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覺得晦氣。

  他究竟知不知道每惹皇上生氣一次，他們得折多少人，冒著多大的事生命危險給哄好？徐相未免太不分輕重！

  常思莞瞬間扯開嘴角，賠著笑臉殷切地湊過去，打開手裏的糕點：“皇上...”

  子衿麵無表情地看過來。

  她連忙擺手，訕笑著：“皇上，不是、不是您想的那個意思，微臣知道不是您想吃，隻是是微臣自己懷念當初的味道，所以就擅自做出去買了一份上來。隻是吃之前，邀皇上與微臣一同品鑒，不知可否賣微臣一個麵子。”

  “哼。”

  子衿臉色這才好看幾分，拿眼角睨一眼她手裏包著的東西，示意身邊的小侍過來，撚起指尖拿帕子裹起其中一塊，隻露出一個角湊到自己嘴前。

  “……”徐知文嘴角可疑地動了動，抿了一口麵前的茶水。

  子衿探過身去咬了一小口。

  “怎麽樣？”常思莞的兩眼亮晶晶。

  “還行。”

  子衿不鹹不淡地做出評價，眸中晦暗幽深，凝視著眼前色澤剔透的軟糕。

  “有些東西，就得時常拿出來嚐嚐、看看，無論現在在什麽位置，過去有些經曆是不該被忘掉的。不是品味曾經有多苦，而是用曾經的苦來襯托現在的甜。

  告訴自己，現在生活中並不被自己所珍惜的一切，是曾經付出多大的代價換來的。不應該害怕過去，因為過去的自己讓我們明白，現在的生活是多麽得之不易。”

  常思莞低下了頭。

  “不過說實在的，再精心烹製的美食佳肴，朕吃多了總會容易吃膩。偶爾換換口味，不錯。”

  短暫的沉默，子衿瞬間又揚起唇角，好像方才的陰鬱神情隻是錯覺。

  “也就是說，皇上是一個很容易喜新厭舊的人嗎？”徐知文莫名被代入到那個情緒裏，現在也重新反應過來，淡淡地瞥她一眼。

  子衿把那塊剩下的糕點嚼幾下，咽進肚子裏，沒多大在意，語氣輕鬆：“是啊。”

  “……”

  徐知文不知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反正在此刻看來，她有些冥頑不靈。

  他幹脆收回了視線。

  ...

  幾人趕到約定的場子，各國使者或國君已經等待在那兒，子衿帶著人與他們假意寒暄幾句。

  沒過多久，兩位熟悉的人也來到現場。

  “哈齊國太子殿下，哈齊國十三殿下，到場——”

  常思莞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搖身一變的二人，換了一副裝束地抬步進來，

  看向身邊的子衿。

  子衿依舊坐在屬於自己的席位上，看著四邊的人一擁而上，執著酒杯的手晃了晃，眸中與那兄弟二人對上，似笑非笑。

  “看來，真是小看了他們呢。”語氣卻並沒有幾分驚訝。

  徐知文坐在她身邊靠後一些的位置，瞥了她一眼。

  哈齊國君見到久違的兒子，老淚縱橫。現在哈齊戰火蔓延，他真怕這眼睛一睜一閉，就是永生難以難見！

  “孤王錯了，不該將那麽危險的任務交給你們，我現在，想讓你們陪在孤王身邊啊...”

  兄弟二人連聲勸慰，拉著老人的手，言語關切。

  “虛情假意？”子衿看著那裏，眯著眼，勾了勾唇角，“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