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多盯了一會兒，柳姐卻似乎很警惕，沒得到回複就沒再發消息過來。

  直到宋瀾拿著水杯走進來，她才漸漸回過神，轉頭難以置信地盯著宋瀾：“你為什麽會和那個女人有聯係？還有，她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劉姐嗎？”

  宋瀾慌忙拿起手機放進口袋，笑得有些心虛，“你在說什麽啊，柳姐隻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

  “宋瀾，你很不會撒謊你知道嗎？”羅雨歆逼近他，冷聲道：“我跟你相處這麽久，知道你過分冷靜後反而會露出破綻。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宋瀾低垂著頭沒答話，其實他更多的是不知如何麵對。

  “不想說是嗎？那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用說全部，直接說答案。”羅雨歆眼神愈發狠厲。

  宋瀾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第一個問題，劉姐是不是柳姐？”

  宋瀾輕歎了口氣，點頭，“是。”

  “第二個問題，你們見過麵嗎？”

  宋瀾徹底泄氣了，“見過，不過雨、”

  羅雨歆直接打斷他，“第三個問題，能不能讓我也見她一麵？”

  這次宋瀾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她，一口回絕：“不行，我答應過柳姐，絕對不會帶你去見她。”

  羅雨歆深吸了口氣，努力平複心頭的無名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為什麽？為什麽你能見，我就不能見？為什麽你們要瞞著我暗中聯係？宋瀾，從一開始到現在，我都是因為信任你，才跟你走得這麽近，難道這時候你也要背叛我？”

  “雨歆，你別這麽想。”宋瀾一時也有些無措，“我雖然跟柳姐有聯係，但絕對沒做對你不利的事情。”

  羅雨歆連連搖頭，眼眶泛紅，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她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但她想親自驗證，又對宋瀾道：“宋瀾，這次我的條件隻有一個：帶我去見柳姐。如果你不答應我，那我們也沒有繼續作為盟友的必要了。”

  “雨歆，你、”

  “帶我去！”羅雨歆突然大吼了聲，眼淚瞬間滑落。

  宋瀾這才意識到她不覺間已經情緒失控，急忙想要靠近安撫。

  羅雨歆亂揮著胳膊，目光陰冷而絕望，“帶我去見柳姐。”

  “我帶你去。”宋瀾心疼不已，放輕聲音安撫，“雨歆，你冷靜一點，我帶你去找柳姐，可以了嗎？”

  羅雨歆狠狠抹了把眼淚，拎起包盯著他，“現在就去。”

  “好好好。”宋瀾無奈地應允，取了件大衣替她披上，“現在就去。”

  羅雨歆坐在副駕，一路上麵無表情眼神空洞，像個沒有感情的提線木偶。

  宋瀾開著車，不時轉頭看她一眼，以及時確認她的情況。這次他去找柳姐並未提前告知，因為帶羅雨歆去是在計劃之外，他若是告訴了，柳姐一定會轉移位置。

  車子在一座公寓門口停下，守門的看到宋瀾身旁站著的羅雨歆後，神色怪異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冷冷地看向宋瀾：“宋先生，為什麽不守約？”

  宋瀾不知該如何作答。

  羅雨歆向前了一步，平靜地道：“我要見你們柳姐。”

  守門的搖頭堅定地道：“你不能見。”

  “我一定要見。”羅雨歆咬牙說出了這句話，然後突然猛地蓄力往前衝，被兩個守門人反應迅速地攔了回來。

  “讓我見她一麵，我有事情要問！”羅雨歆再次急紅了眼睛，扯著嗓子朝房子裏麵喊：“柳姐，你出來見我一麵，拜托了！”

  情急之中的羅雨歆太瘋狂，兩個大男人攔著都險些脫力，隻好向宋瀾求助：“宋先生。”

  宋瀾看了他們一眼，默默站到了一旁，還替羅雨歆請求：“讓她見柳姐一麵吧，或者你們進去轉告柳姐一聲，就說她可能已經暴露了。”

  “柳姐有令，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過來，你、”

  “放開她。”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

  幾人同時抬頭望去，柳姐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一身得體的駝色大衣，微卷長發，麵容精致冷肅，打眼一望就氣場十足。

  守門人恭敬地叫了聲：“柳姐。”

  柳姐微微點頭，目光直接掠過滿臉震驚的羅雨歆，轉而落在宋瀾身上，語帶慍怒：“宋先生答應我的條件都忘了麽？”

  “對不起。”宋瀾低頭道歉。

  羅雨歆管不了那麽多，直接走到柳姐跟前，聲音不由自主地發抖，“你、你是……是我媽媽嗎？”

  這句話她真的問得很心虛，很不堅定。即使來時她早已在心裏驗證了千百次，真正麵對麵前這個妝容精致氣質超群的女人時，她還是無法將這人與從前落魄瘋癲的羅月華聯係在一起。

  看著女兒焦急求證的眼神，柳姐表情僵了一瞬，有些慌亂地偏過頭，半晌才輕聲回答：“是，我是羅月華。”

  “媽……”羅雨歆帶著哭腔喊了她一聲，“你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要假死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傷心多絕望嗎？”

  柳姐深吸了口氣，內心被迫壓抑許久的母愛還是泛濫而出，伸手替女兒擦了擦眼淚，柔聲道：“這件事你別管了，以後也別再參與進來，找機會和宋瀾離開這裏。”

  “我不會離開。”羅雨歆抽泣著，“不查明真相，我是不會走的。而且、我一個走不行，我要帶著你走。”

  “別胡鬧，媽媽都是為了你好。”柳姐心疼又無奈。

  “別對我說這種話了，我是個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不需要被你這麽周全地保護，有些事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會自己去查。”羅雨歆咬著下唇，堅定地道。

  “歆歆，那你還想知道一些什麽？”柳姐神情有所鬆動，拉著她的手往屋裏走。

  “你和傅熠辰的母親有關係對嗎？就是葉青媛。”羅雨歆問。

  柳姐目光閃爍，似乎沒有回答的意思。

  羅雨歆仍舊是那句話：“你不說也沒關係，我會查清楚的。”

  “是，我和傅夫人確實認識。”柳姐拉著她坐下，臉上盡是無奈，已經打算和她全盤托出。

  “媽，那當時到底怎麽回事？”

  “說來話長……”柳姐將當年葉青媛救過她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羅雨歆聽完久久未能回過神，正想細問，手機響了，是傅熠辰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