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簡下午下班直奔林宅，在林斯到家前，先找將方佳叫到了自己書房。

  “小簡，是……是有什麽事嗎？”自從林簡找方佳談過後，她在林宅一直是提心吊膽地生活，就怕哪裏沒做對又被送回那個小別墅，過著囚禁的生活。

  “我這裏有幾張照片，你看看有沒有你在那個島上或者途中見過的人。”林簡將平板放在桌上，一張張劃過去，“不是在秦城，而是在南邊，你仔細看看，別認錯了。”

  “龍家的人沒出現過，”方佳見林簡麵色，不敢大意，看了好幾遍才說，“周雄當時我出島半路接的我，這個你知道。白家的是在平時接觸的，從島上回秦城後也見過，也說過。還有這個人……看著眼熟，好像……”

  方佳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身體突然開始顫抖，“好像是精神病院的醫生，見過一次，後來聽跟我關一起的人說……說他們拿活人做實驗。”

  “你能確定就是他？”林簡又拿出畫像，“看到的時候是不是這個樣子的？”

  畫像上的人下巴上留著胡子，頭發也更長，沒戴眼鏡。

  “……對，應該還戴了眼鏡，”方佳眼裏有疑惑，卻又不敢問出口，隻是指著畫像說了她見到這人時的模樣。

  林簡點了頭，渾身都透出股冰寒氣息。方佳戰戰兢兢地離開了書房，正好碰到回家的林斯。

  林斯不願意跟方佳搭話，見她要說話，轉身就進了旁邊的走廊，從另一邊的樓梯上了樓。

  方佳看著兒子的態度，又抹了陣眼淚。

  林斯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懷疑方佳跟原主林簡的死有關，畢竟她長期陷害那個蠢女人。隻是沒有證據，他又不願意問，心裏存著點僥幸，畢竟是自己的親媽。

  “你想起來是怎麽死的了？”存著替方佳擺脫嫌疑的期望，林斯進了書房就直接問道，“能不能想起具體是誰？”

  林簡沒回答，而是把桌上的繪圖和平板上的照片指給林斯看，“有沒有見過這個人，在哪裏見到的，前後都跟我說一說。”

  林斯就掃了一眼，直接搖頭，“沒見過。”

  “你看仔細點，”林簡疑惑了，“你回國參加宋涇那個實驗是誰聯係你的？”

  “我能記住見過的人的麵部特征，這人沒見過。”林斯沒再看照片，“宋涇聯係的我導師，沒跟我直接聯係。有問題？”

  “沒，沒見過就算了。”林簡收了照片，道，“那晚的事我確實想不起來的。我已經進行過時間推導，那晚八點之後的事我就完全不記得了。應該是藥物導致的。”

  想不起來林斯就不想多留，“要簽什麽文件？我實驗室還有事。”

  林簡就是找個借口讓人回來，現在當然沒有文件，“我說的是商量一下，集團要百分之五十一，你想要多少？還有，周釗那邊我打算讓他把集團股份換成公司股份，大概要給他十五左右。”

  “是不是還有別的投資？”林斯並不笨，相反還超聰明，聽林簡說沒錢的時候，就問了周釗投資方的事情。

  “嗯，投資方德誠那邊會處理，盡量控製在百分之十五左右，”林簡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集團占股再給你一些，讓你在分公司保持優勢決策權。”

  “不用，十九就可以，”林斯要的是實驗過程中的決策權，“別讓周釗幹涉實驗就行。”

  林簡想這樣也行，既有錢又能安心做研究，“聽說你請了工程師？”

  “對，是以前實驗室的前輩，”林斯回答得很平淡，“他們能將我要的都做出來。”

  “行吧，你用著順手就好，”林簡道，“你同意我明天就讓他們開始擬定合同，你算技術入股。公司還沒正式運行，你最近先別去實驗室了，在家多陪陪你媽。現在宅子裏就她一個人……”

  “你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林斯自從知道林簡不是原主，說話一直不客氣，“在她眼裏，你跟笨女人一樣，不怕她害你嗎？”

  “我段位高啊，”林簡皮笑肉不笑，“就你媽加你姐，我一根小指頭都能鬥過她們，你沒事多替他們操操心。”

  林斯並不領情，“是不是她害死笨女人的？”

  “我上哪兒去知道？”林簡起身，正好看到擺在桌上三姐弟的合影，歎了口氣，還是道，“我的人正在查宋涇和許安的背景，讓你留在家裏是怕他們發覺會對你不利。而且還有些別的事，你先在家待幾天，不用太久。”

  林斯沉默，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林簡。

  “不是我疑心太重，既然占了你姐的身體，總還是要幫她盡盡義務的，”林簡挑林斯能聽得進去的方式說，“本來實驗室除了宋涇和許安還有一個人，就是我剛才給你看的這人。他……說是去了我來的地方，但最近我查到他跟一些別的事有關係，可能很危險。”

  “宋涇是因為十三年前妻子失蹤才開始研究的，”誰知林斯開口就道，“具體失蹤情形不清楚，可根據我的猜測，跟空間有關。”

  “妻子？”林簡心想，能讓一個研究製藥的教授突然研究空間，看來人家對妻子是真愛啊，一研究就是十幾年。

  “對，”林斯道，“許安說的。”

  林簡有些怪異地看了林斯一眼，這小子對想知道的事還真是……有天賦的。

  “哦，但你還是要等到我這邊調查結束，”林簡沒打算讓他就這麽回實驗室。

  林斯倒是沒說不行，而是道，“實驗室附近幫我找個房子。”

  林簡這心裏啊，“自己買！”

  林斯目露輕蔑，竟直接站起身出去了。

  實驗室是有宿舍計劃的，可這個宿舍樓還是一片建築工地和材料，都等著投錢呢。

  許安是大學生沒什麽家人，林簡讓人給他租了個大學城裏的單身宿舍。宋涇看著不靠譜，可他居然還養著父母，當時過來林簡這邊就給買了一套房，也在大學城，還是學區房。

  金錢問題並沒有困擾林簡太久，現在要想的卻是畫像上人——林書瑾。

  “師兄啊，你到底都做了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