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隻是這樣？”明擺著給機會讓那兩人獨處，這時候她怎麽就變得那麽大方。

  齊雙玨狐狸眼有些懷疑地看著她:“你最好別給我耍什麽把戲！”

  ...

  齊子衡無奈地歎息一陣，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當然得幫你，否則就算那齊蕭斕上位如何血腥殘暴，比之你在元明國的名聲...”

  朝子衿腦袋垂落。

  “恐怕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一個暴君被拉下台後，另一個更殘酷的暴君登位罷了。”這還是好一點的情況。

  他都可以預料到，未來反對的聲音會有多強烈，她要走上這一條路，兩派相爭、朝野動蕩，民間又會因此流多少血淚！

  “子衿...”

  齊子衡無奈歎息，忽然伸手搭在她肩上，朝子衿定下紛亂的心神，連忙抬眸對上他。

  很巧妙地掩去警惕防備，滿是依賴地看著他，眼底恢複一片幹淨清明。

  “你答應我，你若登帝，以後...”

  “還沒有成功的事，現在談及，是不是有些太早了點？”她徒然將他話打斷，唇角掛著抹淺笑。

  “我隻是怕你現在年紀太小，有朝一日站在那個高度，會被那無所不能的權勢迷失了心智。”齊子衡無奈搖頭。

  “我不會。”她回答篤定。

  “假如有臣子與你政見不合呢？”

  “那...”朝子衿忽地有些不耐，“那就不合唄。”

  “咕咕咕...”

  耳邊忽地傳來一陣雜響，一隻麻雀在雨中飛飛停停，身上羽毛都被打濕。

  朝子衿眉心愈深，原本就雜亂的心神被攪和地愈發紛亂。五指曲成爪，運動內力朝著那鳥雀吸去。

  不消多時，麻雀出現在她手裏。

  眸光幽深，五指越收越緊，眼眸微眯，眸中泛著赤紅。

  麻雀原本還在叫著，逐漸安靜...

  “不要。”齊子衡伸手製止性地握住她手腕。

  朝子衿驟然冷靜，微愕一瞬。和他平靜的目光對視片刻，垂下眼睫。

  手指鬆了鬆。轉身抬步將麻雀安置在一處可以避雨的地方。

  麻雀瞬間又嘰嘰喳喳蹦地歡實。

  子衿眸光幽沉地看著那鳥雀。

  “或許有些事情，並不非要做的那麽極端，”他在一邊循循善誘，“對於那些臣民，若有迂回之計...”

  “嗬...”她眼底發暗，徒然將他打斷，一抹戾氣一閃而過，

  方才片刻的安逸又頃刻間蕩然無存。

  “那群庸碌無為又無知的賤奴，他們什麽都不懂，還滿心沉醉在天朝帝國的安逸美夢裏，有什麽資格置喙我！”

  抬眸看著天際，又飛來幾隻鳥雀。

  這次卻很識時務地離她遠遠地，不再發出聲音惹她心煩。

  唇角逐漸上揚。

  “這個世界上，從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非善即惡。更沒有什麽是非對錯，對烏鴉來說，天鵝也有罪。”

  “……”沉寂，又是沉寂。

  齊子衡鳳目複雜地看向她。他確實不了解她的過去，不明白是曾經發生過什麽讓她變成現在這樣。

  但是如果可以，他希望有他在身邊，她不要活得那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