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太好了心了。”利叔那張老臉上充滿了自嘲的笑容，似乎在嘲笑著自己天真，還在希望著他能有一天能改邪歸正。

  北明聽不下去了，拉著水凝心跟著炮手出來，隻見炮手出來之後穿上上衣，哼著小曲兒直奔對麵的賭場。還跟賭場門口的人說道：“賺到錢了，老子過來翻本咯！”顯擺似的拍拍口袋裏的金幣。

  北明內心的最後一絲幻想也沒了，迅速衝過馬路右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往後一拽，而炮手是拳手出身，也修煉過鬥氣，也是個武者，第一時間整個身子向後彎曲，一手抓住北明的手腕，另一隻手直接敲向北明的胳膊肘，直接攻擊北明的要害！

  北明最擅長的就是這類的招數了，自然也不會中招，左手擋住炮手打來的一拳，同時右手更用力的抓他的頭發，猛的往後一拽炮手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炮手迅速起身，北明一腳抽在他臉上，整個人在空中轉了兩圈摔在地上。然後炮手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還帶出來兩顆牙，也顧不得疼迅速起身向北明衝來。

  北明站著沒動，等他衝來一手撥開他打過來的一拳，然後順勢一巴掌抽他臉上，“啪”的一聲炮手迅速向後退去，這一巴掌抽的他有點兒發懵。

  但懵歸懵，還是朝著北明衝去，這次準備用腿攻擊，可是腿剛抬起來就被北明一腳踹在小腿上，然後“啪啪”又挨了兩巴掌。但這次北明沒有給他再退的機會，一個滑步上前，正手反手連著抽他嘴巴子，炮手後退一步北明就上前一步，炮手隻要是胳膊腿想要攻擊北明就先他一步打到他的胳膊上或者腿上，然後繼續抽他耳光。

  炮手被抽懵了，還手也還不了，罵街也罵不了，隻能挨著。就這樣抽了大概有上百下，被北明一腳踹的向後飛了兩米，砸到了一輛車上，然後再摔在地上。

  炮手躺在地上緩了有個兩三分鍾，終於緩過神來了，慢慢的起身，坐在地上，腫著臉咬著牙口吐不清地說道：“這位大哥，不知道我哪裏得罪您了。”

  還知道服軟，這最起碼還是個正常人，北明內心想到，但還是麵無表情的把他母親的那封信扔到地上沒有說話。

  在北明剛動手的時候賭場裏就有人大喊一聲：“外麵打架咯。”然後大批人都出來看熱鬧，雖然打架很常見，經常有追-債的過來把某個賭鬼摁下一陣狂揍，這些人也都看過很多次，但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性，即便是看過很多次似曾相識的場景也要再出來看看。

  而對麵的地下拳場也是，有人大喊一聲：“外麵打起來了，好像是個拳手在挨揍。”這些人雖然看的就是打架，但歸到根上看的就是個熱鬧，若是平時可能根本不會出去，但是今天聽說是個拳手在挨揍這就不是一般的熱鬧了，也有大批的人衝出來圍觀。

  而利叔歲數大了，這輩子見過不少打架鬥毆的事了，自然對這些也沒什麽興趣，但是旁邊年輕拳手禁不住誘惑，也拉著利叔出來看來。利叔出來一看被打的居然是炮手就有點兒著急了，心說炮手這孩子雖然好賭，但是心地還是不錯的，仗勢欺人的事殺人放火的事也是從來不幹的，這罪不至死啊。急忙推開人群向裏麵擠去。

  而北明打完了將信封扔在炮手麵前，雖然不知道北明為什麽揍他，但是還是知道這是讓他看信的，坐在地上拿起信封就要看，他一開始還以為是欠條，來催他還債的，但看了信的內容立刻就泣不成聲，通過字跡能看出來這是她母親的字。

  這簡直是往炮手的心窩子上戳，他自小跟母親相依為命的長大，為了讓炮手能在白瀾活下去想盡辦法讓炮手去學的鬥氣，在得知炮手有拳手天賦的時候每天打兩份工讓炮手學習，鍛煉。還一直囑咐炮手，雖然現在當拳手吃苦，但多少也是個掙錢的辦法，吃兩年苦掙點錢，以後安安穩穩的做個小生意什麽的就挺好。還從小教導他要做個好人，不能做害人的事，不管別人如何做，你自己做事要對的起自己。

  而他卻因為賭辜負了太多太多人的好意了，帶自己入行的利叔不願意見他，自己母親一大把年紀還要每天為他還債。

  他手上攥著他母親給他的一枚金幣，然後跪在地上哭著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正在這時候利叔終於擠過人群，走到北明身邊陪著笑從身上掏出香煙來說道：“兄弟，兄弟，消消氣，他是我帶的拳手，他欠你錢是吧，沒事，你跟我說，我幫他還，你說個數就行。給個麵子，別打了，打死了不是也收不到錢了嘛。”

  北明看看利叔沒有說話。利叔尷尬的把香煙收起來走到炮手麵前一腳踹在炮手肩膀上罵道：“你還有臉哭！欠錢不還！媽的！不好好做人，爛賭！說！欠人家多少錢！說啊！”一邊說一邊恨鐵不成鋼的向他踹去。

  北明走到炮手麵前說道：“看到了吧，隻要你想重新做人，總會有人幫你的，永遠都不算晚。”

  炮手又跪在地上向利叔磕了個頭說道：“謝謝您利叔，我自己犯的錯，做出來的事，我自己解決。”

  然後朝北明磕頭說道：“先生，我知道您已經見過我母親了，我知道您沒有傷害她。請您給我個機會，讓我在您身邊做事吧。”

  利叔作為老江湖了，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會錯意了，知道這是炮手的一次機會，立刻說道：“對啊，小兄弟，你別看這渾小子好賭，但是他的身手還是不錯的，也有膀子力氣，有什麽髒活累活的交給他就行。”說著還一腳踹在他身上，罵道“以後別他媽賭了知道嗎？”

  炮手立刻說道：“我不賭了，再也不賭了。還請先生給我個機會。”

  北明輕笑一聲，說道：“你不賭了，我怎麽相信？我猜‘不賭了’這三個字得在你嘴裏說出來上萬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