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魔
作者:君湫一語      更新:2020-12-14 04:18      字數:4068
  帝君離開之後,棄天帝的視線一一掃過劍子仙跡等人,最後落在伯藏主的身上,“喔,你,漏網之魚。”

  輕輕一揚手,掌心一團火焰不斷凝聚。

  “小心!”知道此招非同小可,恨長風提醒一句,同時拔出身後的涅槃劍。

  指名之殺,神焰一降,漫天焚焰殺向伯藏主。

  劍子仙跡、恨長風、東宮神璽、伯藏主四人,齊力抗衡。

  “劍影紛紛。”

  “貫天神擊。”

  “紫霓貫空。”

  “一曲長歌談東流。”

  然而四人合招,卻是難以抗衡,恨長風、劍子仙跡兩人重創,東宮神璽被震出異度魔界,生死不知,而伯藏主,棄天帝主殺之人,又怎可能安然無恙?

  血,飛灑天地,焰,焚燒一切。

  “火焰,是淨化腐敗最美之光。”

  “伯藏主。”

  伯藏主死骨無存。

  “棄天帝,你!”

  “叫父皇。”

  “消滅人類,真有如此痛快嗎?棄天帝!”

  “祛除汙穢,十分痛快啊,吾兒。”

  “可恨至極!”

  “恨長風,不可受他的挑釁。”劍子仙跡見恨長風情緒激動,當即說道。

  “朱武,他是你的新朋友?”棄天帝看向劍子仙跡道。

  恨長風猜到棄天帝此問的用意,一瞬沉默。

  “不講話便是默認了。雲渡山那道劍氣,是你所發吧?”

  “然也。”

  “那就你吧。神之焰。”棄天帝十分直接,抬掌便是至極之招,四周火焰躥騰,摧山斷石。

  “劍子,不可硬拚。”

  劍子仙跡氣一沉,腳一踏,真元流轉,“冰塵道玄極。”

  恨長風收起涅槃,抬掌運化,“氣雙流·納真神訣。”源源不絕的內力流轉至劍子仙跡的體內,助他抵抗棄天帝之招。

  冰與火的較量,卻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兩人同時被交鋒的餘波震退。

  神之威能卻是不曾減弱半分,恨長風反應迅速,擋在劍子仙跡身前,一抗神之威能。

  “劍子,快走!”聖魔元胎隻是不會輕易死亡,但並不表示他不會受傷。

  “恨長風。”劍子仙跡扶住無法站穩的恨長風,快速離開。

  “今日,吾便放過你們。但朱武記住,你每抵抗一回,你的朋友就多死一名。哼。”

  神州斷層。

  “水中幻影,似真非真,徒留一息悲歡歎;入眼音容,似假非假,隻道世間無情人。”飛揚的冰晶中,白色的身影瞬息而現。立身在斷層邊緣,微微垂首看了眼深不見底的橫溝,“陰陽失衡,天地逆反。不過百裏之距,卻因此成了難以衡越的天險。嗯……”沉吟一聲,左手微抬,手心中,一道流光劃過,兩儀扇隨之顯現。

  雙扇騰空而起,在半空中相互環繞一圈後,化作兩柄長劍,長劍猶如蛟龍出水,直衝斷層彼端。相互交纏的蛟龍,攪動周遭氣流,轉眼一瞬,便融合了周遭失調的陰陽之氣,一條通往彼端的通道頓時出現在帝君眼前。沒有任何猶疑,帝君直接化光而往。

  北越天海,蒼遙望天際,麵上雖是不顯,但內心卻是十分的憂心。星空中,屬於赭杉軍的那顆命星已不見蹤影,而這幾日,無論他如何感知,也察覺不到赭杉軍的氣息。種種跡象都在召顯這赭杉軍極有可能出事了,但未曾親眼所見,心中仍舊抱著一絲僥幸。

  就在此時,劍子仙跡扶著身受重創的恨長風來到。

  “劍子。”蒼疑惑地看著突然來到北越天海的劍子仙跡,見恨長風傷重,疑惑道,“恨長風怎會重傷至此?”

  “儒門之人建議在棄天帝不在之時,前往魔界。魔界一行,吾方重創失敗,伯藏主身亡,東宮神璽生死不明。”

  “啊。”蒼悲歎一聲。

  “棄天帝去而複返,戰況急變,恨長風與吾受傷而返。”

  “讓吾先為恨長風療傷吧。”蒼收拾悲愴心情,先為重創在身的恨長風調複傷勢。

  “夠了,留下你的真元應對棄天帝,我以納真神訣自行療傷便可。”少頃,恨長風開口讓蒼收手。

  “劍子,你可知棄天帝因何離開,又因何折返。”在恨長風用納真神訣療複傷勢時,蒼開口詢問棄天帝離開的緣由。

  劍子仙跡聞言,卻是一陣沉默。

  “劍子,是否隱瞞吾什麽?”蒼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嘛……”劍子仙跡當真不知該如何開口。

  “棄天帝唯一所重,乃是神柱之事,第四根神柱的位置,唯有伏龍先生與赭杉軍明白。莫非,赭杉軍出事了!”

  “蒼,你答應吾,能保持冷靜,吾就將事情的始末告知你。”

  “赭杉,真如命星消失之像,出事了,是嗎?”

  “吾救出赭杉軍之後,勸他馬上退隱,不可讓棄天帝找到他。赭杉軍說他退隱之前,要找尋便會孽角的黑狗兄,赭杉軍想確認他的安危再走,不料,此去卻成永別。”

  蒼難抑心中悲愴,神情刹那恍惚。

  “蒼。”恨長風十分憂心地看著蒼。

  “是孽角,所殺,為什麽?”蒼強迫自己穩定情緒。

  “吾見到此人時,全身籠罩驚人的邪元,心性早非赭杉軍口中的黑狗兄。因何下殺手,吾亦不知。吊屍壁一行,赭杉軍的屍體最終被帝君所得。”

  “帝君?”乍聞陌生名號,蒼一瞬疑惑,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將所有事情前後串聯,心中悲愴的情緒瞬時減少不少,“是他。”隨即抬首觀看夜空群星,星空中,依舊不見赭杉軍的命星。

  “蒼?”劍子仙跡有些不解蒼的舉動。

  “是了是了,他是他,吾怎會忘了。”悲喜交加,讓蒼一時間亂了心神。

  “蒼,你還好吧?”劍子仙跡憂心忡忡地看著蒼。

  “吾沒事。”

  “你知道帝君是誰?”劍子仙跡見其神色平靜,知道他是真的沒事,隨即問出心中疑慮。

  “是先生,也唯有在先生手中,赭杉軍才能安然無恙。”

  “蒼。”聽見蒼的言語,恨長風很是懷疑蒼是否是悲傷過度,才會胡言亂語。

  劍子,你對本座的信任,能如蒼一般,無所動搖嗎?劍子仙跡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帝君對他說過的話,之前還有所疑惑,此時聽到蒼之言,才明白,這句話的重量是何其之重!

  “你對他,不曾有過一絲的懷疑?”劍子仙跡心中如何想,也隨之問了出來。

  “玄宗六弦四奇,承他之恩,無可計量,而他為蒼所做的,是蒼窮其一生都無法償還的,蒼對他,唯有全心的信任。”

  “你……”

  “劍子,蒼,你們在說什麽?”恨長風有聽沒有懂,於是問道。

  “事關先生,吾不便直言。”蒼微微搖頭。

  “吾…唉,現在的吾,還真不適合提及他。”劍子仙跡看著不願多言的蒼,無奈一歎,明明論親近關係,他才是更加親近的那一位,結果,卻是他最先不信任他。

  斷層南岸,拜江山從白忘機的連番舉動中,發覺他的目的乃是接合神州斷層,於是便急急趕往神州斷層,欲探查情況,半道上,天際一道金光快速劃過,佛門聖氣中,佛劍分說攔路而來。

  強大的氣勁,將拜江山震退數米。

  “佛劍分說,手下敗將。”拜江山穩住身子,看清來者後,一邊喚出戰獸天戮,一邊不屑地說道。

  忽而,一陣儒風席卷而來,掀起幾片落葉,伴隨著儒風而來的,是一道久違的詩號,“華陽初上鴻門紅,疏樓吹雨,龍鱗不減風采;紫金簫,白玉琴,宮燈夜明曇華再盛,醉臥逍遙來。”

  “疏樓龍宿!”拜江山驚詫地看著突然而現的儒門先天。

  “佛劍好友,瞧汝許久不出江湖,便被人看的輕了。汝說,該怎麽辦才好呢?”疏樓龍宿華扇輕掩唇角,唇角帶笑,眼中卻是透著冰冷的光芒。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佛劍分說直接了當,同時,佛牒出鞘。

  “真是千篇一律的回話呀,請招了。”毫不意外的回答,疏樓龍宿手腕輕翻,紫龍影登時現身。

  而在高空之上,路過此地的秦假仙見到儒釋兩大高手現身,甚是高興,“龍宿,佛劍,中原兩尾大流氓,把你蓋布袋,你這隻魔獸,看日子嘍!”

  “佛劍分說,記得上次吾們兩人聯手是在玄空島之時。”疏樓龍宿的語氣頗為感懷。

  “以後還有機會。”

  “嘖,吾可以拒絕嗎?”語一落,當即縱身上前。

  佛劍分說也隨之動作。

  交接第一招,便是最極端的攻勢。

  儒門浩然之氣,佛門伏魔之威,最雄厚的根基,最頂尖的招式,壓的戰獸難以施展。

  “糟了!遇到兩個硬底子,戰獸天戮恐怕支持不住。”一旁的拜江山見戰況不妙,思考應對之策時,秦假仙適時地出現在他的麵前。

  “下妖,你的對手是我們!”

  “秦假仙!想送上門來找死嗎?”

  “錯錯錯,叫我秦貘。”

  “叫我神鳥帝鵬。”

  “要來收拾你的性命。”

  突然間,大地震動不已。

  “這麽劇烈的震動,難道是!?”拜江山感受到大地劇烈的震動,唯一能想到的便隻有神州斷層。

  “接招!喝!”秦假仙見他突然失神,抓住機會,與帝鵬一同攻擊拜江山。

  而另一方的戰鬥,也已接近關鍵之刻。

  戰獸鱗甲堅不可摧,龍宿腳一踏,手一揚,尖鋒聚集力道,一點貫穿齊下,力道加催,卻仍是無法穿透。疏樓龍宿無功而返,另一邊,佛劍分說手中佛牒直接劈在戰獸天戮的左肩上,力道之重,使得戰獸天戮足險三寸,卻仍是不見絲毫損傷。

  連番的動作仍是無功,兩大巔峰同時再催內元。雙劍同時動作,強悍無比的劍勢逼的戰獸天戮連連敗退。隨後,兩人一左一右交錯而行,劍鋒直劃戰獸天戮的脖頸,戰獸天戮竟是再難承受,瞬間斷首。

  本以為誅魔成功,誰知下一瞬,戰獸天戮的斷頸中,一陣魔氣躥出,接連掉落在地的頭顱,刹那一瞬,頭顱回歸其身,一聲怒吼,代表著戰獸天戮生機仍在。

  這般的景象著實讓人訝異,佛劍龍宿兩人對視一樣,瞬間化光離開。

  秦假仙兩人也趁機逃離。

  神州斷層之處,龍宿佛劍化光而來。

  “此魔當真出人意表。”疏樓龍宿輕搖手中華扇,感歎道。

  “斷首重生,不能以尋常方法誅之。”佛劍分說明了龍宿感歎什麽,心中卻是憂心不已。

  “此處是之前神州斷層處。”龍宿也不過感歎一句,便暫時不見戰獸天戮放在心上,看了眼地麵不易察覺的接縫,繼續道,“兩地重合,盡複舊觀,這波的災害總算是止住了。”

  “要往豁然之境找尋劍子嗎?”佛劍分說突然問道。

  疏樓龍宿目光輕動,“吾到不急於一時。”

  “嗯。吾也覺得應該先處理完魔獸之事,再與劍子會麵。”佛劍分說十分認同龍宿的話,隻不過,兩人的心思卻是不同。

  “如汝之言,此魔堅鱗勝鐵,斷首猶能重生,若不得其法,難以滅之。”

  “吾認識一人,或有方法。”

  “喔?就是那名指點汝,前往三分春色之人嗎?”

  “正是。”

  “吾亦對此人好奇,那便一訪吧。”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