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雪很滿意地看完了視頻，又看到視頻下跟了一行消息：請問我和洛仔的錢什麽時候能打過來？

  她挑了挑眉毛，再次劃開了視頻回味了遍，心情變得更好了，於是馬上往洛仔的銀行卡號裏轉錢。

  家裏的座機突然響了，一聲一聲還挺急促，吵得她頭疼，她隻好扔下手機，快步走到客廳接電話。

  傅熠辰洗完澡出來時，恰好瞥見她放在床上的手機，屏幕還亮著，他瞥了眼，卻見那是一個匯款頁麵，心中疑惑，正要仔細看看，柳千雪突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一把撈起手機。

  傅熠辰狐疑地打量著她。

  柳千雪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轉移話題：“家裏的座機都多久沒響了，這次一響給我嚇了一跳。”

  “誰打來的？”傅熠辰心想著剛才的事情，嘴上卻順著她的話問道。

  “是商界會那次的一位老總，本來想找你，但聽到是我也沒讓換人，直接跟我說了。”柳千雪回答。

  “嗯。”傅熠辰淡淡點頭。

  “也不是什麽大事，無非是想約你見麵，我幫你推脫了，你最近應該挺累的。”傅熠辰話一少，柳千雪就下意識說個不停，仿佛這樣能帶給她安全感。

  “是有點兒累了，所以我要睡了。”

  柳千雪一怔，本以為他會感覺到自己的體貼，沒想到他直接順著自己的話下了逐客令。

  “那，晚安，熠辰。”她隻好這樣說。

  傅熠辰點了點頭，然後躺到了床上。

  柳千雪碰了一鼻子灰，有些喪氣地走了出去。

  她一離開，傅熠辰立刻拿出手機給白澤發消息：查查柳千雪銀行卡的交易記錄發給我，卡號是……

  半小時後，白澤發來了一張長截圖，從兩個月前到今天的交易記錄都在上麵。

  傅熠辰仔細地從頭看起，發現中間有幾筆交易不正常，數額巨大且相似，看起來更像每月的固定支出。

  第二天他到公司後，白澤送來了更為詳細的資料，他大概看了下，隱隱感覺柳千雪打錢的那一方賬戶就是上次跟蹤他那個人。

  “繼續跟進。”傅熠辰麵色驟沉，將文件袋甩在了桌子上，頭也沒抬地冷聲道。

  “是。”白澤察覺到老板的低氣壓，大氣不敢喘一聲，趕緊腳底抹油開溜，一出門卻撞上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的柳千雪，他神色一變，微微搖頭，又指指裏麵，用口型說：“老板心情不好。”

  柳千雪被他這架勢弄得緊張了幾分，點點頭走了進去。

  “你來幹什麽？”煩躁起來傅熠辰連裝都懶得裝，見柳千雪進來沒好氣地問了句。

  “我……我是來給你送早餐的，劉嫂說你早上都沒吃飯。”柳千雪晃了晃手裏的袋子，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

  “我不吃了，你拿走吧。”

  傅熠辰的聲音漸漸平淡，可柳千雪畢竟和他同床共枕了一段日子，還是察覺到了蘊含其中的細微情緒，她瞄了眼桌麵上的一個文件袋，心裏危機感驟升：“難道他發現我給洛仔匯款的事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頭，她就不敢再久留了，和傅熠辰多一分單獨相處的時間都讓她覺得煎熬，於是趕緊道別匆匆離開了。

  一出門她就躲進衛生間給南希打了個電話，對她說自己想換人。

  南希一聽情況有變，可能是發生什麽將柳千雪刺激到了，於是一邊打著哈哈安撫，一邊對她強調這種時候換人的弊端。

  柳千雪很不高興，語氣也強硬起來：“南希，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隻是拿錢辦事，並沒有幹涉金主的權利，如果你再這麽不識趣，別怪我也連你一起換掉！”

  南希心中一緊，連忙道：“你別激動，我是真心為你考慮的，如果你覺得我說的沒道理，不采納就是了，換人的事情我會看著安排。”

  柳千雪這才覺得自己作為雇主的氣勢找回了些，冷哼了聲，留下句“抓緊辦完”就掛斷了電話。

  南希攥著被柳千雪掛斷的電話，向來冷靜的麵容浮上一絲驚慌無措，潛伏久了她一時忘了自己也本不該出現在這裏，是傅衍笙讓人將她安排過來的。

  她咬著下唇想了半天才想到這一點，眼中倏然一亮，瞬間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連忙聯係上傅衍笙，好說歹說才約到人出來見一麵。

  傅衍笙邁著大步走過來時，臉上還帶著幾分不耐煩，仿佛在這之前有什麽人惹火他了。

  “這次是有急事。”南希見他心情不好，也不敢繞彎子，直接道：“柳千雪疑心太重，也可能是查到什麽了，想把我們換掉。”

  “怎麽會，你們行動不是一直很隱蔽？”傅衍笙眸中顯出幾分驚訝，“還是說，你並沒聽從我的吩咐，擅自行動了？”

  南希張了張嘴，沒發出字音，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真是這樣？”傅衍笙五指收攏，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顯示出他正在強忍著怒火。

  “我這次是來跟你商量對策的，我想你能不能像上次將我換到柳千雪這邊一樣，用些法子把柳千雪替換過來的人也換掉？”南希鼓起勇氣看他，隻從他銳利的五官中看出了隱忍的怒意，又連忙低下頭。

  “現在說是不是晚了點兒？”傅衍笙冷笑著問。

  “但雨歆她聯係不上你啊，不然我們也不至於這麽被動……”南希不服氣地小聲辯解。

  “什麽時候？”傅衍笙一臉茫然，“我怎麽不記得有這回事？”

  “三天前，她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都沒接，後來還發了短信給你，難道你沒看到嗎？”

  傅衍笙掏出手機，劃到來電顯示頁，並沒找到他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黑著臉又打開收信箱，最新的一條消息也是三天前的一筆銀行轉賬。

  “我還真沒收到。”傅衍笙伸手摩挲著手機邊緣的棱子，突然想到一個人，咬牙切齒地道：“不過我大概猜到原因了。”

  “什麽原因？”南希還沒從他的幾次變臉中回過神來，聞言有些發懵地問。

  傅衍笙沒回答，利落地轉身邁著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