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了教皇後，試圖讓他們停止，反而被看做是失敗品，她要像那隻死狀慘烈的天使一樣，被人抽幹身體裏麵的血液，進一步研究。

  她逃了出來，身體日漸衰弱，她發現即使她不使用天使的能力，也會逐漸走向死亡。

  所以，她窩在小城裏，用最後的生命為城內的人治病，算是餘生最後的贖罪。

  聽完老婦人的話，安格琉斯稚嫩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

  他收回了翅膀，帶著洛瓷離開了。

  她看得出來碎片心裏不舒服，主動道，“我們一起去主城吧。”

  小天使靜默了半晌。

  他不想和她分開，但更不願帶著她去冒險。

  但沒有立即回複，隻是道，“過幾天再看看。”

  洛瓷扯著他的衣角，湊到他耳邊威脅道，“你要是丟下我一個人跑了，我就回古堡讓你找不到我！”

  他纖軟的唇瓣微微抿著，冰雪眸光靜靜望著她，聲音略軟，“不可以。”

  隱隱有些委屈。

  他溫順起來，“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離開的。”

  “這還差不多。”

  他們先去雜貨鋪買了些煉製藥水的材料，而後才找了家旅館住下。

  在旅館這幾天，洛瓷每天都會吸碎片的血。

  本來如果沒有那次碰巧劃破他的手指，嚐到一點血，她也不會覺得碎片看起來很可口。

  隻是嚐了一次之後，就有些上癮似的，在一定距離內，她都能清楚地聞到碎片的氣息。

  不過她每次都比較有節製，沒有吸太多。

  一天早晨，她忽然有些想曬太陽，走到窗邊微微伸出手，預想中的灼燒感完全沒有傳來。

  她好像……不那麽怕陽光了。

  是碎片血的作用嗎？

  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其他解釋了。

  小惡魔把這一發現告訴碎片，“我現在可以跟著一起去聖城了嘛？”

  把身體缺陷修複後，她很快就會進入成熟期，到時候實力會大增。

  安格琉斯對自己血的作用感到幾分驚訝，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如果喝他的血能起作用的話，那麽她是不是也將不怕聖光了。

  這樣聖殿的人對她的攻擊全然無效，他也能對她放心。

  他又製作了一些魔法藥水，準備路上備用。

  “我們出發吧。”

  他現在實力已經恢複了，解決了聖殿的事就回小惡魔住的古堡吧。

  兩人一起離開了小城，準備朝著聖城的方向飛去。

  在距離小城外不遠的地方，安格琉斯牽著小惡魔的手，聲音略帶緊張，“我的實力恢複了。”

  洛瓷眨眨眼，慢吞吞道，“然後呢？”

  “我可以變成成熟期的樣子了。”

  說罷，他的身形慢慢拉長，臉部線條棱化了不少，五官宛若上天恩賜的那般精致，冰雪般的睫毛纖長濃密，漂亮銀眸有些狹長，纖軟唇瓣嫣紅。

  身上是精致的貴族服飾，銀發璀璨閃亮，垂至腳踝，身後的一對雪白翅膀巨大有力，每一根羽毛都十分柔順光亮，散發著濃鬱的純淨氣息。

  洛瓷撲騰著小翅膀，圍著他轉了一圈，最後在他身後停留住，小手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銀發，又軟又順。

  看著這一對毛絨絨的雪白翅膀，暗紅色眼眸有些羨慕，她的翅膀沒有毛，摸起來一點兒也不舒服。

  直接撲上去抱住翅膀，軟軟地蹭了蹭。

  安格琉斯身體微僵，比之前更難以形容的觸感讓他幾乎有些控製不住，他微咬著嫣紅唇瓣，不讓自己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

  “我們該出發了……”他緩緩開口，聲音清脆悅耳，十分空靈。

  小惡魔趴在他的背上，小聲嘟囔著，微微撒嬌，“可以就這樣帶著我飛嗎？”

  天使水晶般的漂亮眼眸有些無奈，“我怕你摔下去，我可以抱著你。”

  如果她在後麵捏他的翅膀，他可能會無法平衡身體。

  他暫時不明白為何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隻知道他想好好護著小惡魔。

  從遇到她第一眼。

  好像宿命一樣。

  冥冥之中有一道聲音對他說，她是他要找的人。

  “好叭。”

  小惡魔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可能有的時候想淘氣一點，但還是比較聽話的。

  她揮著小翅膀，飛到了安格琉斯麵前，伸出小手要抱抱。

  他覺得心口某處軟軟的，接住了她，把她抱在懷裏，低頭蹭了蹭她頭上的小角。

  這是他的小惡魔。

  安格琉斯輕輕揮動著翅膀，強有力的潔白羽翼比以前的飛行速度更快，他把小惡魔護在懷裏，不讓凜冽的風刮傷她。

  使用了隱身藥水後，他並不懼怕自己在空中飛行十分突兀。

  聖城離小城較遠，它位於大陸北方的中部，小城屬於邊緣地帶。

  即使他不眠不休地飛過去，也要三天的時間。

  晚上。

  他們坐在樹下烤著火休息，安格琉斯正在烤兔肉。

  天使不擅口腹之欲，隻不過小惡魔忽然很想吃，他便抓來為她烤著。

  啾啾趴在洛瓷肩上默默看著，有些眼巴巴的。這幾天瓷瓷都有分享給它食物，它還是第一次吃到人類的食物呢。

  而且大人做的飯一向很好吃。

  洛瓷注意到了它的目光，把它抱在手裏，細細擼著，毛團子不論大小都要擼。

  她低聲軟軟道，“等一下就喂給你吃。”

  聽了這話，啾啾仿佛感受到了來自大佬的死亡凝視。

  小身子抖了抖。

  不怕。

  天大地大，瓷瓷最大。

  大人也不會拿它小統統怎麽樣的。

  大概是這個位麵類似的次數多了後，它底氣有些足，不再像之前那麽怕了。

  安格琉斯麵無表情地瞥了它一眼，繼續烤著兔肉，在上麵刷上調料。

  一段時間後，撕了一塊兔肉遞到洛瓷唇邊，“我喂寶寶吃。”

  她張唇吃下去，慢慢嚼著，臉上帶著滿足神色。

  正想給啾啾喂上一點，碎片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歉意，“它是不是不能吃辣？我剛剛刷了不少辣椒。”

  滿心滿意等著投喂的小啾啾宛若晴天霹靂。

  小統統一點兒辣也吃不了。

  洛瓷有些抱歉，“那隻能等下次了。”

  但碎片的內心活動是：他的小惡魔才不能給那隻醜不拉幾的蝙蝠投喂。

  大型雙標現場。

  小惡魔的原形可可愛愛。

  啾啾小灰白毛團子醜不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