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人帶著兩人來到審訊室，審訊室內陰森森的，牆上地上掛滿了各種刑具，有些刑具上還沾有血跡。

  康大人拖著沉重的步子被帶了上來，手腳都帶著鐵鏈子，麵色憔悴。

  “於大人，那兩個犯人先在一旁等著，你也回避一下。”文王說。

  “是，王爺，微臣明白。”

  於大人知道這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口供，單獨單個的審問犯人。

  “下跪何人？知道這是哪嗎？”文王嚴肅的問。

  太子坐在一旁記錄著。

  “康明田，不知道這是哪。”康大人謹慎的說。

  “康明田，告訴你，這是皇宮內密室牢房，是凡進了這裏沒有不說實話的。

  看看這裏的刑具，隻要你有半句謊話，一屋子的刑具都會讓你嚐個遍。

  康明田，你是哪裏人？做什麽的？如實回答。”

  “我說，我全說，我是魏國人，是薑城府尹。”

  康明田看著滿屋的刑具早就嚇癱了，比自己管轄的衙門內刑具還全還多，哪受得了那個苦，隻能問什麽說什麽。

  “來京城做什麽？”

  “找蔣英州要苞穀種子的款項。”

  “怎麽聯係他？”

  “通過蔣武來聯係！”

  “哪個蔣武？”

  “蔣英州的侄子，石頭城的府尹。”

  “這批種子有什麽秘密？”

  “大人，沒什麽秘密，就是苞穀種子。”康大人看著他試探的說。

  “看來你是想嚐嚐刑具的味道，來人！”文王厲聲喊道。

  “大人，有何吩咐？”進來兩個行刑的獄頭。

  “給他嚐嚐刑具的滋味，找個好受的給他嚐嚐。”文王懶懶的說。

  “是，大人，先上暴雨梨花！”

  “什麽是暴雨梨花？”文王淡淡的問。

  “就是把犯人釘在牆上，對麵一起放出上千個繡花針，射向犯人。

  犯人從頭到腳全被射上繡花針，在用木板猛然拍進去，再用——”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康明田聽得毛骨悚然，嚇得趕緊求饒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下去吧！”

  “是，大人！”

  “說吧，不用我提示你了吧？不要隱瞞什麽，別以為我們什麽都不知，不知道能抓你嗎？”

  “是，我說，我都說，這批種子一半是熟的不能發芽，一半用了絕子草藥汁泡過，能發芽能種，就是吃了不會生育子嗣。”

  “上一批種子是什麽樣的？”

  “隻有一車十袋是好的，其餘都是熟的。”

  “用什麽水煮熟的？”

  “清水，沒有毒！”

  “你們是怎麽聯係到蔣英州，讓他必須買，而且還相信你？”

  “是魏國一個皇商，具體背後是誰不知道，他指使我給蔣武送禮打通關係。

  讓其說服蔣英州，購買魏國禁售的新品種苞穀種子，又送給他們一百萬兩銀票。”

  “送給蔣武什麽禮物？”

  “夜明珠一顆！”

  “兩批貨款都是多少？”

  “這批貨款六百萬兩銀子，上一批貨款是八十萬兩銀子。”

  “你們送給蔣武的銀票，是哪家錢莊的？”

  “是魏國銀票，又在石頭城兌換成天山國銀票送給蔣武，由蔣武轉交給蔣英州。”

  “還有誰知道此事？”

  “魏國隻有那個皇商和我，天山國隻有蔣武和蔣英州叔侄。”

  “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

  “我到京城找的妓女！”

  “她知道什麽？”

  “什麽都不知道，我沒和她說過。”

  “蔣武去客棧找你何事？”

  “殺人滅口！”

  “為何要殺你？”

  “是我要貨款逼的太緊了！”

  “蔣武叔侄可知道種子有問題？”

  “不知道，當初購進驗貨時，驗的就是第一車的種子，沒發現有問題。”

  “還有其它的嗎？”

  “沒有了，我全都說了，隻求你們放過我。”

  “好！其他人還沒審呢，如果他們說的和你不一樣，或者你還有沒說的，那時我會讓你每個刑具都嚐一遍。”

  “沒有，絕對沒有，我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點假的。”

  “好！簽字畫押！”

  太子走過去把供詞筆和印泥放到地上，讓他看。

  康明田沒有看，自己都說了還有什麽可看的，直接就簽字畫押了。

  “來人！”文王喊道。

  兩個獄頭走了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把他帶下去，把那個男的帶進來！”

  “是，大人！”

  兩個獄頭拉著康明田走了出去。

  “看來跟劉思秋分析的一樣！”文王看了看太子說。

  “一點都不差，想不到一個女子能想的這麽周全。”太子佩服道。

  蔣武被帶了進來，昔日的府尹今日的犯人，沒法比了，狼狽不堪。

  “蔣武，不在石頭城安心做府尹，跑到京城做什麽？”

  “王爺，我是來看叔父探親來了。”

  蔣武知道這是殺頭大罪哪敢承認。

  “狡辯是吧？探親為何深夜不走大門，跳牆頭出府？”

  蔣武暗驚，看來是早被盯上了，難道皇上發覺了什麽？知道給叔父送銀票的事？

  “王爺，不知您是何意？”

  “蔣武，知道你和你叔父都做了什麽嗎？你們叔侄購進的苞穀種子根本就不發芽，都是煮熟的種子。

  第一批購進的隻有第一車十袋是能用的，其餘都是煮熟的。

  第二批一半是熟的，一半是用絕子草泡過的有毒種子，想必你也知道絕子草是什麽。

  蔣武，這是什麽行為什麽罪，應該知道吧？”文王淡定的說，並不想對他用刑。

  “什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蔣武震驚了，魂都被嚇沒了。

  “第一批運進來時皇上就發現了，為何第二批遲遲不給銀子，甚至連定金都不給你一文，難道你沒發現異常？

  就是讓你們把種子運進京城時再收拾你們。

  你為了一顆夜明珠，出賣了國家的利益，你叔父為了一百萬兩銀票，出賣了他的尊嚴。

  康明田已經全部交代，還是不要讓本王為難，不要讓本王下不去手。

  這事已無法挽回還是招了，請皇上給你一個全屍吧！”

  “我叔父他怎麽樣了？”

  完了，全完了，蔣武知道沒了希望，悔恨貪戀那顆夜明珠，把自己的命送了進去，恨康明田把自己毀了。

  “你叔父還等著種子發芽呢，等著發芽後拿到貨款，等著八百萬兩銀子貨款到手後，能提出二百萬兩跟你分贓呢！”

  “什麽？八百萬兩銀子？”蔣武瞪大了眼睛看著文王。

  “難道你不知？你叔父會獨吞這二百萬兩銀子？”

  “我確實不知！”

  蔣武暗自咬牙叔父竟然瞞著自己，獨吞朝廷多付的銀子。

  “上一批的貨款是多少？”

  “八十萬兩銀子！”

  “可你叔父卻要了一百零二萬兩，看來你們叔侄也不是很齊心啊！”

  “這個我不知道！”蔣武越聽心越寒。

  “那顆夜明珠在哪？”

  “給叔父了，想讓叔父疏通一下關係把我調回京城，叔父也答應了，說把夜明珠送給皇後，皇後會在皇上麵前提拔我。”

  文王吃了一驚，看了看太子，太子也睜大眼睛看他。

  “夜明珠可送出去？”

  “叔父說等嬸嬸有機會進宮時，通過嬸嬸送給皇後，不知是否送出去了。”

  蔣武不認識太子，現在知道什麽也就說什麽，沒必要隱瞞，自己也是被騙了。

  就是為了那顆夜明珠，到頭來什麽都沒得到，還把命還搭進去了。

  “此事還有誰參與？”

  “沒有了！”

  “那晚為何殺康明田？”

  “貨款遲遲拿不到手，又逼得緊，又拿給我們的好處威脅，不得已殺人滅口。”

  “你叔父可知道？”

  “開始不同意，後來同意了。”

  “還有其它嗎？”

  “王爺，沒有了，都已經這樣，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簽字畫押吧！”

  “是，王爺，請您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別牽連我的家人。”蔣武磕了一個頭。

  “本王會盡力求情，隻是皇上能不能答應，本王就不知道了。”

  文王也同情這個被騙的府尹，隻能怪他太貪心了。

  “無論成不成，罪臣還是謝謝王爺。”蔣武簽字畫押。

  “來人！”

  “王爺，何事？”兩個獄頭走了進來。

  “把他帶下去，好生看管，別虧待他，把那個女人帶上來！”

  文王覺得自己也隻能做這些了。

  “謝謝王爺！”蔣武回頭感激的說道。

  “九王叔，這怎麽辦？”

  太子急了，如果母後真收了夜明珠，豈能說清楚了。

  “審完這個女人，你去問皇後，如果收了我們再想辦法。”

  文王也不想把事情再擴大了。

  “謝九王叔！”太子感激的說。

  審問女人很快，確實她什麽都不知道，隻是倒黴被牽連了，隻能先關押著，一起結案時再放。

  太子馬上去了鳳藻宮，皇後正閉目養神被叫了起來。

  “俊兒，這麽急著找母後可有事？”

  太子喝退了其她人問道：“母後，您可有夜明珠？”

  “母後沒有，你父皇有一顆，為何問這個？”皇後納悶。

  “母後，兒臣要夜明珠有急用，您確實沒有？”太子試探的問，不能說明原由。

  “俊兒，母後有豈能不給你，母後確實沒有。”

  “母後，沒有哪位大臣的夫人給您送？”太子提醒。

  “俊兒，你聽到什麽了？沒人給母後送這個。”皇後更加奇怪了。

  “沒有就好，今日的話不要外傳，兒臣走了。”太子鬆了口氣。

  “俊兒，這是何意？”

  “兒臣以後跟您解釋！”

  太子馬上去偏殿與文王匯合。

  工部尚書院，蔣大人瞪大了眼睛看著苞穀種子發芽，恨不得馬上就能把種子的芽抻出來，不停的翻看著蓋在種子上的濕布。

  心緒不寧的轉著圈，侄子那也沒消息，皇上是什麽意思？難道種子真不發芽？不能，千萬不能不發芽啊！

  蔣大人心急如焚的期待著種子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