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自己已經亂成了一團。爭權的爭權，報仇的報仇，隻顧著眼前的利益。

  傅池唇角流露了幾分嘲諷。

  幾百萬的喪屍大軍守在基地外，整齊劃一，也不攻擊，仿佛等著誰發號布令。

  這讓大亂中的人類停了下來，終於知道害怕了。

  他們終於統一起來，準備同一戰線，卻見到一個不足二十的女孩和一個周身氣息滿是冰冷嗜血的男人，走到喪屍大軍麵前。

  喪屍大軍俯首稱臣。

  基地的人都是有些恍惚。

  傅池身後是小隊的成員，汪霖忍不住揉揉眼睛，“臥槽！小可愛是大佬啊！”

  那麽多喪屍都聽她的話！

  林清忍不住掐了他的胳膊，“瞎嚷嚷什麽呢！”她不是很擔心喪屍大軍會進攻，不是相信喪屍，是相信小可愛。

  而且，那些喪屍……總感覺也是有意識的。

  它們難道真的就隻知道食人肉喝人血嗎？

  傅池眸光始終落向站在喪屍皇身邊的洛瓷身上，他知道有些事不能深究，現下當做的是，維持一個平衡——人類與喪屍之間的平衡。

  因為小家夥站在了喪屍那一邊，他不想讓人類仇視她。

  傅池冷淡瞥了一眼曾經的基地領導人趙乾，“把真相說出來。”

  趙乾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冷汗，倒是沒隱瞞地全都說了出來。

  他列舉了柳博士的惡行，收集晶核乃至活人的晶核，讓人哄騙著一些特殊異能者，說是能提供物資，供家人活下去，隻要做誌願者就可以。

  但其實是挖出了他們這些誌願者腦袋中的晶核。

  隻是為了做實驗。

  甚至，這個末世都是由她導致的，控製科學家在各地投了汙染源。

  人群嗡動著。

  “我還以為她收集晶核是為了製造出病毒抑製劑呢，沒想到病毒都是她弄出來的！”

  不少人都義憤填膺的。

  “那這個趙乾呢！他又做了什麽！”他們情緒上來了，不少失去親人的人神情激憤著。

  “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助紂為虐！還有臉上來！”

  趙乾臉上倒是沒太多退卻之意，其實他也隻是個被推上來做領導人的擋箭牌，一事無成，基地完全不是他說了算，他隻是掛了個名號罷了。

  那些誌願者也不經他的手，就被直接送到柳博士那裏。

  有時候看到基地這樣亂，他也想改變，可他自己也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水係異能者，等級不過是三級。因為想改變，想要獲得實力，他突破了極限，獲得了冰係異能。

  但不敢暴露出來，因為他害怕自己也被柳博士拿去做研究。

  人固有一死，可如果他死了，就真的再沒有人知道那個女人做的事了。

  他隻能盡可能地減少那些誌願者的數量，偷偷派人去送誌願者親屬食物，小心翼翼地幫助一些被欺淩的人，甚至還會匿名去救濟那些進不來的普通人。

  至於那些牆頭草，立即就把他推出來，趙乾是無所謂了。

  人活在世上，身不由己。

  助紂為虐，他也認了。

  終究還是眼睜睜地看著一條條人命消亡。

  所以他們怎麽罵他，怎麽說他，他都認。

  他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