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殺人林簡不擅長，可對文件資料她還是很會的。

  文件櫃打開，一排排袋子，要一份份翻需要時間，也不能全帶走。

  房間裏，陳草手裏的吸管成了傷人卻不致命的凶器。中空的管子，紮進去不會死人，卻會血流不止，這麽一看倒是跟軍隊用的三角刺有異曲同工之妙。

  “在哪兒？老板是誰，拿貨走哪條道？”問的人是林簡，手裏沒停，“我翻出來呢，無非是多費點時間，可你也看見了我姐妹手裏的管子了，這麽下去你的血可不夠留。”

  “你以為……我會相信說了……你就會讓我活著？”

  “我這個人有個好處，就是說話算話，”文件都是中文的，這讓林簡覺得不對勁，翻看了幾份，沒有一分是外文，“你們老板是國人啊，R警官，看來我們的調查方向沒錯。”

  林簡這話一出，那地上的人立馬就驚慌了，“你們是警察？不，不可能，警察不會亂殺人，你們想騙我，啊……哈哈哈，你們不是……”

  “警察也殺壞人，”陳草又將吸管抽了出來，唇角帶著滲人的笑，“何況我是……正當防衛呢，這次紮哪裏好呢？多死一個也是死。”

  陳草的默契讓林簡汗顏，“不說就紮心髒吧，免得又被懷疑我們虐待嫌疑人。問題就這些，給你三秒。”

  “你們……不，別，別殺我，”男人看著絲毫學業都沒染的吸管，明明是那麽晶瑩剔透的東西，比麵對這鋒利的刀尖更讓他恐懼，“我，我說，你們問什麽我都說。”

  “可惜了，都是皮外傷呢，”林簡沒靠太近，老遠看了眼傷，“你老板叫什麽名字？”

  “我不知道，真的真的，我沒見過老板，也不知道名字。”男人一直看著懸在上方的凶器，就怕這惡魔般的女人突然就刺下來，“我隻認識每次來接貨的大哥，大家都叫他麻哥，也是大陸人。”

  “長相，”林簡手裏沒停，文件一頁頁快速翻過又被放回原位，都是進貨記錄，卻沒有賣出的以及買家的信息。

  “長相……就是四十多歲，黑，曬得黑，不高，瘦，”被威脅著，男人說話有些語無倫次，“臉，臉……”

  “臉上有什麽特征？”林簡有不祥的預感，果然，這人下一句就是長相很普通，全身除了黑和瘦，就沒有其他特點。

  “長相之外呢？”陳草抵著男人的脖子，“伸手怎麽樣？做事風格？”

  男人臉上全是汗，“身手，我沒見他打過人，做事倒是很利索，隻要他一來，沒一個敢偷懶的。”

  “賬本！”林簡已經開始翻看第二排。

  “賬本都是他們帶來又帶走的，”男人這次說了實話，“我們這從來不留東西，這裏是是公司的一個小分廠，除了收貨的時候，也就幾個人看著。我說的都是實話，貨都在樓下，不信你們可以去看。”

  不留賬本？對方居然這麽小心，林簡幹脆將還沒翻過的文件全部拿出來，隨看隨扔，果然除了進貨沒有其他的。

  “最近一次多久來的，監控多久刪一次？”林簡最後不得不看向那兩台電腦。

  “……大概一周前，來得挺突然，”男人喉結動了動，“這次身邊還有個陌生的年輕人，也是內地的，戴著副眼睛穿得也講究，麻哥對他畢恭畢敬的，大家都說可能是大老板。但我知道，那不是老板，因為有次麻哥說了句老板那個死老頭子……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監控一個月才刪一次……”

  男人沒說完，林簡已經伸手將電腦電源都拔了，利落地將機箱拆開，將裏麵的硬盤全部去了出來。

  “走吧，沒什麽價值了。”

  陳草抬手就要將吸管紮進男人喉嚨，林簡連忙製止，“就讓他在這，他們的人會收拾他。”

  “會有麻煩，”陳草不同意，林簡卻搖了搖頭，“那個在內地抓的女老板已經跑了，這裏估計也廢了。他要是能活下去，也算是有能力！”

  陳草疑惑，卻沒有變現出來，站起身一腳踢在男人脖子上，那人被踢昏了過去。

  “到其他房間看看，”監控已經關了，林簡示意陳草跟上。

  兩人快速將樓裏其他房間都檢查了，確實隻有寫蛇皮口袋裝著的原材料。

  臨走前，陳草將堆在樓外的幾桶汽油灑在一樓堆積的原材料上，點了火。

  林簡沒阻止她，就這些東西也不知道能提煉出多少禍害人的東西。

  兩人沒再會那個木屋，直接從大集市外邊打了輛的士，一路往市區而去。

  說是市區，跟內地的小縣城差不多，兩人找了家賓館開了個房間。

  趁陳草去洗漱，林簡打了周齊的電話。跟他說了這邊的情況後，又問了周素琴的蹤跡查到了沒。

  林簡從周素琴不在看守所之後，就聯係了周齊，要他想辦法。

  本來軍方的行蹤很保密，但這次他們的目的是釣魚，所以周齊很輕鬆就找到了周素琴。

  “她就在你現在的市區，”周齊說，“為了吸引對方，當地還發了新聞。”

  林簡忍不住罵人，知道周素琴的照片幾乎全是馬賽克之後，才稍微放心了點。

  結束通話前，周齊說龍霆跟他聯係過，問林簡的蹤跡，似乎已經知道了她已經出國。

  林簡想了想，道，“沒告訴就算了，他現在跟我道不同不相為謀。”

  掛斷電話，林簡想著龍霆會是從哪裏得了的消息，可想來想去也能猜測，對方或許知道她沒見到周素琴，從而猜出她的計劃。

  陳草晚上還要出去打探消息，林簡沒攔著也沒跟去。

  那根殺人的吸管被陳草帶了回來，聽她說了，林簡才知道那是某種最新的纖維材料做的，比起帶刀出門更方便。

  想想也是，就算是飛機安檢，也不會管你包裏有根看起來想塑料一樣的吸管。

  陳草也不知道去哪裏打探，第二天淩晨才回來，還給林簡帶了早餐。

  “人確實在警局裏，”陳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