娼,他們是怎麽欺負你女兒的?”片刻之後,木青冥收起了愣神,緩緩說到:“你給我好好說說。”。

  “大約是在一個月前,那暗娼了騙我女兒,說她家裏有點東西要搬自己沒搬不動,就讓我女去給她搬點東西。她在村裏本來就沒人願意搭理她,但我女兒善良,明明知道她是爛貨卻還是去幫她搬東西了。”趙戚氏的眼睛紅了一圈,嘴裏憤恨地說到:“然後她就在給我女兒喝的水裏給下了藥,讓老賴在我女兒喝了那水後去睡了我女兒。我女兒醒來後,看到自己裸著躺在暗娼家裏,身邊睡著老賴當時就嚇壞了。跑回家後,她不停的洗澡不停的洗澡。”。

  說到此趙戚氏猛然頓住了口不再多說,眼中湧現出淚水順著眼角滑落而出,帶著手銬的雙手憤然緊握,任由指尖深陷入掌中肉裏也抑製不住她的憤怒,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最後一個問題。”木青冥想了想後,問到:“你怎麽給老賴和暗娼下藥的?”。

  “我知道這個偏方後,趁夜去了老賴家,對他是說既然事情都發生了,跟他談談彩禮和婚事而讓他開了門,並且談的時候給他下藥的。”收了收悲傷和憤怒,趙戚氏止住淚水說到:“至於暗娼,我是告訴她老賴和女兒的婚事是她促成的,又縫過年過節的,就要趁此感謝一下她。”。

  “所以他們本著此時可以就此翻片就給你開了門,也沒防備你?”趙良接著問到。

  得到的答複是趙戚氏的默然點頭。

  “小趙,你出來一下。”木青冥對趙良招了招手後,帶著墨寒先一步出了審訊室。

  趙良給王了哥打了個眼神後,起身隨著木青冥他們除了審訊室。

  三人出了審訊室後,走到四下無人的走廊盡頭站定,木青冥才開口道:“她在說謊。”。

  “哪裏說謊了?”趙良現在有點懵,他本來也懷疑趙戚氏,但對方回答可以說除了幾次吞吞吐吐外,其他時候都是合情合理的,他不知道趙戚氏是在哪裏說謊了。

  “她的答話好像是準備好了一樣,我問什麽她都能對答如流。”木青冥微皺著眉頭說到。

  “而且我發現一個問題,家裏有男人她怎麽能在夜裏出門,又是殺人取鬧,又是焚屍掩埋而不被家裏的男人發現的呢?”墨寒接過話來說到。

  跟著木青冥時間久了,墨寒也學會了思考和發現;剛才在審訊室裏時她就一直再思索這個疑點。

  末了轉頭看著木青冥,饒有興致地問到:“青冥哥,我要是半夜悄然出門了半天,你會不知道嗎?”。

  “當然不會,除非我睡死了。”木青冥快速地搖了搖頭,也注視著墨寒把眉頭一挑,笑道:“那說明你給我下蒙汗藥了。”。

  說到此沉思著的趙良,似乎想到了什麽,微微低頭攢眉思忖許久,點頭稱是道:“是啊,趙戚氏殺人也好取腦也好都要很長時間。而且她不可能把屍體留著以後處理,必然是殺人後就開始處理的,那需要的時間更長。可他男人不知道她去殺人了,說明也不知道她晚上出過門,很反常啊。”。

  “不僅如此,而且她也說了人腦和膽子被她用來熬粥了。”木青冥頓了頓聲,繼續引導著趙良,道:“那我問你啊,退一萬步說趙戚氏是殺人凶手,取了腦子和膽子後她要焚屍,那這些東西是誰拿去熬粥給她女兒喝的?”。

  “你是說......”趙良把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吸嘴思忖片刻後,道:“趙戚氏是有同夥的?”。

  “白癡都知道,又是殺人又是取腦和膽子,完事之後又要焚屍又要熬粥的,一個人根本完成不了。”木青冥把頭一點後,緩緩道:“這絕對是團隊合作才能完成的。並且趙戚氏的手一看就不像是大夫的手,她說取膽是看著自己父親學的,那開顱可不是取膽,你覺得怎麽學的?”。

  “那我再去審審她!”恍然大悟的趙良正要轉身離去,木青冥趕忙一把將其拉住,道:“不用了,你去把他男人抓起來就行。”。

  “啊?”趙良又是一愣,猛然駐足後轉身呆呆地看著木青冥。

  “都說了她丈夫不知道她殺人這事,就是一個疑點;但趙戚氏還口口聲聲地說不知道,這就叫欲蓋彌彰。”木青冥露出一個詭黠的笑容,饒有興致的問到:“要是你被人傷害了,你母親會為了你殺人,難道你父親就不會嗎?”。

  “母愛如水父愛如山,都是一樣的;除非你是撿來的,不然都會為你出頭的。”和木青冥配合得越來越默契的墨寒,再次接過話來說到:“另一個凶手應該就是趙戚氏的男人。”。

  木青冥的分析是否有誤?趙戚氏和丈夫是不是團夥作案?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