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暈過去了，這賤女人！”薑芷瞳麵露嫌惡地將她往樊璐那邊推。

  樊璐也下意識往後退，卻神色得意地道：“我早就猜到她會打電話，所以在外麵放了信號屏蔽器，怎麽樣，是不是很有先見之明？”

  薑芷瞳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說：“那迷香還是我想出來的呢，幸好我沒想得太簡單，直接在果汁裏下藥，這女人警惕性太強了。”

  兩人自吹自擂了半天，才想起來進行下一步。她們扶著羅雨歆在椅子上坐好，後來覺得不妥，又將她擺成了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姿勢。

  其實兩人心裏都清楚，羅雨歆比她們想象中還要精明，不可能不查到自己頭上，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做事，完全是因為艾米的擔保。

  將人安置好後，兩人並肩走了出去，樊璐還沒忘帶走了放在天台門口的信號屏蔽器。

  薑芷瞳撞了撞她的肩膀：“這件事我出力多，你到時候別跟我搶功勞。”

  樊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懶得跟她計較，隻說道：“先抽身再說吧，接下來就不關咱們的事了。”

  下樓之後，薑芷瞳給艾米打了個電話，告訴她羅雨歆這邊已經安排好了。

  艾米隻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掛斷了電話，嘴角揚起個自信的笑容。

  現在隻需要等待，等羅雨歆的意識再渾濁些，體力和耐力再消耗些，然後再去找傅衍笙。

  艾米心情愉悅地坐在辦公桌前，自羅雨歆連升兩級後，辦公室居然都換了，不過也正好，她一人樂得清閑。

  離下班時間還有一個點時，她走了出去，開始在傅衍笙辦公室徘徊，等著“偶遇”他。

  她來得挺趕巧，沒多久傅衍笙就出來了，這位太子爺似乎仍不太習慣公司內中規中矩的生活，急切地一開門還掀起了一陣風。

  艾米連忙裝作剛走過來，焦急地問道：“小傅總，您看到柳秘書了嗎，我有工作上的事要找她，但她不在辦公室，電話也打不通。”

  傅衍笙腳步一頓，轉身問她：“多久沒見到人了？”

  艾米抬腕看了看手表，擰眉道：“得有三四個小時了吧。”

  傅衍笙神色一驚：“三四個小時內打電話都打不通？”

  艾米點了點頭，還沒等她再說什麽，傅衍笙已經邁著大步朝前走去，路上碰到人就停一下，不用細想就知道他在問羅雨歆。

  艾米回味著剛剛視線中的那張年輕麵孔，咖啡色的短發肆意而張揚，耳朵還戴了一顆黑曜石耳釘。這樣一個相貌家世都極好的公子哥，居然心儀那個在她看來最普通不過的小秘書。

  她心中妒火升騰，狠狠咬了咬呀，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傅衍笙逢人就問見沒見過柳秘書，所有人都說沒見過，他也試著給羅雨歆打了幾個電話，那邊卻始終無人接聽。

  最終行到走廊盡頭，樓梯口出來了一個相貌清麗的小姑娘，他隨口問了一句：“見過柳秘書嗎？”

  那小姑娘疑惑地霞回憶了半天，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傅衍笙麵露不耐：“到底見沒見過？”

  小姑娘咬了咬唇，有些膽怯地道：“我、我不太記得柳秘書是哪個，不過我好像看到有個女人上樓了，個子挺高，也很瘦……”

  沒等她說完，傅衍笙就邁著大步往樓梯上走，一步足足跨了三個台階。

  傅衍笙走遠後，小姑娘臉上突然綻出一抹陰笑，樓梯口的門後又走出來一人，陰陽怪氣地打趣她：“喲，薑芷瞳，原來太妹從良是這個樣子啊，連我都差點兒被迷惑了。”

  薑芷瞳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邊往衛生間走邊嘟囔道：“老娘從沒化過這麽淡的妝，感覺赤身裸體暴露在陽光下似的，不過我要是不出麵提醒，誰能想到柳千雪在天台上。”

  樊璐不置可否，先她一步走了出去。

  那邊傅衍笙直接順著樓梯跑到了頂樓，盡頭是通往天台的那扇門，他毫不猶豫地衝到跟前，門並沒鎖，羅雨歆正安靜趴在桌子上。傍晚的風已經很涼了，她卻隻穿了件單薄短袖，身體無意識地輕顫著。

  傅衍笙心裏一緊，連忙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喊道：“千雪，千雪。”

  羅雨歆沒有反應，身子卻猛地歪向一旁，驚得他下意識伸手攬住了她的腰，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羅雨歆這下被驚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盯著眼前那張臉看了半天，才隱隱分辨出來人：“傅衍笙？”

  “是我，千雪，你怎麽一個人來這兒了，還睡著了，晚上多冷啊。”傅衍笙目光中滿是心疼。

  羅雨歆掙紮了兩下，輕聲道：“放我下來。”

  “放你下去你也站不穩，都迷糊成什麽樣了。”傅衍笙一對上她話就多了起來，“手機也打不通，半路問人也沒人知道你在哪兒，我差點兒以為這麽一個大活人就憑空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羅雨歆意識還沒完全清醒，卻也隱隱回憶起一些剛才發生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她果然還是高估了那兩人，狗就是狗，還對她們抱什麽進化成人的期望呢。

  “放我下來，我能走。”羅雨歆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傅衍笙一時無法，隻好將她放到地上。

  羅雨歆腳剛落地，身子就晃了半天，終於撐著桌子站穩了。她掏出手機看了眼，錄音機已經盡職盡責地錄了將近四小時，或許連她暈過去那陣的風聲都錄進去了，但總算也留下了薑芷瞳和樊璐使手段的證據，這次她要將這兩人連根拔除。

  “千雪，你肯定不是單純散步到這裏的，對嗎？”傅衍笙見她神色嚴肅，忍不住低聲問道。

  “是，有人暗中整我。”羅雨歆坦誠地道。

  她並未隱瞞，是覺得她需要借助傅衍笙的力量反擊那兩隻狗，隻是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這裏確實很冷，都快將她的意識凍住了。

  她不得不扶著傅衍笙的胳膊借力，腳步虛浮地下了樓梯。後來傅衍笙看她走得實在吃力，二話不說又將她打橫抱起，輕快地道：“走得也太慢了，還不如我抱著你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