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歆，我覺得這個事吧，你直接放棄也沒什麽，頂多會被田琳嘲弄兩句，別人其實不敢說話。”喬依依拍著她的肩膀開導。

  “為什麽別人不敢說話？誰堵著他們的嘴了？”

  “我跟你說實話啊，就是淩雲集團那個項目，連我家寧峰都沒把握拿到，你就算維持現狀，也真沒什麽丟人的。”喬依依為了安慰好友，不惜貶低自己老公，但效果似乎不太明顯。

  “你安慰我就安慰我，秀什麽恩愛？還你家寧峰，膩死你得了。”羅雨歆嫌棄地挑了下眉毛，視線淡淡地望向窗外。

  “誰讓你單身呢？酸了吧？”喬依依笑得眉眼彎彎，賤兮兮地湊到她跟前，小聲道：“有沒有興趣認識帥哥，我給你介紹兩個啊?”

  “起開。”羅雨歆伸手擋住她的腦袋，漠然道：“沒興趣。”

  喬依依也收斂了嬉笑臉色，沉默片刻認真地問她：“雨歆，四年了，你也該走出來了，難道你打算一輩子單著啊？”

  “謝謝你安慰我，不過我覺得你話太多了，下次要改改，不然嫌棄你。”羅雨歆笑著敲了敲她的肩膀，輕飄飄轉移話題，“我先回去工作了，有空見。”

  “忙吧，忙死你得了。”喬依依攥著拳頭，咬牙切齒地捶視線中遠去的背影。

  ……

  三天期滿，羅雨歆失敗了，她倒是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果，可有人正把這當成機會死咬著呢。

  “羅總，你若公平競爭失敗了，倒也無可厚非，可你去做了所謂的努力之後，直接讓公司丟了競爭資格，請問你安的什麽心？”田琳雙手搭在會議桌上，前所未有地底氣十足，咄咄逼人道。

  “這件事確實責任在我，我無可辯駁。”羅雨歆少說也是在職場經曆了四年打磨，大大小小的事情見多了，也幾次應對過危急事件，這次的失意她也能迅速調整好狀態，平靜地迎戰田琳。

  “羅總願意承擔責任，這我沒什麽好說的。但我想強調一個我一直以來都很重視的問題，就是公司有人爬上高位，憑的可能並不是能力，至於到底是什麽，我想大家心裏有數。”

  “這次讓公司失去了競爭機會，我會擔全責，回去之後我會把因未與淩雲合作造成的損失列個大致的評估表，然後去子公司開拓新市場，不把損失補平不回來。但是田總，你對我個人的偏見可以會下發泄，大可不必如此指桑罵槐，沒有領導者風度。”羅雨歆目光很平淡，語氣也波瀾不驚，但卻實實在在令人信服。

  她說得太過堅定，以至於蘇傲出於對傅熠辰的承諾想幫助她都無從下手。

  眼見著事情已成定局，田琳和她那一派擁護者各個眉梢眼角帶著得意。

  突然蘇傲的助理敲門走了進來，緊急匯報事情。他看了眼會議桌上的一眾高層，又神色為難地看了眼蘇傲。

  蘇傲沉聲道：“直接說。”

  助理這才開口，“淩雲剛派人過來通知，點名道姓要羅總講解詳細項目策劃。”

  “為什麽？”問這個問題的是羅雨歆。

  蘇傲卻直接略過問題，毫不掩飾地當著一眾高管的麵讚歎道：“羅總不愧是羅總，能力與眼界真是一流。好好幹，爭取給淩雲交份滿意的答卷。”

  羅雨歆做好擔責準備的時候內心平靜無波，這會兒心裏卻五味雜陳起來，直到所有人都漸漸離開會議室，她才喃喃自語地問自己：“這到底是為什麽？”

  田琳剛聽到這個消息時就氣壞了，但羅雨歆太沉浸，壓根沒關注到她的憤怒。所以她特意也留在最後走，就是為了能和羅雨歆正麵交鋒。

  “羅雨歆，這件事你自己都想不清楚吧？所以我的看法並沒錯，這是個強者為王的時代，沒能力注定要被淘汰，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死撐多久。”

  羅雨歆的作戰狀態其實很好開啟，田琳語氣發狠地向她下戰書時，她就已經迅速調整好狀態，冷淡地看著她，“田總若是子公司老大當夠了，想來總部找點兒刺激，沒問題，盡管出招，我隨時奉陪。”

  扔下這句話，她沒再看田琳的臉色，踩著高跟鞋步履從容地離開。

  “羅雨歆，你拽什麽拽啊，不就是靠走關係才到現在的位置的，淩雲真是看走眼才點名要你。”田琳盯著她的背影越看越氣，鞋跟重重踏在地板上。

  羅雨歆回到辦公室加班加點，連夜和組員細化策劃書，一直忙到了天亮才算全部完成，疲憊的下屬們紛紛癱在椅子上長舒了一口氣。

  羅雨歆對這些同她並肩作戰的夥伴很感激，自己收尾了後續工作後，給每人搭了件衣服，也不管他們是否聽得見，真誠地輕聲道：“各位辛苦了，月底每人都發獎金。”然後帶著策劃書，趕往淩雲集團。

  隻是她沒想到，進入淩雲大樓後碰到的第一個人既不是早起上班的員工，也不是來打掃衛生的清潔阿姨，而是她無形中給自己樹的新敵人：莊悠。身邊跟著付琛的助理錢墨，還有個她不認識的工作人員，看脖子上的掛牌竟是這次項目的總策劃，某種意義上也將是她這次解說的評委之一。

  自從那次歌劇院衝突之後，莊悠就對羅雨歆敵意頗重。她今天好不容易得到允許可以來淩雲找付琛，正要跟著錢墨去見金主呢，一碰到羅雨歆，俏臉肉眼可見地蒙上了一層寒霜。

  “阿琛說最近很多公司都在爭淩雲的項目，想必你這隻不自量力的螻蟻也是其中之一吧？我看外界對你就是誇大其詞，你要真有什麽本事，也不至於被阿琛直接否決掉。”莊悠淡淡地嘲諷道。

  總策劃是很混跡商場多年的老油條，眼前兩個女人，一個獨身前來，一個由老板的助理親自領路，誰更重要可想而知。

  他立刻擺出領導架子，清了清嗓子對羅雨歆道：“策劃書帶來了麽？我現在可以先給你過一眼。”

  羅雨歆雖然反感他的傲慢，但還是忍著不適把策劃書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