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謙沒再說話，走上前不容分說，把她的白色工作服和手套帽子脫下，戴上麵紗，拉著她出了房間向院外走去。

  “留下一個暗衛守著，其他人去吃飯。”歐陽謙邊走邊吩咐。

  “是，王爺！”

  “王爺，這些屍體不算什麽，就是一邊解剖我也能一邊吃東西。”劉思秋被拉著快步跟著。

  “你解剖了多少人？”歐陽謙納悶，小丫頭什麽時候能有這樣的機會。

  “沒幾個，學這些不是隨時都有機會，因此會努力記住。”

  “你的小腦袋記憶不錯！”

  “那當然了，我可是天賦異稟，過目不忘啊！”劉思秋得意的說。

  “嗯！”歐陽謙也覺得小丫頭是。

  兩人進入臨時為他們準備的飯廳，桌上剛擺好飯菜。

  “王爺，歌仙子小姐，準備匆忙隻能這樣，委屈王爺和歌仙子小姐了。”

  大將軍走過來，覺得歌仙子與曆王關係非同一般。

  “無妨！”

  “謝謝大將軍，已經給您添麻煩了。”劉思秋客氣道。

  “歌仙子小姐是為百姓做事，一個女子尚且如此，本將軍做此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大將軍微笑著說。

  “大將軍是國之棟梁，豈能與之相比，我也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

  “大將軍，土匪怎麽處置？”

  “王爺，審問土匪說還有兩千多人出去買兵器，老臣以為，是不是都殺掉，給那些出去的人看看做土匪的下場。”大將軍征求意見。

  “等審問頭領後再決定吧！”歐陽謙沒有提出其它意見。

  “大將軍，土匪們有的可能剛上山，也可能有的是迫於無奈，也可能是被逼上山。

  您應該調查一下，有不是心甘情願當土匪的，隻要不是頑固不化，是不是該給他們一條生路？”劉思秋不忍心都殺了他們。

  “歌仙子小姐，你想要屍體上的器官，應該希望有更多的屍體，怎麽還阻止本將軍殺了他們？”

  “大將軍，兩件事不能相提並論，不能為了滿足其中一個而毀了另一個，那還不如不做。”

  “歌仙子小姐真是心地善良，不愧百姓傳言是菩薩轉世，確實讓本將軍佩服不已。”大將軍真誠的讚賞道。

  “大將軍，歌仙子說的值得考慮。”歐陽謙看了看她說。

  “是，王爺，老臣會考慮，有投軍的就留下。”

  歐陽謙和劉思秋很快吃完，馬上去小院繼續工作。

  大將軍命人帶大當家親自審問。

  “叫什麽名字？”大將軍看他四十多歲，個子不高，是個凶猛粗莽的漢子。

  “張利國！”大當家甕聲甕氣的說道。

  “為何當土匪？”大將軍厲聲問。

  “吃不飽飯！”大當家不屑道。

  “不做些正當的事，蠱惑人心造反，你可知是殺頭之罪？”

  “當今皇上昏庸，貪官橫行，民不聊生，當然要造反了。”大當家蠻橫的說。

  “信口雌黃，皇上可是明君，豈容你汙蔑，掌嘴！”大將軍怒喝道。

  一個侍衛上前，走到張利國麵前左右開弓，扇了他十幾個嘴巴，張利國的臉立刻腫了起來。

  “再敢胡言亂語，割了你的舌頭，說，為何當土匪？”

  “吃不飽飯！”張利國口齒不清的說。

  “拉出去打五十軍棍！”

  兩個侍衛上前拉起張利國拖了出去。

  “帶二當家的！”

  兩個侍衛押著三十多歲書生氣的男子進來，男子雙手被綁，進來後跪倒在地。

  “叫什麽名字？”大將軍問。

  “張立山！”男子幹淨利索的說。

  “你與張利國可是親兄弟？”

  “不是，但勝似親兄弟。”

  “那是何意？”

  “大當家曾救過小人的命！”

  “為何當土匪？”

  “小人的家人被貪官害死，小人也差點被殺，是大當家救了小人。”

  “你們在此占山為匪多長時間了？”

  “小人來了一年多，之前有兩年了。”

  “張利國為何當土匪？”

  “這——不知道！”張立山猶豫了一下立刻說。

  大將軍看他的反應知道這裏有隱情。

  “被劫的糧食藏在哪了？”大將軍沒有接著問，換了問題。

  “十天前，一夜之間糧食不翼而飛，至今山上的人都奇怪，認為是上天把糧食送到了災區。

  都說大當家不該劫救災的糧食，是上天看到災民可憐，又把糧食送給他們了。”張立山淡定的說。

  “你可知糧食去了哪裏？”大將軍更奇怪了。

  “不知！”張立山幹脆的說。

  “山上其他人去哪了？”大將軍想證實一下消息的可靠性。

  “出去買兵器，可能去了魏國。”

  “出去多少人？”

  “兩千多人！”張立山知道這個事瞞不住，土匪都知道。

  “你們先下去！”大將軍看向站在兩旁的侍衛。

  侍衛們都退了出去。

  “說吧，張利國為何當土匪？”大將軍盯著他嚴肅的問。

  “小人不知！”張立山想了想說。

  “張立山，本將軍警告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將軍的耐心有限，不然會讓你知道大刑伺候的結果。”

  “小人真的不知！”張立山麵露猶豫。

  “張立山，本將軍給你提個醒，張利國可是與京城官員有勾結？”

  大將軍也是從其他土匪處聽到了此傳言。

  張立山吃了一驚，暗道不好，有人走漏了消息，此事隻有幾個人知道，一定是誰喝多說漏了嘴。

  “大將軍，張利國是與京城的官員有關，但具體是誰小人不知。”

  “何種關係？”大將軍暗自吃驚，誰這麽大的膽子，想造反不成。

  “具體小人也不知，隻知道他們單線聯係或飛鴿傳書。”

  張立山不想說的太多，讓他們自己去查吧，反正自己活不成少受點罪。

  “來人！”

  “大將軍，有何吩咐？”

  “把他押下去！”

  兩個侍衛把張立山帶走了。

  緊接著下令仔細搜查張利國的住處。

  侍衛把打完軍棍的張利國拖進來扔在地上，張利國趴在地上沒有說話。

  “張利國，你與京城誰勾結？”

  “沒有！”張利國喘著粗氣說。

  “還是不招，本將軍會讓你生不如死。”

  大將軍看他凶狠蠻橫的樣子，知道讓他招供很難。

  張利國不說話了，一副很堅決的樣子。

  大將軍沒再理他，等著搜查的侍衛，看看是否有其它結果。

  果不其然，侍衛搜出幾封信件，大將軍打開看了大驚，也不再審了，拿著信件匆匆去了小院見王爺。

  “王爺，大青山的土匪與京城皇親國戚有勾結，此次劫糧與之有關。

  這些信件是在大當家住處搜出來的，王爺，您請看。”大將軍把信件遞到王爺麵前。

  歐陽謙沒有接信件，不想看那些齷齪事。

  “誰？”

  “國舅莊鬆柏！”

  “嗯！”

  歐陽謙的變化沒有起伏，隻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王爺，此事重大，隻能如實稟報了。”大將軍不敢隱瞞。

  歐陽謙沒有任何變化，“大將軍打算何時回京？”

  “王爺，老臣五日後帶人馬回京。”

  “這些屍體到申時以後就處理吧！”歐陽謙看向院內的屍體說。

  “王爺，為何？”大將軍忘記歌仙子已經說過。

  “六個時辰後就不能用，可有該殺的土匪？”

  “王爺，有一批必殺的土匪，即使沒在大青山做過壞事，在別處也是作惡多端不能留。”

  “等明日卯時殺一批！”

  “是，王爺！”大將軍把信件揣進懷裏離去。

  午時，無論歐陽謙怎麽說，劉思秋都沒回去吃飯，歐陽謙回去吃過後給她帶飯菜過來。

  劉思秋看了看他沒說什麽，接過放在桌上匆忙的吃了，又投入緊張的工作。

  未時剛過，劉思秋疲憊的走出來，靠在外間的門框上看著院裏的屍體。

  “王爺，沒有合適的屍體了嗎？”

  “嗯！”歐陽謙看她疲憊的樣子心疼道。

  “那些土匪都留下了？”劉思秋覺得不對。

  “先去休息，明天再說。”

  “王爺，天還沒黑睡覺還早。”

  “不行！”歐陽謙走到她麵前，把工作服脫掉，抱起走向她的房間。

  “王爺，如果有該殺的土匪，就讓我再做兩個時辰，我們不能在此久留。”

  劉思秋沒有掙紮，掙紮也是浪費體力，隻能解釋。

  “今天先休息，明日卯時開始再做。”

  劉思秋無語，知道也隻能如此，收拾完之後躺在炕上休息，歐陽謙坐到炕邊，把她順過來躺著，拿過她的雙手輕輕揉了起來。

  劉思秋沒有動，閉著眼睛任他給揉著，手確實很累，小小的手術刀拿了一整天沒有放下，有些僵了。

  看她任由自己揉著小手心裏舒服，她慢慢的睡了，把被子拿過來輕輕給她蓋上。

  接著又揉著胳膊，感覺差不多了，把她抱起從新放好，讓她躺正了睡。

  走出去讓暗衛拿些炭來，把炭火燒熱，讓屋內熱起來，然後坐在炕邊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兩個時辰後，歐陽謙把她叫醒，劉思秋睜開帶有血絲的眼睛看了看他。

  “王爺，天亮了嗎？”

  歐陽謙的嘴角抽了抽，“沒有，已經酉時了，起來吃了飯再睡。”

  “酉時？是天黑了，睡糊塗了。”

  劉思秋坐起來，看到飯菜已擺上。

  “王爺吃了嗎？”

  “沒有！”

  “那一起吃吧！”

  劉思秋忙下地，收拾一下出去方便。

  “手還僵嗎？”

  劉思秋活動了一下手試了試。

  “不僵硬了很舒服，謝謝王爺。”劉思秋笑了。

  “嗯！”歐陽謙滿意了。

  “王爺，該殺的土匪多嗎？”

  “足夠你用的！”

  “王爺，跟大將軍說，不該殺的千萬別殺，好歹是一條命啊！”

  “嗯！”

  ……

  肖錦濤已經安排好抄寫的新書，由於抄寫太慢請了十幾個先生抄寫。

  七八天沒見到劉思秋，問風鈴說出城手術走四天了。

  丞相府。

  “濤兒，你和歌仙子怎麽樣了？”夫人問。

  “母親，孩兒與她相處很好，等她父母過了忌日就與孩兒完婚。”肖錦濤笑著說。

  “濤兒，母親看歌仙子是個好姑娘，人品心地都好，會為人做事，名聲又好，做相府嫡長媳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