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時間裏，林簡將辦公桌馬馬虎虎擦了，又用拖把在地板上隨便拖了幾下，帶著清潔工具和U盤下樓。

  下午的時間沒有清潔工什麽事，特別是上麵幾層，有人叫才需要過去。

  林簡在工具室跟其他清潔工聊天，有意無意地套取這公司的信息。

  桃色八卦居多，也有些恩怨，林簡偶爾搭句話，讓在這些中年婦女很有聊天的欲望。

  一個下午，林簡被叫出去過一次，下班倒是十分準時。

  周齊在兩條街外接到林簡時，被她一身打扮雷得呆愣在原地。

  “看什麽？沒見過製服誘惑啊？”林簡清潔工的衣服沒換，身材高挑的她都穿不出風格的衣服，也是醜到了一定程度。

  “醜爆了，”周齊給出真誠的評價，“東西都到手了，明天就別去了?”

  林簡接過周齊遞過來的電腦，裏麵是這家分公司的流水賬目，當然不是秦淮他們上次能看到的，而是一些不敢明放出來、需要加密保存的。

  林簡一頁頁翻過去，看著進出賬的巨大金額，也禁不住心中驚愕。

  “這麽多錢，他媽的！”林簡咬牙，“用我集團的資源，自己賺得也太多了。我要是有這麽多錢，這次還用得著跟別人合作投標？”

  “女人，你已經很有錢了，”周齊沒想到林簡看完賬目，首先會是這個反應，“關心一下交易的內容吧。”

  林簡搖了搖頭道，“賬目備注並不明顯，沒什麽太大用處。還需要具體的物證，要是能現場抓到最好。”

  “你還想現場抓，”周齊不讚同道，“這個事讓我和羅叔去，你在幕後等消息吧，太危險了。”

  林簡斜睨了周齊一眼，“瞧不起誰呢？單打獨鬥你可不一定是我對手……你的意思是，你們知道下次交易的時間和地點了？”

  數字上並沒有這些信息，林簡關了表格，從文件夾裏翻找其他的，“在哪兒？”

  “有交易記錄，”周齊指了指其中一個文檔，“下一次有三個預定地點，不走運的是，我們不知道他們會決定在哪一個地方？”

  林簡翻看了記錄，這次貨物就很明確了，白fen、汽車、機械、芯片……甚至還有qiang支！

  “這不是那個總經理一個人能扛起來的事，”林簡心裏的憂慮更勝，“小齊，那邊呢？會不會跟他有關係？”

  周齊搖頭，道 ，“在那個島上確實有其中一部分東西的存在，但到現在為止，依然沒有龍家跟島上有直接聯係的證據。對了，我手下買通一個島上的醫生，陸陸續續傳給我不少消息，但從沒見過龍家的人上島。”

  “龍家的人最蠢的大概是被保護得很好的龍霆，要真上了島，我才會懷疑他們家跟這個島的關係，”林簡突然問道，“那個女人的蹤跡你有嗎？”

  “龍簡？”周齊跟林簡一樣不喜歡這個女人，但奈何兩人名字實在太過相似，“沒有，最近一次露麵是在龍霆回國前，出現在老撾，之後就又不見了。”

  林簡也不願意提著人，可這人就像個幽靈，規劃著龍家的一切，操控著一切，卻始終行蹤成謎。

  林簡合上電腦，“這個女人始終是個隱患。盡量找到她，陰魂不散！”

  “你就這麽恨她？”周齊不知道林簡當年跟這個女人到底發生過什麽，可在他見過兩次這人後，本能地覺得很危險。

  “恨不得合法弄死她！”林簡咬牙切齒，“說說現在吧，別提這些晦氣的人。”

  “我跟羅叔帶人去交易現場抓人，”周齊問道，“你還去公司？”

  “去，”林簡果斷道，“交易具體地點查到之前，我先看看能不能查到更多線索，最好能把參與其中的人都理出來。”

  “以清潔工的身份？”不怪周齊懷疑，這個處於公司最底層的職位，能接觸到公司多少核心內容？

  “你麵前的這個清潔工，她很了解林氏旗下分公司的運營模式，”林簡道，“而且，也是這個不起眼的職位，能接觸到公司裏幾乎所有的人和所有的地方。”

  周齊豎起大拇指，“但我還是疑惑，你………真的會做衛生？以前公寓亂得跟豬窩一樣。”

  這句吐槽有理有據，但林簡不打算做任何解釋。

  接下來三天工作繼續，林簡趁著打掃的時間，陸續去了幾個部門，收集到的信息不多，卻漸漸摸清了這些人的關係。

  漂亮的財務助理跟她的直屬上司不和，是業務部經理的情人；看似不近人情的財務經理是總經理的正牌女友；就連業務部的經理，跟財務部新來的小財務都不清不楚……

  財務部……

  還真是個萬金油部門，當然其本身也是跟每個部門都有聯係。

  林簡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這個部門吸引，所處每天一早就去財務部打掃衛生也成了例行公事。

  就這樣，她跟財務部每個人都混了個臉熟。

  得益於林尤莉近半年一直跟著秦淮，林簡從她手上拿到了這些員工的詳細資料。

  在小別墅的看板上，林簡將每個人的照片貼上後，在其中劃出了關係圖。

  筆尖在財務經理Lily的照片下緩慢地點著，這個長相連秀氣都算不上，一臉生硬的女人……很不簡單。

  “最近的監控我都看了，”羅傑坐在辦公椅上，抱著肌肉結實的雙臂，“每天進出財務部的人很多，大多數是找報銷或是預支活動資金的。這些都很正常，那個總經理幾乎每天下班都會等Lily下班，然後一起離開公司。唯一一個不正常的人，是……”

  羅傑手指指在一個化著歐美妝的女人照片，繼續道，“這個秘書，按理說一個是正牌女友，一個是曖昧情人，應該是冤家對頭才對。但他們關在辦公室裏單獨聊天卻很融洽。”

  “我手下的人跟蹤Lily的時候，也看到過她跟這個秘書單獨約吃飯。”周齊道，“這兩人的愛好雷同，還能這麽和諧地分享同一個男人，私交還不錯，夠奇葩的。”

  “查查這兩個女人的底細，”林簡放下筆，道，“我總覺得這兩個女人不簡單，最好能多查幾年。”

  剛坐下，周齊沉沉地說，“交易地點確定了，後天晚上，大碼頭的廢棄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