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繼續這麽鬧下去嗎？”

  “嗬嗬。”桑榆的臉上也帶上一抹的匪夷所思。

  自己說了這麽半天的話，做了這麽多的事，到頭來在別人的眼裏，不過就是在鬧。

  她頓時覺得自己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念頭了，抬頭看著麵前李故晨，冷了眼中的情緒和激動。

  氣息十分平緩地說道：“既然千歲爺有你的大事要做，也有不可告訴我的秘密存在著，就像你說的一樣，你有你的苦衷，那就等到可以向我解釋的那一天再來找我吧。”

  “現在放我離開這裏，或許遠離你的身邊，才是對我最好的保護，不是嗎？”

  李故晨抬頭看著麵前的桑榆，沒有說話，似是在想她這句話到底是在與自己賭氣，還是認真說的。

  桑榆雖說和李故晨想出的時日不短，卻也明白他的習慣，大大方方的直視著他：“不用疑惑了。”

  “我想離開這裏，可以嗎？”

  李故晨的眸子發生了變化：“不，我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我相信我自己有能力保護你。”

  “你這又是何苦呢，放我走吧，我不會耽誤你的事情，我也不會把你的秘密告訴任何人的。”

  “我會找一個什麽人都不認識我的地方，在那裏呆著。”

  “我不過就是一個無名小卒，桑家丟出來的一個喪家犬，千歲爺不要了的普通女人而已，沒人會在意我的死活，放我走吧！”

  “要是你肯行行好，念在我們曾經在一起過，我曾經付出過真心的份上，將衣服給我，再給我幾件像樣的首飾，讓我可以感謝你。”

  李故晨第一次感覺到了桑榆的認真，他能夠明白此刻現在這個女子，所說的所有的話都是真的，都是發自真心和肺腑的。

  這種感覺，就像十幾年前自家母親離開時的那種感情一模一樣。

  這種空嘮嘮的，窒息的痛苦，又再次纏繞在他的胸口處。

  他的眸子變得有些複雜，慢慢伸手攀上了自己的胸口。

  在桑榆根本未察覺的時候，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時，眼神慢慢發生了變化。

  “你若是什麽都不願意給我的話，放我離開也行，桃酥她是我的貼身丫鬟，我一定要帶走她。”

  “其她人我全部都歸還，分文不取。”

  桑榆說的越說越委屈，誰曾想突然感覺到周圍有動靜，側身看去，隻發現李故晨不知何時又重新走到了自己的身側。

  在她準備開口說話時，那人已經將她生生摁在了床上。

  桑榆詫異的抬頭看著麵前的人，見他冷著一雙眸子，眼神冰冷無比，像是第一次見他時的場景，心中免有些觸動，害怕的不得了。

  “李故晨，你這是要做什麽？”

  李故晨麵色沉重，可以顯示出此刻他的心情有多麽的壞：“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讓你再離開我的身邊。”

  “當初我就說過，是你自己選擇留在我的身邊，這一輩子你哪都別想去了！”

  “既然對我做了承諾，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是生是死，你都得陪在我的身邊。”

  桑榆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聽見她說出來如此霸道的話語，難過不已：“李故晨，你清醒一點！”

  “我不是你身上的一個掛件，隨隨便便擺在哪裏都可以的，我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我有選擇的權利！”

  “我當初是說過要留在你的身邊，可現在我已經不愛你了，我想要離開這裏，這也是我的自由，我不是你的依附品。”

  李故晨輕輕眯了眯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了一抹殺意：“是嗎？那我告訴你，離開我的身邊隻有一種辦法。”

  “那就是殺了我，別妄圖自殺！”

  “就算你殺死自己，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我會找巫師把你的靈魂鎖在我的身邊，讓你一輩子無法投胎。”

  “不僅如此，我還要把你的身體做成蠟像，這一輩子都陪在我的身側，等我死了以後，你要同我同穴而眠！”

  “瘋子！李故晨，你就是個瘋子！”桑榆真的沒有想到，李故晨會如此的瘋狂。

  若是放在之前的話，她定然不會相信什麽靈魂之說，可如今她自己就是個鮮明的例子。

  自己死了不要緊，她還希望能夠回到原先的世界。

  若是真的被什麽高明的巫術給阻礙了，自己一輩子困頓在這個地方，而且還是以靈魂的方式，那她這輩子豈不是要完了。

  不僅如此，等死後還要和李故晨生生世世的糾纏，這簡直是要了自己的命。

  李故晨終於從桑榆的眼中看出了害怕，他笑著說道：“所以要是想離開的話，就殺了我，若是殺不了，我就乖乖的在府上待著！”

  “我告訴你，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從頭到尾都是騙我的，李故晨，你……”桑榆詫異的抬頭看著麵前的李故晨。

  他卻是在自己的脖項間輕點了一下，自己就無法再開口說話了，像是失了聲一樣，他隻能張嘴卻發不出任何的動靜。

  李故晨看著她滑稽的模樣，終於破了臉上那抹陰狠之色，就著現在的姿勢，伸手拽出了被子裹住他們二人。

  低頭看著麵前的桑榆，掖好被子，整理好頭發，躺在她的一側，向自己頭埋在桑榆的脖項裏：“還是這個樣子，比較乖一點。”

  “雖然沒有等到你的禮物，但我今日很高興，很高興你能送給我禮物。”

  桑榆能夠感覺到李故晨說話的疲倦，等她掙紮再三之後，發現麵前的人早就已經睡著了。

  反正也說不出來話，她也懶得浪費口舌，掙紮半天也掙紮不脫，隻能無奈地躺屍一樣的躺著，死死盯著麵前的幔子，卻沒有一點點的睡意。

  若是說她真的對李故晨沒有半分感情了，那是不可能的。

  愛上一個人與不愛一個人，又怎麽會是簡簡單單一瞬間的事情呢。

  隻是她不敢麵對。

  其實桑榆別看平時咋咋呼呼的，做什麽事情從不計後果，也敢闖敢幹，但有些事情卻是不可以。

  尤其是感情上的事，她最是沒這個自信。

  如今雖說證據不足，卻已然明了。

  她不敢繼續查下去，他也不敢去去聽下去，等下去，因為她怕等來的結果，比現在夠讓她傷心難過。

  既然已經知道了，注定的結局，為何不就此放棄，說不定還能贏得自己最起碼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