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羽的話，再看看他這表情，一旁的波子像是舒了一口長氣，嗬嗬的笑出聲來：“主子，你可是嚇死奴才了，我還以為您是對桑姑娘有什麽興趣呢。”

  顧羽聽到波子的話，再看看他這樣子，輕挑了一下眉頭，微微勾了勾嘴角：“不過呢，你這句話說的也沒錯。”

  “啊！”波子臉上的笑還未持續多久，就聽到自家少爺說出這樣的話，臉上帶著一抹詫異，猛地抬頭看向他。

  顧羽瞧見波子這傻氣的模樣，嗬嗬的笑出聲來，啪的打開折扇，輕輕的扇著：“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脾氣秉性的女子，自然會有些興趣。”

  “再者說，這般美豔的長相，怕就是全府上下的女眷全部加起來也不及她一分。”

  “唉，沒想到這樣出眾的美人竟然早已心有所屬，還是一個那樣的人。”

  說罷之後，還覺得十分可惜的吧唧了一下嘴巴。

  一旁的波子聽見隻覺得心顫不已，哎呦一聲：“我的少爺呀，你可不要瞎想了。”

  “就算這女子再好，那也是旁人家的，再者說她的身份如此敏感，退一萬步講，就像您說的，這趟渾水不好趟呀。”

  “這個女人將來還不知命運如何，又何必如此費心呢。”

  顧羽聽到波子的話，側了側身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臉上帶著一抹疑惑：“平時你是最乖巧懂事的，今日這是怎麽了？話竟如此之多。”

  波子臉上露出了一抹尷尬，向後退了兩步，略帶討好的笑著：“我這不是怕少爺你走了彎路嘛！”

  顧羽聽到她的話，嘴角的笑意拉大了幾分，不過眼神卻冰冷了些，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門外黑洞一片的樣子。

  “我不是我的父親，每日隻沉迷在這種煙花柳巷之中，我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會被一個女人絆住了腳步，我知道孰輕孰重。”

  “我也不相信這個女人能牽起多少分量，不過據我了解，李故晨對這個人可是很上心的，我隻是想要看看李晨上心的程度。”

  波子在身後躬著身站著笑著點了點頭，沒再繼續問話。

  他跟在顧羽身邊這麽多年了，最是了解他的脾氣秉性，如今解釋道，現在如果再多問的話，隻怕會生氣的。

  不管自家主子說的是真是假，總是他想做的事情，就算是老爺在這兒，也無力阻止他，他倒是也不用太過費心。

  畢竟如若真的對一個女子上心，倒是省了一樁心事。

  少爺這麽多年，別看在外麵花天酒地府中妻妾美娟眾多，可並沒有一人是真心相待的，更沒有一人能得機會侍奉左右。

  這麽多年了近旁竟沒有一個子嗣，老爺膝下本就子嗣無多，就這一個兒子，這兒子又是個過分的感情潔癖，唉，真是愁死老爺了。

  夜深人靜，正是飛簷走壁的好時候，一抹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輕輕跳躍在各個樓房之間，隨後落座於一座房頂之上。

  左右瞧了瞧，瞧見四下無人挑起一片瓦片，輕輕放在一旁。

  順著這個縫隙向裏望去，裏麵的裝飾極為雅致，臥榻兩側分別坐著兩名男子，中間擺著棋盤，上麵卻未摞棋子，各自身旁放著一杯茶水。

  慕堇促著眉頭，看向一旁的楊老將軍：“你說父皇現如今到底是何用意？”

  “明明李故晨早早已經下了獄，可皇上卻遲遲不給決斷，也不將他手中的兵權收回。”

  坐在一側的楊老將軍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慕堇，又低頭拿起茶水，輕抿了一口，悠悠地說道：“皇上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些。”

  “我們在朝堂之上，如此逼迫他，如今的做法應該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想要的就是朝局穩定，不能讓誰先得了先機。”

  “老夫此次回來帶過來的消息，讓李故晨失去皇上的信任，也讓皇上察覺到如今他有頗有功高蓋主的苗頭，所以皇上才一氣之下將他下獄。”

  “之所以一直遲遲不肯收回手中的兵權，不外乎就是一旦收回之後，不是交與我手就是交於你手，而你我沆瀣一氣，已經是明麵上的事情。”

  “一旦李故晨失勢，那麽我們這一方就會一方獨大，從此之後，架空皇權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慕堇的臉上帶上了一抹詫異慌亂的解釋道：“可是本王從未想過要架空陛下的皇權，我隻是想要拿到應屬於我皇子身份的那一份。”

  “想我慕堇征戰沙場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一切，可現如今剛一回到皇城就被奪了兵權，做了個閑散王爺。”

  “對此，我也從未報過怨言，可謂和父皇還要一次一次的相逼呢，難不成真的要讓我這兒子走上絕路不可嗎？”

  “那李故晨本就是一介宦官，他將這麽重的兵權交與他手究竟意欲何為？”說著慕堇的臉上帶上一絲憤怒，如若他不是父皇的話，隻怕會說出更難聽的話。

  楊老將軍輕歎了口氣，眼睛輕輕一眯：“皇上，如今年事已高，想法自然會有些讓人琢磨不透，如今邊疆吃緊，除了這皇都城裏的，其他地方的百姓也活的水深火熱。”

  慕堇臉上的表情一怔，良久之後側頭看向一旁的楊老將軍。

  楊老將軍看見慕堇的表情，便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到不遠處的地方。

  慕堇看著他這樣子，也趕忙坐直了身子。

  隻見這楊老將軍雙手抱拳躬身行了一禮：“如今老夫我也就剩下一把老骨頭了，在這邊陲之地，看到百姓疾苦，實在於心不忍。”

  “老將軍，快快請起，你怎可這般跪我，我不過就是一個晚輩而已，您作為兩朝元老麗英，我來跪您才是。”慕堇慌忙地站起身來上前服氣楊老將軍。

  楊老將軍卻先手製止了他的動作，臉上帶著一抹嚴肅：“老夫我雖說不才，也經曆了兩代王朝，看透了這其中的紛擾。”

  “現如今，皇上對政務的不搭理，已經讓臣子們漸漸失去了信心，朝中更是烏煙瘴氣，如若再不尋得一明君，必定是朝廷之苦，邊陲知苦百姓之苦啊！”

  慕堇臉上帶著滿滿的詫異，慌亂的向後退了兩步：“楊老，將軍的意思是……不，我不行的，這怎麽可以呢？父王他正值鼎盛，隻要多加勸誡，必定可以回到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