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不會輕易地放棄
作者:軟糖裏有糖      更新:2020-12-14 04:42      字數:2138
  他淡淡道:“關心你就是獻殷勤嗎,飯菜放在這裏,吃不吃隨你。”

  不憤怒也不生氣,時瑾言就這樣平平淡淡地說了兩句話,秦姣突然感覺冷靜了下來。

  她側頭看了一眼臉色沉黯的時瑾言,無力的感覺又襲上了心頭。

  “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事情我都聽說了,你難過很正常,吃完了東西我帶你出去散散心。”時瑾言擺擺手,並不想聽見秦姣說這些。

  他打開湯和飯,遞到了秦姣的手中,“不管是憤怒還是難過,最後你仍然要向前看。人的感情沒有辦法一直被壓抑,至少這一點,我和陸璟感同身受。”

  “是嗎。”秦姣無言回應。

  她垂頭看著碗中渾濁的湯,心也如這湯一般混雜,百般感受摻雜在一起,令人說不清是恨還是愛。

  秦姣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用勺子攪動著湯,靜靜地問:“時瑾言,你也和陸璟一樣,一直都喜歡我嗎?”

  沉默了一下,時瑾言輕輕地“嗯”了一聲。這個回答秦姣並不意外,她隻是有些不解。

  她對視上時瑾言如夜般幽遠的眼睛,忍不住問:“為什麽,我們高中時代不是冤家嗎,大學也毫無交集,你怎麽可能喜歡我?”

  “現在不適合說這些。”時瑾言湊近了秦姣,挽過了她快要落到湯中的發絲,又從容不迫地收了回去,“我早就說過了,等你再次喜歡上我,我會告訴你一切。現在的你對我依然沒那麽信任,有些事知道了也是讓你徒添煩惱。”

  秦姣握緊了湯勺,嘴角綻開了一抹苦笑。她怎麽覺得她自己的人生,反而還沒有別人知道得多。

  “那麽,我還想問最後一個問題,可以嗎?”

  “你問吧。”

  “你究竟喜歡我什麽,我們多年未曾合作過,即便真的發生過什麽,你也應該早忘了我吧?這個圈子中的人明明都很擅長忘記。”

  問出了藏在心中已久的疑問,秦姣目光緊緊地盯著時瑾言,不想放過他神情中的任何轉變。

  時瑾言撐著下巴略微思索了一下,淡淡道:“膚淺地說,你很漂亮,讓人過目不忘。但是我一直沒有忘記的,是高中的那段生涯,那時你沒有現在這麽明豔,但是你總能讓我開心。”

  “現在回想起來,我仍然認為高中是一段陰沉的日子,簽約被逼拍攝廣告和電視劇,繁重的學業壓力,每天唯一期待的就是你來找我。”

  “更何況,我們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我不會輕易地放棄你。”

  很多事情……秦姣仔細思量著他話語間的這四個字,他口中的很多事,自己卻沒有印象。

  要問嗎,問出來又能怎樣呢。沒有記憶的事情即使別人說出來也像是聽故事,就像是父母回憶你毫無記憶的兩歲時的事情,無法有半點感同身受。

  秦姣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和時瑾言之間的記憶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差別,難道會是車禍後遺症嗎?

  可是當初的車禍她沒有失去任何記憶,所有人都記得,包括時瑾言她也沒忘記。她還記得當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陳林和陸璟,也正是車禍之後,她正式向大學提交了去新加坡做交換生,自此與時瑾言再也沒有過任何交集。

  兩人的記憶迥然不同,秦姣確信一定是某個地方出現了問題,但是又會是哪個地方呢?

  她想不通,越是想去想太陽穴便會越疼。

  秦姣閉了閉眼,腦袋漲得生疼,直到被一陣冰涼的溫度覆蓋雙手,她才重新睜開了眼。

  “沒事吧?”時瑾言目光憂慮地望著他,出聲道:“別去想任何曾經的事了,那都不重要了,先把當下的事情處理了,比任何事都來得重要。”

  當下……秦姣低喃著這兩個字,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她的當下可真是亂成了一鍋粥,以至於一想起就想要做個鴕鳥逃避。

  “唉,太累了。”秦姣一想起顧妃兒那張臉可就夠了。

  “我知道,所以才想著要帶你出去。”時瑾言衝她眨了一下眼睛,嘴邊藏著笑意,“雖然樓下已經被娛記的車包圍了,但是我還是能帶你出去。”

  秦姣一怔,沒想到時瑾言會這樣做。她回過神,喝了兩口湯,盡量保持冷靜,“下麵真的已經很多人了?”

  “保守地說,十輛狗仔的車已經停在附近了。”

  “那你……”

  “我當然不是大搖大擺走進來的,進來之前喬裝了一下,順道,也帶了你的。”

  說罷,時瑾言從剛剛提湯的大袋子裏拿出了一套護士服,裏麵還有一件醫生的白大褂。

  “在製服這方麵,醫院的製服確實是最簡單的。”時瑾言隨意地點評了一下,笑了笑,“你的腿腳不是很方便,等會兒我先走,你穿著這個先從電梯下去,在電梯口等我,我把車開過來我們快點走。”

  秦姣看著時瑾言遞過來的東西有些抗拒,雖然作為演員,肯定要適應角色的服裝,但是私下在時瑾言的麵前穿這種服裝她實在覺得有些羞恥。

  “你在想什麽,怎麽這幅表情?”時瑾言覺得她的表情有些微妙,他下意識地揚了揚眉。

  “沒什麽,我在想你不是不想讓我出去的嗎,為什麽突然帶我出去,你要是能直接帶我去劇組,我會考慮考慮跟你來個正式的約會。”秦姣快速地喝完了碗裏的湯,吃完了飯菜。她看了看時瑾言的臉色,心裏突然有點期待。

  “做夢。”時瑾言白了一眼秦姣,拿出了那套白大褂甩了甩,輕巧地穿在了身上,又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了一副銀邊的眼鏡,架到了鼻梁上。

  “時醫生現在是你的監護人,要對你的病情負責,所以你必須聽我的,知道嗎?”

  時瑾言捏起秦姣的下巴,白皙而幹淨的皮膚像是瓷玉,眼眸中含著一股戲謔的味道,秦姣實在太少看見他這幅樣子,一下子又回憶起了高中那段被捉弄的日子。

  時瑾言還是那個時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