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爺子的臉色驟然黑了下來，顧繡有些慌了。

  她趕忙解釋；“爺爺，我真的不是想要盜竊機密。我……我隻是……太關心千寒了，所以……所以……”

  可她所以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畢竟，她的行為，實在是太難洗了。

  顧繡幹脆不解釋了，她含淚看著墨千寒：“墨千寒！這麽多年了，你難道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嗎？我這麽做，不過是因為我喜歡你，你又何必做的這麽絕。二十多年的感情，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去收尾嗎？你……你當真要這麽狠心？”

  顧繡看著墨千寒，眸中滿是情意。

  她喜歡了他，那麽久那麽久。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們有許多共同的美好回憶，她不信，墨千寒對她，當真一點心思都沒有。

  墨千寒皺了皺眉頭，厲聲說道：“顧小姐！話不要說的這麽奇怪，我不知道，你對我竟然抱有這種感情。但一直以來，我都說的很清楚，我不想找女朋友，也不想進入婚姻。我想，我並沒有留給你幻想的餘地！”

  墨千寒說的嚴厲，顧繡心中一痛，她怔怔地看著他，然後癡癡說道：“我不信，我不信你對我一點喜歡都沒有。你如果不喜歡我，八歲那年，我摔倒在地上，你為什麽要扶我？你如果不喜歡我，十歲那邊，你為什麽要把你的糖送給我？你如果不喜歡我，十五歲那邊，你為什麽要收下我的情書？你如果不喜歡我，十八歲那邊，你為什麽……”

  顧繡如數家珍地說著。

  葉蓁聽著，似笑非笑地看了墨千寒一樣。

  墨千寒冷靜地打斷了顧繡的話：“八歲那年，就算不是你，是隨便一個別的什麽人摔倒在我身邊，我都會扶。十歲那年，給你糖是因為，我從來就不喜歡吃糖。十五歲那年……”

  墨千寒看了一眼墨老爺子。

  墨老爺子輕咳了一聲；“這情書，是我收的。我後來轉交給了千寒，他似乎認為是一封挑戰書，於是，直接扔垃圾桶了。”

  說著說著，墨老爺子看向顧繡的神情，都有些憐憫了起來。

  “挑戰書？”顧繡的眸底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你覺得那是一封挑戰書？”

  她有病嗎。她要去挑戰墨千寒？

  她明明是喜歡他，喜歡他啊。

  墨千寒冷哼了一聲；“你那時候，老是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我。不是想要挑戰我是什麽？”

  顧繡：“……”

  她崩潰了。

  她明明是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怎麽就變成了挑釁的眼神？

  這個墨千寒，到底是什麽物種的直男？

  顧繡強撐著說道：“那你現在知道了，我喜歡你，我從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千寒，你……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說著，她不由一臉期待地看著墨千寒。

  墨千寒麵無表情地說道：“有。你的喜歡打擾到了我，請你停止你的喜歡。”

  顧繡愣愣地看著他。

  心頭一陣刺痛。

  打擾……

  她的喜歡對他來說，竟隻是一種打擾嗎？

  看著自家女兒失魂落魄的樣子，顧夫人有些不忍心，她正想說幾句什麽。

  顧繡已經轉頭，用憤恨的眼神看著葉蓁：“是你，是你對不對。如果不是你，千寒根本就不會變心！他會和我在一起，他會娶我，我們會是金童玉女的一對。”

  顧繡還在糾纏。

  墨千寒怒了：“顧繡！你該知道什麽叫做適可而止。”

  顧繡顫抖了一下，神情越發絕望：“我也想適可而止！可我根本停止不了！千寒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她比我更能幫上你吧？她比我更能了解你嗎？這麽多年了，我知道你的所有喜好，了解你的所有抱負，她呢，她知道什麽？”

  顧繡驟然看著葉蓁：“我問你，你知道千寒最喜歡吃什麽嗎？”

  葉蓁挑了挑眉，“魚。”

  顧繡頓時冷笑了一聲：“你錯了，他最討厭魚腥味，所以，這麽多年了，他從來不吃魚。你對他，根本不用心！”

  葉蓁當然知道墨千寒是個挑食的小朋友，在顧繡的質問下，她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墨千寒：“哦？”

  墨千寒正色說道：“小蓁說得對，我最喜歡吃魚！什麽魚腥味，我根本吃不出來。所有的魚，都是人間美味。”

  葉蓁點了點頭，然後給了顧繡一個挑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