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催眠人
作者:紅塵過客無言      更新:2020-12-28 06:52      字數:4440
  大涼城,趙斐回來休息了一段時間,思考了一些問題,巴國的刺客組織以前也有耳聞,但是它很神秘,從來沒有探查到任何的蛛絲馬跡,不知道老巢到底在什麽地方,按道理說,桑無懷這樣的前巴國諜部統帥是應該知道這個殺手組織的存在的,但是桑無懷會對自己說實話嗎?

  還有前巴國的諜部,桑無懷以前交了一份名單來,後來經查都子虛烏有,他這是刻意隱瞞,其實涼國文武群臣,包括大保帝都知道他心懷二心的,隻不過暫時利用他穩住東巴的局勢而已,從秦國發回來的情報顯示,巴國的諜者不但存在,而且似乎還很活躍,這都是桑無懷暗中操作的,還是另有他人安排?

  程罡的死訊他已經得到了,而且程罡犧牲之前,還發回來一份至關重要的情報,那就是前巴國的長公主桑若兮與前巴國相國南宮樂的兒子南宮雲飛已經逃到秦國,先是躲在了摘星閣,但現在已經被諜部統帥高稚帶走,到底帶到哪裏去了,他們在密謀著什麽,這都是需要偵查清楚的,最好是發現他們,扼殺他們,免得日後興風作浪。

  但是程罡的犧牲給組織帶來的損失是無法彌補的,養鴿子那是諜部最重要的崗位,相當於握住了秦國諜部的咽喉,本來他利用自己的職位傳達任何消息都會迅捷無比,甚至在關鍵的時候,他可以向秦國諜者下達錯誤的指令,調動秦國的力量,以利於己方行動,這是多麽重要的位置,卻被自己毀了,如今想起來也是後悔莫及。

  但現在秦國諜部這個崗位已經不是自己人了,隻得另想辦法,二號三號在程罡被鋪了之後,一直在等自己的新指令,自己必須重新指定帶頭人。

  至於大保帝的“尾後針”計劃,他不認為是個好辦法,現在諜戰正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加上程罡事件,秦國人必然加強防範,應該是起不到太大的效果,以大保帝這麽聰明的人不會想不到這一點,想到這裏,趙斐微微歎了口氣。

  他走到書桌前,寫了幾封信,分別發給了西秦和東巴的諜者,重新布置了任務,重點無非還是那幾個,包括偵破巴國殺手組織,偵探原巴國長公主桑若兮的藏身之地,偵查原東巴諜者在西秦的動靜等等。至於東巴寶藏的事,他將之列為了次要事項,等把這些重要的事辦了,以後再慢慢去找吧。

  發完信之後,他進宮麵見了大保帝:“陛下,臣弟打算再去西秦,程罡剛剛犧牲,那邊群龍無首,我先去穩定下局勢,重新做些調整。”

  大保帝:“你去吧,不過要小心,順便把尾後針計劃也實施了,能起多少作用就聽天由命吧,不能養著那幫人吃閑飯,能把水攪混就行。”

  趙斐:“臣弟遵旨。”

  大保帝:“對了,皇叔找你有點事,你出發之前去見見他吧,估計是你跑到礦區的事,朕雖然理解你為了查案必須要去,但那畢竟是煉金重地,還是稍微注意點,大家都很敏感的,朕不想你落人口實。”

  趙斐:“臣弟知道了,謝陛下關心,臣弟告退。”

  從大保帝那裏出來之後,趙斐回家收拾了一番,通知了穀不亮,讓他將自己的行李包裹帶到大涼城南門,在那裏等著自己。

  安排妥當之後,他便坐著馬車去了烈王府,麵見皇叔趙烈。敲開那沉重的朱紅大門,走過幾丈的石板路,進入第二道門,門裏兩顆古鬆蒼翠遒勁,分列兩側,走過轎廳,再過了幾道門廊,進入議事處,並不見趙烈的身影,詢問仆人,才知道他在書畫廳。

  趙斐由那仆人帶著路,在廊台曲折,小徑優雅中穿梭繞行了一陣,才到了烈王府西側的一處別致小院,小院大門上方正正的掛著“書畫廳”的匾額。

  趙烈此時正興致勃勃的在書畫廳中作畫,五名女仆伺候在側,磨墨的,拿筆的,遞顏料的,壓畫紙的,個個青春正好,美豔動人。

  趙斐進去施禮道:“侄兒趙斐見過叔叔。”

  趙烈抬起頭來:“小斐,你終於肯到我這來了,坐,坐”,他對那些女仆道:“快去給斐王爺上茶。”

  等女仆給趙斐獻上好茶,趙烈讓她們都下去了,叔侄倆分坐茶幾兩側,趙斐端著茶杯嗅了嗅:“叔叔真是會享受,巴山貢茶,絕品。”

  趙烈微笑:“我這都是屬下從東巴送來的,早就不是新茶了,還是你好啊,走遍天下,哪裏有新鮮的東西隨時都可以去品嚐。”

  趙斐:“叔叔你身體好得很,也可以到處走走啊,東巴有好多風景優美的地方,值得去看一看的,對你的畫作說不定還有幫助呢。”

  趙烈嗬嗬一笑:“你甭抬我了,五十多歲的人怎麽好跟你二十多歲的人比”,他在脖子那裏比了比:“土都埋到這裏了。”

  趙斐還有事要做,可不是要來拉家常的,略微寒暄幾句之後,他直奔主題:“叔叔,我聽陛下說你有事找我,不知道所為何事?”

  趙烈:“其實也沒什麽事,主要是好久沒看見你了,還挺想念你的,至於上次你跟冰王妃去礦區的事,我已經聽棉校尉詳詳細細的報告過了,雖然那是煉金重地,但是你為了查案的需要,必須要進去,礦區也自然是應該配合的,但是我有一點不解的是,冰王妃她進去做什麽,我又不好去問她,隻好請你來問問。”

  趙斐:“關於皇嫂進礦區的事,棉校尉沒跟叔叔匯報過?”

  趙烈:“他說了,說是去找一個什麽叫葉染的人,小斐,你當時進去也是去查他的吧,這人到底有什麽重要的?”

  趙斐:“我當時在追查原東巴長公主桑若兮的下落,礦區抓了很多東巴人去采礦,我進去主要是去排查桑若兮的,至於葉染,我見皇嫂找他,感到好奇,也跟著找了一段時間,但咱們都沒找到,我不知道皇嫂找他幹嘛。”

  趙烈:“棉校尉能力還是差了點,已經回家種田去了,我好像聽他說這個葉染跟什麽寶藏有關,你找到寶藏了嗎?”

  趙斐笑了笑:“叔叔,他就是小橋鎮一個教書匠的兒子,怎麽可能跟什麽寶藏有關聯,這說出去誰也不信啊,再說了,侄兒一直在忙著諜部的事務,根本沒有精力去理會這些捕風捉影的事,你如果實在不信,可以找皇嫂問一問,也許她知道一點什麽秘密。”

  趙烈喝了一口茶:“也是的,一個教書匠的兒子怎麽會有寶藏的秘密,也不知道棉校尉到底哪裏聽來的不靠譜的消息,人家編個謊話就把他們給嚇死了,真是一點出息都沒有。”

  趙斐茫然:“什麽謊話?”

  趙烈笑了笑:“葉染被他們關在水牢的時候,撒謊說他是東方家的人,就這麽一個小小謊言嚇得他們屁滾尿流,不說他們了,說起來煩,小斐,既然來了,今兒就在叔叔這裏吃飯。”

  趙斐:“叔叔的盛情侄兒心領了,我還有緊急公事,行李都帶好了,讓屬下等在城門口,叔叔,你要是沒有其他的事,咱們改日再敘。”

  趙烈站起來:“你要去西秦的話,我拜托你一件事,我有個侄女叫伊靜秋,據說去西秦二十年了,渺無音訊,你幫我找找。”

  趙斐一聽,十分驚訝:“二十年了?她多大?”

  趙烈:“他是你嬸娘的侄女,說實話我都有沒印象,二十年前,你嬸娘的哥哥伊清泉帶著七歲的女兒去西秦,不幸遭遇搶劫,就在肖關一帶,伊清泉被打傷,女兒被搶走,從此後就再也找不著了,伊清泉回來後,思念成疾,沒幾年就死了,臨死的時候拜托你嬸娘幫他把女兒找回來,我曾經派了些人去西秦打聽尋找,但一直沒有結果,小斐,你是諜部的統帥,神通比叔叔大得多,近日你嬸娘身體不好,恐怕……你幫叔叔在西秦找一找,實在找不到的話,找個冒充的回來應付一下也可以。”

  趙斐:“叔叔放心,侄兒一定盡力去找,如果實在找不到,咱們再想其它辦法,我就不耽擱了,得馬上出發。”

  從烈王府出來之後,趙斐去南城門匯合了穀不亮,坐著馬車向南二十裏,到了大涼城的衛城金貢城,在金貢城中有一秘密城堡,城堡的主人很神秘,當地人從未見過他,每日能見到的隻有城堡中進進出出的仆人和護院,但這些仆人和護院外出辦事就辦事,從不多言多語,所以關於這座城堡給金貢城帶來了很多的猜測,流傳於街坊之中。

  趙斐的馬車直接進了城堡高高的大門後,大門又嚴嚴實實的關上了,馬車在城堡裏走了幾裏地,到了一處紅色的建築外麵停了下來,兩人跳下了馬車,趙斐看了看那紅色建築的大門,對穀不亮道:“等下讓你見識一下催眠術。”

  穀不亮嚇了一跳:“催眠術,統帥要催眠屬下?”

  趙斐笑了笑:“等下你就知道了”,他從身上掏出一塊圓圓的牌子,上麵畫著稀奇古怪的曲線和符號,帶著穀不亮打開了那扇大門,走了進去。

  紅色建築的內部有一片開闊的空曠之地,空地上有幾十人正在訓練,有兩人見他們進來,連忙上來喝問:“什麽人?”

  趙斐將手中的牌子舉起:“看著牌子,我是你們的主人。”

  那兩人盯著牌子看了一眼,好像被牌子上的曲線和符號所吸引,片刻之後,跪倒在地:“恭迎主人。”

  趙斐:“起來吧,去叫他們過來集合。”

  那兩人轉身而去,大聲的呼喊大家過來集合,趙斐悄聲對穀不亮道:“他們都被催眠了,靈魂和意誌不由自己控製,而是由這個”,他晃了晃牌子:“誰拿著它,誰就是他們的主人,想讓他們幹什麽,他們就會幹什麽?”

  穀不亮對此聞所未聞:“這牌子這麽神奇?”

  趙斐:“它不是一般的牌子,你試試”,他把牌子交給穀不亮,穀不亮拿在手上才知道它異常的沉重:“這到底是石頭還是金屬?”

  趙斐:“我也搞不清,據說是什麽磁力……磁場……磁石……,我忘了,有異士向裏麵注入了催眠法力,通過這些曲線和符號,再向被催眠過的人施展,這個催眠人就會像木偶一樣聽話。”

  穀不亮:“統帥,屬下這輩子頭一回見識催眠術,果真厲害,不過據說催眠術被世人所不齒,屬於歪門邪道,已經被武林正派趕盡殺絕了,你從哪找到這種異士的?”

  趙斐:“不是我找到的,是陛下,誰知道他從哪兒找來的,就拿他們做試驗了,老實說,有個邪道人物在宮裏,我這心裏都害怕,你懂我的意思嗎?”

  穀不亮想了想,所謂細思極恐,不由得心裏打了個寒顫:“但願沒事。”

  說話間,那些在訓練的人,大概有四十多個,男男女女一大群,來到他們身邊集合,都情不自禁的去看穀不亮手上的牌子,片刻之後,全部跪倒向穀不亮行禮:“恭迎主人。”

  穀不亮連忙把牌子還給趙斐:“統帥,還是你來。”

  那些人見牌子到了趙斐手上,又連忙跪拜趙斐:“恭迎主人。”

  趙斐打了個手勢:“都起來吧。”

  那些人聽了命令,齊刷刷的站起來,看著趙斐,聽候他的命令,趙斐看了看大家:“你們知道自己是什麽人嗎?”

  排在最麵前一排第一個人,是一個女人,三十來歲,她拱手道:“回主人,我們是主人的奴隸。”

  趙斐:“好,主人需要你們去做一件事,很快就要出發,你們都回去收拾自己的行李包袱,明天一早會有馬車隊來接,你們四十五人,每車五人,都聽明白了嗎?”

  那些被催眠的人齊聲回答:“明白。”

  “好”,趙斐指著第一排一名男人道:“脫衣服給我看看,脫光。”

  那男人聽了命令,三下兩下就把衣服脫得精光,趙斐看了看:“嗯,不錯,看來平時的訓練挺刻苦的,穿上吧”,他又指著旁邊的一位女人:“你,今晚陪著穀大人睡覺。”

  那女人拱手施禮:“是,主人,奴婢一定服侍好穀大人。”

  穀不亮的嘴巴張了張,想說不要了,但是又沒說出來,其實他心裏挺害怕的,哪有興趣跟個被催眠的女人睡覺,隻不過這是統帥的安排,自己不好掃他的興,也隻好閉嘴了。

  趙斐微微笑了笑,走到第一排站在第一位的那個女人跟前:“你就陪著我吧,所有人,現在就去準備,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