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九指詭醫魂歸黃泉
作者:起床難      更新:2020-03-01 04:39      字數:3438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長生道老李師接到同伴密報,得知木青冥再次去了跑馬山上的鬼市,唯恐對方找到九指詭醫,破壞了他們此次的行動和計劃,於是決定派人殺了九指。不曾想木青冥先他們一步找到九指,問出了這瘋病若不是先天的則可醫治,但需要人腦與人膽為藥。引出來趙良再勘焦屍,發現確如法醫所說焦屍沒了人膽。通過法醫分析凶手取膽之法,縮小搜尋凶犯範圍。木青冥在跑馬山上於九指詭醫口中,問出一些有用信息。不曾想長生道殺手也及時趕到,在緊要關頭將九指暗殺於鬼市之中,將九指詭醫及時滅口。

  停屍房裏的大燈,將屋中每一個角落都照得亮堂堂的。白天在八大河挖出的那一具焦屍,此時此刻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屋子正中處的停屍床上。

  一個四十出頭,頭發上抹了發油而一頭頭發都油光水滑的法醫,帶著白手套和口罩站在那停屍床邊,待趙良帶著老李師大步走了進來後,這位中年法醫趕忙對趙良招了招手後,指著焦屍的右肋處急聲說道:“趙探長,你來看看這兒。”。

  此人名叫劉洋,是省警廳唯一的法醫,也是當時整個雲南省唯一的法醫。曾經是留學於德國,專學驗死驗傷之術的。回國後,就被招到了省廳裏專門驗屍。

  趙良走過去定睛一看他手指之處,但卻除了一片焦黑的皮肉外,卻也沒有看出什麽特別之處。

  直到那法醫劉洋拿起了一把無齒鑷子和手術剪這兩個工具,在屍體右肋上一陣小心翼翼的撥弄後,焦黑而縮水的皮肉下才顯現出一道小小的細口來。

  透過傷口,隱約可以看到焦屍體內的一些器官。

  趙良微微驚愕之餘,再次定睛細看那道長不過半寸,卻是很深的細小傷口,緩緩問到:“老劉師,這傷口下麵本應該是人的膽嗎?”。

  從屋頂懸下的電燈,在從門外掛入屋內的夜風下搖曳了幾下,屋中的燈光隨之也晃動了起來。

  “嗯。”劉洋把頭重重一點,又道:“我曾經在發現傷口的第一時間,探出一指順著傷口進如死者體內摸索過,但是並為此死者肝右葉下麵的膽囊窩內摸到過膽。而且從傷口的形狀大小來看,這手法很像是閹割豬雞的劁豬人所為。”。

  劉洋頓聲間把手中工具放下後,又道:“這傷口與被劁的豬雞一樣,都是先開了一個細口,然後用劁豬人專用的工具從死者體內把整個人膽鉤了出來。”。

  “人膽也不大,所以這個長度和大小的傷口正好可以把人膽輕而易舉的取出,關鍵是這樣還不容易出現大麵積的出血,為我們警方留下過多的證據。”說著劉洋又走到焦屍腦後,繼而道:“且死者口鼻之中沒有煙灰於炭末的附著,說明死者確確實實是先被人活生生的取了腦子致死,隨後才被焚燒的。”。

  趙良聽得駭然之餘,胸中騰升起一股憤怒,驅使著他不由地攥緊雙拳。

  “這麽說,行凶的有可能是個劁豬人了?”許久後,方才平複了一下胸中憤怒的趙良趕忙問到。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是的。劁豬人的手法很是特別,且也隻有他們會這一手,就算是我們法醫或者是洋大夫也不會。”老劉師劉洋微微的搖了搖頭,輕聲道:“一般人也不可能會,所以你往劁豬人的身上去找尋凶手,方向必然不會錯。”。

  此言一出,跟在趙良身後老李師雖是麵色如常,心確是咯噔猛跳。

  他萬萬沒想到,法醫居然還能這麽快的鎖定目標,縮小搜尋範圍。

  隨之他擺出一副沉吟的模樣,假裝是在思考案情,實則是在腦子裏把自己的計劃從頭到尾,快速的梳理了一遍。

  電光火石間,老李師想到自己根本沒與凶手有過接觸後,一顆懸著的心也就落了地。更何況長生道的殺手已上路,殺了九指後木青冥和趙良的線索也就斷了。

  再不濟,大不了就把這次計劃的執行者給滅口了也無妨,反正怎麽都不會牽連到自己身上來。

  想到此,老李師的眼中有一絲得意一閃而逝。

  “老李師。”與此同時,趙良忽然轉過身來,注視著正在微微垂首,沉吟不語的他緩緩問到:“你怎麽看?”。

  “是這樣的。”老李師又裝出緩過神來的樣子,慢慢的抬頭注視著趙良又微微地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道:“我覺得按老劉所說,這個凶手應該是個劁豬高手。我們都知道一般劁豬人手法不麻利,或者不熟練的都有可能導致豬雞傷口過大,流血過多而死。但這人居然能開出這麽細微的傷口就取走死者人膽,或許他就是個劁豬高手。”。

  他本不想說,但是既然趙良問了,他又是警廳裏有著豐富經驗的老警察,如果不說點什麽顯得很是不自然,所以他也隻好點到為止的說點什麽。

  “嗯。”趙良微微頜首之餘,又思忖了片刻後,沉聲說到:“通知弟兄們,專查那些家裏有著瘋病的劁豬人,尤其是那些劁豬手法很是高明的。”。

  “好的。”老李師應了一聲,正欲轉身離去。

  忽然又想到了什麽的趙良,趕忙叫住老李師,思索著沉聲叮囑道:“凶手能在死者活著的時候就取了人膽,並且把死者給開顱了,說明他行凶的地方一定很偏遠。至少不是人來人往的熱鬧地,找到家裏有瘋病親友的劁豬人後,先把這些家住城內外偏遠之地的優先排查。”......

  跑馬山上,亂撞的夜風更涼了一些,九指詭醫說完那番話後,立馬揚起嘴角呲牙一笑。

  墨寒的想象力害得她隻是微微一怔,隨之腦海中浮現了一鍋沸騰的稀粥裏,漂浮著一個帶血的人腦,還有一顆人膽在翻騰的稀粥裏上下沉浮的景象,接著就是喉結連連一動幹嘔了幾下。

  木青冥趕忙抬手,先是拍了拍墨寒的背部幾下,隨後手又從上至下地輕撫了幾下墨寒的背脊,才讓那清口水都幹嘔出來,卻喉嚨還在陣陣發癢的墨寒舒服了一下。

  “太變態了!”墨寒瞪著那九指詭醫嚷嚷了一聲後,罵到:“這麽變態的方子,你是怎麽知道的?”。

  “能治人的方子,太太怎麽能這麽說呢?”九指神醫無驚無懼地輕搖了幾下手中折扇,麵含冷漠地悠悠道:“而且老夫也隻開方子,保證方子藥到病除,其餘之事老夫一概不管。”。

  他這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讓墨寒越看越是火大。

  木青冥在墨海眼露怒色時,趕忙在她耳邊悄聲叮囑道:“我們先問出線索,你再收拾他也不遲。”。

  隨之轉頭看向那九指詭醫,把臉一沉後厲聲質問道:“那最近你有沒有把這個方子賣給過其他人呢?”。

  那九指詭醫聞言,卻是對木青冥陰沉的臉色視而不見,不驚不懼地再次伸出手去,笑而不語地看著木青冥。

  “你先說,我在給你錢。”木青冥掏出一塊大洋,卻沒有急於遞給對方,而是雙眉倒豎著怒視著那九指詭醫。

  他也憤怒,他也氣憤,尤其是那九指詭醫冷漠的神情,令他恨不得立馬上前給那人幾個響亮的大耳光。

  但他必須得要克製,克製怒氣之餘,也克製怒火激發而起的躁動魔氣。否則這跑馬山說不定會被他夷為平地之餘,連墨寒都難以幸存。

  九指詭醫看了看滿臉慍色的他,又把目光下移幾分看了看他手中緊緊攥著的銀元,稍加思索後收起笑容,冷冷地道:“不見錢不說。”。

  夜風下,鬆柏一陣接著一陣的嘩嘩作響。

  木青冥沒再開口,隻是死死盯住九指詭醫的雙眼,迸射出兩道寒芒;於此同時衣袍鼓舞,獵獵作響。身上散發出道道比夜風還要冰冷的殺氣,朝著四麵八方飄去,瞬間就令四周空氣凝固之餘溫度驟降。

  一瞬間,那九指詭醫頓覺難以呼吸。

  隻是片刻,九指詭醫嘴巴微張,上揚的眉毛下一雙眼睛圓睜,鼻孔也隨之慢慢張大;又過了片刻,才對木青冥愣愣問到:“你不是人?”。

  這隻是他的猜測,畢竟正常人不可能身上散發出如此淩厲的殺氣。但也把鬼市裏維持持續的黑衣人們,紛紛吸引了過來。

  他們若無其事的站到了九指詭醫攤位的不遠處,緊緊地盯著木青冥的一舉一動。

  木青冥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那些黑衣人,麵無懼色地撇嘴冷笑後,沉聲道:“我要聽的不是這一句。”。眼中的寒芒隨之更盛了幾分。

  “有,有,有的。”慌了神九指詭醫一陣連連點頭,顫聲著斷斷續續地回答道:“大概是在半個月錢的一個夜裏,一個五大三粗的劁豬人來到了我這裏......”。

  木青冥聽到此立馬收了殺氣,冷聲問到:“你怎麽知道是劁豬人?”。

  隨著木青冥收了殺氣後,多數的黑衣人也就散去,隻留下他身邊左右不遠處的兩人繼續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幹我們這一行的要給人望聞問切,聞就得有優秀的嗅覺,我的鼻子不差,在他遞錢的時候,我嗅到了的手中指尖有著淡淡的豬和雞血味。”九指詭醫趕忙說到:“一般屠夫不可能有兩種或者兩種以上的牲口血味沾到手上,隻有經常劁豬和雞的人,才能這樣。”。

  木青冥聽到此思忖一番,也覺得合情合理後微微頜首,示意那九指詭醫繼續說。

  “那人告訴我,他家裏有個女眷瘋了,有個自稱長......”話未說完,一道細微的寒光從木青冥身後的黑暗中閃出,擦著木青冥的身側朝著那九指詭醫脖頸而去。

  一瞬之間,九指詭醫頓時停住,微微張嘴瞪眼卻不發聲,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姿勢和神態,呆坐在他的攤位之後。

  “長什麽?”木青冥等了片刻後問到。

  九指詭醫依舊一言不發,隻是這般呆愣著。

  木青冥心頭一緊,掠過一絲涼意,大呼一聲:“不好,有刺客!”。

  九指詭醫尚未說完的話倒地是什麽?刺客又是如何殺死九指詭醫的?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