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庭從皇後宮裏出來後，又去探望了皇貴妃？”北元帝身著金絲龍袍，身形巍峨挺立。手停下筆，麵色詫異。

  “正是。”小李子低下身子回答。

  宋玖年眉心微顰：“可知說了些什麽？”

  “這奴才倒是沒打聽到，隻是陸大人出來的時候...臉色仿佛不大好。”莫家將皇貴妃娘娘密不透風保護地太好了，放眼整個皇宮，也就寶華宮是眼線布及不到的。

  宋玖年一怔，旋即神色似是無奈地一笑：“她竟有這本事...”

  “那皇上，要不要奴才派人問問陸大人？”

  “不必了。”宋玖年顰著眉，既然是從皇後宮裏出來的，那許是奉了皇後的意思。畢竟她若親自出麵探視，寶兒的性子，難免多想。

  “隻是...終為不妥。”

  宋玖年不大高興，畢竟宮妃外臣，總要顧著忌諱。陸明庭今日之事難免做地唐突，心底逐漸蔓延上一股說不出的怪異感。

  很快又很是無奈地苦笑，轉念一想，陸明庭是何等人物，平日作風更是正派，是他多心了。

  小李子垂眸不語。

  從椅子上起身，忽地感到頭一陣眩暈，小李子忙上前扶住皇上，麵色擔憂：“皇上，您近日過度操勞國事，可千萬保重龍體。”

  宋玖年推開他，還不至於站不穩：“近日不知為何，朕總是突感頭昏腦漲，甚是奇怪。”

  “您就是不肯照顧好自個兒身子！”從旁端來一碗湯藥，“皇上，章太醫囑咐過，趁著熱盡早喝了吧。”

  宋玖年直接接過一飲而盡，苦澀的藥味布滿咽喉：“扶朕去歇息。”

  小李子才伸出手。

  “還有那寶華宮的禁令，撤了吧。”多少人暗自打過招呼，他都睜隻眼閉隻眼，早已形同虛設。

  “是...”

  ...

  待陸明庭走後，朝子衿興致不高。麵色平靜，百無聊賴地伸手撥弄那盆裏草葉，指尖一用力，揪下一兩片細嫩葉子。

  “娘娘，”翠珠從外麵進來，“瑞王來了。”

  “怎麽前一腳陸大人剛走，後一腳瑞王又來了？”麗珠心底不滿，現在眼裏看誰嫌誰煩，“怎就不肯給我們娘娘留一個安生？”

  朝子衿鬆開手，雙目幽幽地望著它從指尖滑落，掉落在地上。

  好整以暇地：“這是真不把宮內的禁令，放在眼裏呢...”

  “他人呢？”

  “已在門口了。”

  …

  宋楚瑜進來的時候，一眼望見朝子衿，自莫家出事以來許久未見。他雙目微怔，望著那張往日盡是明豔嬌縱，可如今卻麵色沉靜的臉，有些出神。

  朝子衿注意到他對自己的眼神，唇角弧度一點點加深：他在可憐她？

  “瑞王今日，又是因何時來尋本宮？”

  宋楚瑜抓到她話裏重點，神色收斂，細挑狐狸眼上眉梢一動：“怎麽？除本王以外，還有誰來過？”

  朝子衿淺笑不語，宋楚瑜眉心一深，旋即將手裏的信箋交與她：“這是娘娘的父兄托本王給您的，且托本王捎句話，家中一切安好，叫娘娘務必寬心照顧好自身。”

  “娘娘且打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