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的事查出來了嗎？”賀燕珺問。

  經紀人忙回神，瞄了他一眼，猶豫地說：“找人查了，不過結果很糟糕……幾個視頻並沒被人動過手腳，視頻裏的女人，確確實實是向主播本人。”

  “不可能，姐姐不會做那樣的事！”賀燕珺語氣逐漸變得陰沉，“要麽視頻有問題，要麽是那兩個男人有問題。”

  經紀人皺眉，“是向主播自己去普蒂娜的……”

  賀燕珺從放腳邊的書包裏摸出一張卡，遞給自己經紀人，“去普蒂娜查那兩個男人，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往死裏逼也好，問出那晚跟他們去酒店的女人究竟是誰。”

  “……”

  經紀人跟賀燕珺很久了，也知道他的怪脾氣。

  卻頭一次看少年這副樣子，為一個人那麽著急，不顧一切。

  “珺珺，你把向主播當姐姐，維護她也可以，不過……”經紀人委婉提醒，“你要賺錢，就必須靠粉絲，靠流量，不能有任何戀情緋聞……我要沒記錯，向主播二十三歲了吧？”

  賀燕珺扭頭盯著窗外，清澈的嗓音裏含著幾分冷意：“你是我經紀人，要替我處理我不方便處理的事，你如果處理不了，我就換個經紀人，而不是聽你一直說教我。”

  經紀人知道賀燕珺不是開玩笑，真要生氣了，才不會念舊情，分分鍾能找人換了自己。

  “行我不說了。”經紀人歎氣，“這事我會去查。”

  ……

  隨著時間的推移，網上再沒有向寧的任何負麵新聞。

  電視台那邊，也徹底遺忘了向寧。

  電視台把向寧主持的兩檔節目給了曲晴，花人力，財力重新給曲晴塑造人設。營銷非常不錯，加上這兩檔節目本身熱度高，曲晴接手後，節目的收視率並沒下滑。

  外界發生了什麽事，向寧沒去關注。

  她在家陪著外公，給外公做好吃的，教外公玩高爾夫，日子過得很愜意，就是有時候總感覺很困，渾身提不起勁。

  向寧隻以為是天氣冷了，沒工作所以人也變懶了，並沒多在意。

  這天早上，出去陪外公晨練後，向寧感覺胃口很好，特別想吃辣的，跟外公商量中午吃火鍋後，就下單選了些食材。

  十點多時，門鈴冷不丁響了。

  向寧估計是訂購的食材到了，過去開門後，發現門外的人拎著兩個購物袋，但穿著黑色大衣，頭上扣著一頂漁夫帽，氣質絕佳……看著一點也不像配送員。

  兼職的？向寧納悶地想。

  這時，麵前的男人抬起頭，露出一張稚氣未脫的五官，清澈明亮的眼裏帶著笑意。

  “是向小姐嗎？你訂的東西送來了。”

  “小孩？”向寧還沒反應過來，“你怎麽找到這的？”

  “前天姐姐你給我寄了午餐，寫的這個地址，我就記下來了。”賀燕珺說，“我今天特意給自己放一天假，來姐姐這蹭飯，姐姐就是拒絕，我也不會走的。”

  “我看你偷跑出來的吧？”向寧睨了他一眼，“你經紀人要知道你來找我，估計要氣死了。”

  賀燕珺認真道，“所以姐姐要替我保密，不然回去我就完了。”

  向寧哭笑不得，開門把人請進來。

  “外公。”向寧帶賀燕珺去客廳，把他介紹給向老先生，“這是我朋友，賀燕珺。”

  賀燕珺對向老乖巧一笑，“外公好。”

  “好，好。”向老笑著點頭，目光在少年臉上多停了兩秒。

  向寧怕賀燕珺喝不慣普洱，說給他做一杯果茶，拎著食材去中央廚台。

  而客廳裏，向老則跟賀燕珺聊著天。

  聊天中，向老得知賀燕珺比他想的還要小，今年才十六歲，已經上高三了，因為行程緣故，很少去學校，都在家看老師的教課視頻學習，每個月還要飛其他城市進行演唱會巡演。

  向老感慨道，“你比寧寧小那麽多，工作量卻跟她差不多，還要上課，真是辛苦啊！”

  “是我自己想當歌手的，而且賺錢也多……”賀燕珺頓了一下，然後對向老露出兩個小梨渦，“多虧進了這個圈子，要不然我就不會認識姐姐了。”

  “我……沒有兄弟姐妹，能認識姐姐，我真的很幸運，而且姐姐也很照顧我，還有外公您，就像我親外公一樣，對我很親切。”

  向老看少年說話時垂著眼眸，估計家裏情況不好，心疼的很，柔聲道：“沒事，你以後有空就過來玩，這就是你的另一個家。”

  賀燕珺點點頭，臉上露出幾分淺笑。

  他看到一旁的休息桌上放著象棋盤，主動開口：“外公，象棋我也會點，陪您下兩把吧。”

  “真的啊？來來！”向老迫不及待的起身。

  等向寧做了兩杯桂圓烏龍茶端過來時，向老跟賀燕珺第二把已經分出勝負了。

  “看不出來，小孩你還會下象棋啊？”向寧笑著問，放了一杯烏龍茶在小孩手邊，“下的怎麽樣？”

  問話時，她往棋盤上掃了眼，瞬間明了。

  “下的不太好。”賀燕珺臉色靦腆，“外公讓了我幾次，還是輸了，外公下棋真厲害。”

  向老微微挑眉，被他誇的心情愉悅，“那是，外公下象棋下了十幾年，經驗豐富，哪能這麽容易被你贏？你輸了也別傷心，多下下就行了。”

  “……”向寧隻笑了笑，並沒拆向老的台。

  外公跟霍爺爺一樣，下棋時都愛麵子，要是說賀燕珺故意讓他贏的，估計要吹胡子瞪眼了。

  向老喝著烏龍茶，像突然想起什麽，說，“怪不得珺珺剛來時，我老看他，現在我才想起來，阿訓今年也十六了，不知道有沒有珺珺長得高。”

  坐向寧旁邊的賀燕珺剛要喝烏龍茶，不知道怎麽回事，杯子一抖，烏龍茶從杯子裏晃出來，灑在他衛衣上。

  向寧趕緊抽紙巾給他，還問，“是不是太燙了？”

  “不是，我喝的時候沒注意而已。”賀燕珺從她手裏接過紙，擦著衛衣上的水漬。

  少年低著頭，所以向寧沒看到他微微發白的臉色。

  向寧跟外公說，“十六七歲的少年頂多一米七，哪能個個一米八？珺珺是父母基因好。不過幹爸也挺高的，阿訓估計也有一米八了。”

  外公點點頭，忽然歎氣，“我有好幾年沒見阿訓了，不知道他去當兵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