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樣一種炙熱的眼神盯著，桑榆隻覺得這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可是她漸漸發現，自己越是躲避越是羞澀，這麵前的人看過來的眼神越是炙熱。

  於是她輕呼了一口氣，臉上勾起了一抹苦笑轉頭整個對想李故晨：“千歲爺，難不成是奴婢的臉上有什麽東西嗎，你幹嘛一直這樣看著我？”

  李故晨臉上的表情未變，眼神稍稍收斂了些：“什麽都沒有，都說女子愛施粉黛，可是我卻從未見你喜愛過這些東西，我送給你的也不少，怎麽沒見你用啊？”

  “那些東西多麻煩，用不好的話，可是要傷皮膚的，再者說話要用一個時辰的時間卸下來，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倒不如不畫，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睡會。”

  桑榆說的可是真心話，想想那些個精致的閨閣大小姐，她是真心佩服她們的耐心。

  “噗，這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女子這般說話，我還以為她們都是因為喜歡才這樣做的。”

  桑榆笑著搖了搖頭：“所謂女為悅己者容，難道千歲爺沒聽過這句話嗎？”

  “女子這般打扮基本都是為了自己的情郎，不過也有很多人說是為了自己的心情好，但是對我而言，有這些東西倒不如給我些吃藥更實在些。”

  李故晨聽到桑榆的話，不由蹙了蹙眉頭，點了點頭，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之中。

  桑榆撇了一眼李故晨見她沒再繼續說話，不由心裏有些打鼓，其實她剛剛就是想要試探一下李故晨對自己的態度。

  都已經說了女為悅己者容，也不見這麵前的人有什麽反應。

  難不成他對自己根本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在意？

  這種想法一出，桑榆臉上劃過了一絲失落。

  心裏就像有無數個螞蟻在撓抓著她的心髒，迫使著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問出來，反正今天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不問白不問。

  “千歲爺，奴婢能問一個問題嗎？”

  李故晨抬頭看著桑榆，示意她讓她繼續說下去。

  得到了李故晨的示意，桑榆這才坐直了身子，臉上帶著一抹忐忑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慢慢的抬起手，將手放在了李故晨的胳膊上。

  李故晨對於桑榆這個動作倒是極為滿意，微微勾了勾嘴角，看向她的眼神帶了一抹喜悅。

  桑榆看到他這種情緒的時候，這才又微微勾了勾嘴角，心情好了不少也大膽的些，但又顧念著曾經在李故晨麵前表現的那半不知事故。

  如果太過於坦誠地表露自己的心跡的話，隻怕還沒表露完自己的心思，就被某人抓住了把柄，懷疑她當初那些小心思了。

  她立馬換上了一抹極為真誠，單純的模樣，看著麵前的李故晨說道：“千歲爺，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鬼知道，桑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現在的她仿佛整個身上的力氣全部都被抽幹了，忐忑無比地看著麵前的李故晨，卻發現李故晨臉上的表情驟然冷卻。

  隨後微微蹙起了眉頭，臉上帶著一抹防備，似乎想起來什麽似的，猛地將手抽了回來，眼神極為冷冽地看著麵前的桑榆。

  桑榆被嚇得不知道該做什麽動作了，心中後悔無比，不該這麽大大咧咧的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這可是李故晨呢，他怎麽可能會喜歡上自己？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桑榆慌亂的向後退了兩下，昂著頭看著麵前的李故晨：“千，千，千歲爺，您若，若不喜歡我的話，奴婢這就走。”

  就是她這手上的動作還沒來得及做，就突然被麵前的人，猛地抓住，領口拽了起來：“你不是一直告訴我，你不懂男女之情嗎？”

  “千歲爺，奴婢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桑榆是真的慌了。

  她就知道這是這件事情必定會引起李故晨的反應，這是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麽大。

  不過現在還是要放平心態，不要讓他發現了自己的破綻，不然的話，怕是今天梅盈香沒死，她就先死了。

  李故晨冷著一張臉，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冷笑：“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麽？你剛剛不是問我喜不喜歡你，你還敢在這裏給我裝。”

  “看來你早知道本千歲爺的身份了，說你究竟是誰派來的細作？你這麽接近我的目的，究竟是為什麽？你是慕堇的人，怪不得，怪不得你和他的關係走的那麽近。”

  桑榆這邊是徹底慌了。

  她是真沒想到李故晨的想象力竟然這麽豐富，怎麽能牽扯到慕堇的身上？她和慕堇有什麽關係？

  “不，不是這樣的，我千歲爺你究竟在說什麽呀？奴婢聽不懂啊，怎麽怎麽又和慕堇，不，八王爺，奴婢不是八王爺的人，奴婢是您的人。”

  李故晨聽到桑榆的話，再看看她的膽怯而單純的目光，不由蹙了蹙眉頭，心裏的那個念想突然有了動搖，找回了些許的理智。

  “那你為什麽說喜歡我？”

  桑榆的眼淚已經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害怕的厲害，卻也不敢反抗，隻能哽咽的說道：“阿娘活著的時候，曾經告訴過我。”

  “將來會有一個人永遠的陪著我，而那個人就是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的人，而我喜歡的人就是每天都喜歡和他呆在一起，每天都醒來，第一個想見到的人。”

  “將來我們兩個人要成親，還要睡在一張床上，還要每天想著對方，念著對方，我以為，我，奴婢以為，以為我們兩個人就是像阿娘說的那個樣子。”

  “奴，奴婢以為您，千歲爺對奴婢的心是和奴婢對您的心是一樣的，所以才會這麽問的，但，但，但我不知道千歲爺……”

  “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問這樣奇怪的問題了。”

  聽到桑榆的話，李故晨慢慢地撫平了額頭上蹙起的眉頭，眼神這生的防備和懷疑並未減退多少，上下打量著桑榆，最後定格在她眼中的情緒。

  隨後似是試探，又或者是一種本能的防備，他又猛地將這麵前的人更向前扯了扯：“你以為你說這些我就會相信你嗎，說！你究竟是誰派來的？”

  這下桑榆是徹底被嚇壞了，假哭也變成了真哭：“千歲爺，奴婢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奴婢從桑府嫁過來之後，就就一直待在你的身邊，從未做過任何的逾矩的行為啊。”

  “我隻是喜歡你，隻是喜歡你而已，你要是覺得這種喜歡不可以的話，那我以後離你遠一點還不成嗎？”

  “千歲爺請你饒了我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問您這種奇怪的問題了，奴婢在……”桑榆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瞪大了眼睛。

  因為她接下來的話，全被某人堵在了嘴裏，隻感覺自己唇部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