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這樣啊。”陳導聽見舒童這話，連忙接過來，不給秦姣反駁的機會，“那我們先吃飯，等下再談事情，如何？”

  “菜上來還有一會兒，我們先談事情是一樣的。”秦姣撐著下巴，目光斜睨著陳導和顧妃兒，眼中泛著冷冽的光。

  陳導愣了一下，沒想到秦姣竟然一點台階都不給他下，頓時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他直接冷下聲問：“那你想談什麽，我洗耳恭聽。”

  “我們直接點，當然是選角的問題。”秦姣不愛繞彎子，開門見山，抱起雙臂居高臨下地盯著陳導，沒有半分放低姿態的意思。

  瞧見秦姣這個樣子，陳導冷笑一聲，頭一次在酒局上氣得腦袋發昏。他耷拉下眼皮看了兩眼手指，不屑地抬眸微笑道：“那恐怕是要讓秦小姐失望了，綜藝的角色都定好了，你本來就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被換下來的，可別說是我們節目組讓你進不了的。”

  “我可沒這樣說過。”秦姣對陳導的回答毫不意外，那副坦然的模樣讓一旁的顧妃兒心中格外不爽。

  她輕嘖了兩聲，語氣裏有揮之不去的嘲諷，“沒這樣說，又不代表沒有這樣想。”

  顧妃兒斜挑起眼角，猩紅的嘴唇譏誚地勾起，姿態高傲。她冷冷笑著，想起了今天在會議室聽陳導說秦姣要請他吃飯的時候，眾人驚訝的場景。

  畢竟，熟悉秦姣的人都知道她從不去酒局。而顧妃兒也以為跟著來就能看見秦姣卑躬屈膝求人的樣子，沒想到看見的還是這副自視甚高的討人厭的模樣。

  “這個綜藝早就沒有你的位置了，你就算求陳導也沒用，他總不能讓別人滾蛋，專門給你開後門吧？”顧妃兒反問一句，開始給陳導幫腔。

  秦姣扯開舒童在桌子下拉住她的手，心情已經跌到了低穀。這個時候誰勸她都沒用，她不回懟回去，絕對會耿耿於懷一輩子。

  “這就很搞笑了，既然陳導一開始就沒有這個打算，為什麽還要答應我經紀人的約吃飯，堂堂一個大導演還想白嫖我一個小明星的飯？”秦姣一邊說著，另一隻手一邊偷偷打開了錄像。

  而在場的兩人渾然不覺，依然對秦姣橫眉冷眼，陳導更是忍無可忍，被氣到發瘋，一拍桌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指著秦姣的臉怒吼道：“我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今天的酒局我來都不來！我真是給你臉了，我告訴你秦姣，你要真想要參加我的綜藝，你就讓陸璟來！這圈子裏的人給你點麵子都是因為陸璟，不是因為你秦姣！”

  說罷，秦姣本來就糟糕的心情，瞬間更加陰雲密布。她手指敲擊著桌麵，冷笑了一聲，忍不住問陳導：“我真的很好奇，陸璟究竟能給你們什麽東西，你們一個個都這麽聽他的話。”

  陳導對上秦姣冷凝的目光，不屑地輕嗤一聲，恨恨道：“他和你走得這麽近都沒告訴過你？這圈子裏混得好的都是靠著他賺大錢的，具體幹什麽，你自己去問他吧，畢竟陸老板嫌我不夠格，不願意讓我跟著他賺更多。”

  一旁的顧妃兒聽到陳導頗為埋怨和嫉妒的語氣，沉吟片刻，她回想起金主偶爾透露的消息，隻大概知道她的金主和陸璟之間偶爾也有些交易，想必這人做的事情也絕不是簡單的事情。

  “我不會問他，而且，我也很明確地告訴你，陸璟已經被我解雇了，他是不可能來的。”

  秦姣淡笑一聲，臉上雲淡風輕，陳導見她這幅模樣，一下子分不清她是在說笑話還是確有此事。

  不過，他今天之所以敢來，除了顧妃兒的慫恿，也因為最近聽到了一點風聲。陸璟和秦姣兩人在《蕭瑟》片場的爭執，很多圈內人都知道了。

  他今天來除了想對秦姣做點什麽以外，心中最想的，還是多拍幾張和秦姣的親密照去氣氣陸璟。當初自己賣他麵子給秦姣綜藝的參演位置時，陸璟沒給他一點回報，這讓他心中不快了很長時間。

  之後，秦姣受傷，他名正言順地換掉了秦姣，陸璟也沒有理由找他麻煩。

  陳導思索了片刻，收回思緒，抬眼看向秦姣，覺得這頓飯已經沒有再吃下去的理由。

  他起身冷漠道：“我也沒指望他來。不過，你都已經說了我這趟是來蹭你的飯，那麽我現在就走，秦大小姐的飯我吃了還要被扣帽子，我這種小導演吃不起。”

  秦姣對陳導的氣話並沒有感覺，他既然生氣，那就隨他生氣好了。但一旁的舒童看見這氛圍，早就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剛剛她就想要插話進來，但秦姣那架勢根本不給他一點機會。

  此刻陳導要走了，舒童再沒時間猶豫，她連忙起身，想要攔住陳導，沒想到秦姣卻一把拉住了她，“她們走了，你走什麽，菜還沒上呢，你喊幾個朋友來，今天我請客。”

  “秦姣，你別忘了我們今天來這裏是幹嘛的！”舒童著急不可耐地想甩開秦姣的手，但秦姣卻越拽越緊。

  顧妃兒聽見兩人的話，腳步停在門口，不屑地輕哼了一聲，“看見沒有，你這個助理都比你懂事，秦姣，我看你在娛樂圈混不長了。”

  “跟她廢話些什麽，我們走！”陳導不願意再跟秦姣多說一句話，冷著臉直接摔門而去。

  舒童眼睜睜地看著陳導帶著顧妃兒離開，突然感覺自己心好累好累。

  自己好不容易約到的陳導，秦姣就這樣把他氣走了，那今天白天她說的那些話算什麽！全是廢話嗎！

  “秦姣，你還是把陸璟請回來吧，我做不了這個經紀人，我能力不夠，沒法讓你一直冰清玉潔。”

  舒童沮喪地坐在椅子上，垂下頭，雙手無力地撐住額頭，難過地閉上了眼睛。現在她不僅覺得自己很沒用，還覺得自己就是個累贅，不僅幫不了秦姣，還不停地發泄負麵情緒。

  “舒童，別這麽難過了，對不起，我也有我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