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羽的眸子微微一眯，看向李故晨眼神中帶上了一抹警惕。

  良久之後，才破了臉上的表情，笑著說道：“都說了，這隻是一場賭局而已。”

  “千歲爺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像臣這樣的小人物，怎能猜透您的心思，我隻是想要賭上一把。”

  “如若千歲爺因此而得了救，從此之後，我不是也可以跟著稍稍沾些光嗎？”

  “看來今日顧大人到我府上並不單純，怕不隻是為了看病人，許是這不值錢的草藥千斤重啊。”

  “千歲爺怕是誤會了，千歲爺是否提攜在下，隻是一句話的事情，又怎可讓我們這等小人來揣測，隻是希望千歲爺能夠看到我的誠意。”

  “想必千歲爺對我的家世已有了解，如果將來有任何需要用得著的地方，顧某絕對義不容辭。”

  “既然顧大人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也不妨咱們敞開了說。”

  “上一次你與桑榆同時看上一名叫江綰的姑娘，為何要執著於這個人？”

  顧羽清挑了一下眉頭，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

  如非是對桑榆印象深刻的話，隻怕早就已經忘了那名叫江綰的姑娘究竟長什麽樣子了。

  “那時我初到這京都，隻想著能夠謀求一個官職，可是求路無門，便想著能夠從女子的身上下手。”

  “我瞧著那位姑娘氣質出塵，倒不像似那煙柳巷裏的。”

  “對於我看中的東西，向來都是必須得到手的，不管多少錢，再者說，當時的那些銀錢對我來說也不足為懼。”

  “沒想到令夫人竟然看上了此女子，所以我便將她奉上，怎麽？夫人最近是看上了別的什麽喜歡的婢女嗎？”

  “如若有喜歡的，我替她買了，來送到府上。”

  “我家夫人看上的東西自然是有本千歲爺自己想辦法，也用不著顧公子賣這個好人情。”李故晨冷著麵色，衝著一旁的顧羽說道。

  顧羽看清李故晨的麵色，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有些越舉了：“千歲大人說的是。”

  “我李故晨不是個小氣，如今你既然幫了我，那我自然不會怠慢你，你放心，你想做的事情，我心裏已經有數，回去等著消息吧！”

  顧羽的臉上帶著一抹興奮，慌忙的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衝著麵前的人躬身形了一禮：“那臣下就在這裏先行，謝過千歲爺了。”

  “請千歲爺放心，無論將來與否，您都是在下的恩惠之師。”

  李故晨淡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顧羽自然明白他的道理，看樣子千歲爺怕是不想讓自己久留，趕忙行了一禮便退了出來。

  一旁的波子跟在在身後，剛準備上前問一句，卻不巧正好撞見了從一側房內走出來的桑榆。

  桑榆詫異的端著茶杯匆匆走到顧羽的旁邊，又往房間裏望了望：“你怎麽出來了？”

  “桑美人。”顧羽趕忙躬身行禮，臉上帶著客氣而疏離的表情：“既然千歲爺也好多了，那我就先行回去了，府中還有些事務需要處理。”

  “什麽現在就要走嗎，可是我還沒有給你東西呢。”桑榆雖說比較貪財，可也不會做強買強賣的生意，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紫軒，將茶水放在了她的手上。

  “要不這樣吧，你現在就隨我過去，我把東西拿給你看一看如何？”說著便準備去拽顧羽的胳膊。

  顧羽慌忙的向後退了一步，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桑榆輕蹙了一下眉頭，看了看自己伸出去的手，又抬頭看了看顧羽，臉上劃過一抹莫名其妙的情緒。

  顧羽覺得自己的動作過於唐突，臉上劃過了一抹複雜的神色，不過很快在觸及身後紫軒眼神的時候，又帶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美人客氣了，不過就是一尊金蟾而已，桑美人喜歡的話，在下就把它送給你，也當作是個紀念吧！”

  桑榆對於顧羽的反應有些莫名，不過回想剛剛紫軒和自己說的話，估計是在自己走了之後，李故晨又與人家說了些什麽。

  心中不由莫名一沉，明明答應的讓李故晨幫顧羽的，看這樣子怕是沒能幫成：“千歲爺是不是沒有幫你的嗎？”

  “桑美人，您誤會了，千歲爺已經答應了在下。”

  桑榆蹙了蹙眉頭，抬頭看著麵前的人，見他如此疏遠，倒也沒再繼續說什麽了，從身上翻找了半天，隻將那平日裏帶著的她喜歡的一個金牌拽了下來。

  然後不顧顧羽的掙紮和詫異，拿起他的手將金牌放在了他的手上，抬頭看著他，早已沒有了剛才的熱情：“這是我欠你的，我必須要還你。”

  “這個金牌雖然不值錢，比不上你給我的金蟾，可也是我最喜愛的一個物件了，今日我便將它送與你，從此之後，我們也算是兩清。”

  “至於你和千歲爺的事情，那也是你們自己的事了，以後也別再找我了，真是麻煩，扭扭捏捏的，真不知道你們一天在想些什麽！”

  桑榆有時候真覺得，朝堂之上的人物個個都是一個人長了七八個心，腦子裏回旋曲折，實在是想不通，他們在說些什麽，做些什麽。

  既然想不懂，她就不願意再多想了。

  如今一個李故晨已經夠刺激煩心的了，她可不願意再去想別的事情，有著時間還不如多看看這美好的世界呢！

  這麽一想，便拍了拍手，向著房間裏走去，她有事要找李故晨商量。

  顧羽轉頭看向已經走遠的桑榆，聽到她的剛剛所說的話，臉上帶著一抹糾結的神色。

  紫軒也麵帶詫異和尷尬的衝著麵前的顧羽躬了躬身，趕忙跟著桑榆的步子，向著前麵走去。

  一旁的波子小聲提示道：“公子？”

  顧羽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波子，回過神來，收起了臉上的表情，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那塊金牌。

  確實也值不得什麽錢財，隻是金牌今日卻覺得分外沉重。

  他慢慢的握緊，將它放於自己的胸口處，轉頭便向著門外走去。

  波子跟在身後看著自家公子的行為，不由歎了口氣。

  直至坐上了馬車，一旁走著的波子才有些猶豫地問道：“公子何故突然對著桑姑娘如此冷淡了，就是因為千歲爺的話嗎？”

  “就是奴才覺得桑美人性格灑脫，也不是十分在意的人，您這樣做隻怕會寒了她的心，以後呀，連的朋友都沒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