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棟，一定是他幹的。”沉默片刻，何鴻運突然開口了。

  梁國棟和他一樣，都是在合同上簽字的，要研究神龍寶甲的，楚氏集團的資深高級鑒定師。

  “你有證據嗎？”

  “沒有直接證據，但他兒子做生意，前一段時間破產了，每天都被債主堵門，讓梁國棟整天愁眉苦臉的，可就在你要取走神龍寶甲的前一天，梁國棟突然不發愁了，他兒子債務問題解決了，他兒子欠的債很多，三千多萬，肯定是他偷走神龍寶甲賣錢還債。”何鴻運信誓旦旦的說。

  “這隻能說明他有犯罪動機，並不一定會犯罪。”秦漢搖搖頭。

  有犯罪動機的人多了，就算是普通人，偶爾也會產生一些不該有的貪念，都可以說是犯罪動機。

  但最終能把犯罪動機變成行動的，不多。

  “有了，前些日子，梁國棟和嶽磊走得很近，嶽磊，是集團保安部門的，主要負責監控係統，有一次下班的時候，我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隱約聽到‘監控’類似的字眼...”何鴻運繼續。

  負責監控嗎？

  秦漢想起來了，神龍寶甲被調包了，他當然會調監控查看了。

  查看監控的時候，才發現有一部分監控壞掉了。

  壞掉的監控，恰恰是秦漢想看的和神龍寶甲有關的監控區，連續兩天該部分監控都是空白。

  現在看來並不是一個意外，很有可能是人為的。

  “你勉強說服我了，我暫時不會把你送到巡捕局去，但我警告你，以後不準在楚世集團偷盜，不準將今天的事兒透露給任何人，否則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讓你把牢底坐穿...”

  “一定，一定...”聽到秦漢的話，何鴻運大喜過望。

  終於不用坐牢了！

  秦漢見何鴻運的時候，剛才打來電話的老九，也在他的古玩店裏，見到一個神秘的中年人。

  “貴客怎麽稱呼？”老九問。

  “稱呼就免了，我來找你有件事兒，最近楚氏集團的神龍寶甲被盜了，你應該知道消息吧？”神秘中年人問。

  “我聽說了。”

  “知道就好，我們老板想要。”

  “不在我手裏，我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不是可以去問，發動你的關係，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很快就會有好消息，我們老板是一個大方的人，隻要你能拿到手，我們老板不會虧待你，價格絕對不是問題，幾個億對於我們老板來說，小意思。”

  “敢問您的老板是...？”

  “如果想活得長久，不該知道的你就得少打聽。”

  “是，是，那我怎麽聯係你？”

  “如果你找到了，打這個電話聯係我，記住了，一定要第一時間聯係我，如果你敢聯係別人，相信我，隻要我知道了，你就沒機會見到第二天的太陽了。”神秘中年男子寫下一個電話號碼。

  中年男子走了，在外麵的車上，打電話：“穆老板，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去找過老九了。”

  穆文生接到電話，立刻給秦漢發一條秘密信息：“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對老九展開行動了。”

  秦漢收到消息了，很滿意。

  他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不會隻指望何鴻運提供的消息，多管齊下才能保證成功率。

  第二天下班後，秦漢才帶著一個人，來到楚氏集團，楚婉婷等著秦漢。

  “都安排好了嗎？”秦漢問。

  “都安排好了，今天我給他們全放假了。”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監控室，一個保安也沒有。

  “趙師傅，辛苦你了！”秦漢對他帶來的，四十左右的男子說。

  “不辛苦，應該的！”男子在秦漢和楚婉婷的關注下，開始工作了。

  “你認為真的是內鬼嗎？”楚婉婷小聲問秦漢。

  昨天晚上，她下班回家的時候，秦漢和她談了。

  秦漢把目前掌握的一些情況，都告訴楚婉婷了，懷疑集團內部有內鬼。

  但有一些內容秦漢卻沒說，就比如梁國棟和楚嘉豪走得很近。

  秦漢有一個猜測，恐怕神龍寶甲被盜，也和楚嘉豪有一定關係，隻是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

  猜測，始終隻是一個猜測。

  “秦先生，已經檢查明白了...”半小時後，趙師傅站起身說。

  趙師傅是監控係統方麵的專家，是真正的專家。

  是秦漢秘密從外地調來的，屬於他龐大的商業帝國中的一個企業的員工，當然被派來的趙師傅，不知道秦漢的真實身份，但隻知道公司交給他一個任務，一個報酬豐厚但需要保密的任務。

  秦漢，是他的慷慨雇主，他當然要盡心盡力完成任務了。

  “有什麽發現？”秦漢和楚婉婷的注意力集中過來。

  “在係統程序的內部，有一段人為的小程序，掌握口令的人，可以讓監控係統運轉出現問題。”趙師傅說。

  “是全部出現問題，還是某一個出現問題？”秦漢問。

  “都可以。”

  詢問一係列問題之後，把趙師傅打發走了。

  兩個人互相看一眼，現在可以認定了，絕對有內鬼，因為監控壞了不是意外，是人為控製的。

  “有多少人有權利進入監控室？有多少人可以接觸到監控係統？”秦漢問。

  “能進入監控室的，有八個人。”楚婉婷回答。

  作為集團的總裁，她對這些細節掌握並不清楚，鄧主任和秦漢談過，她今天特意了解了過了。

  “嶽磊也是其中之一嗎？”

  “是的，而且他是監控室的負責人。”

  “這麽說來他的嫌疑最大...”秦漢略微沉吟一下，繼續說：“我接下來，可能會對嶽磊等人采取一些手段，但是需要你的配合。”

  “需要我怎麽配合？”秦漢已經多次證明自己的能力，讓楚婉婷對秦漢有信心了。

  “我接下來需要更進一步的打草驚蛇，讓他們慌起來，亂起來，他們慌亂了，就有可能出錯，有可能露出馬腳，但是我打草驚蛇的時候，他們有可能會以一個相對正當的理由向你求救，你找一些借口，拒絕他們的求救...”秦漢說。

  楚婉婷點點頭，這容易，實在不行就是一個拖字訣。

  “另外，你應該對鑒定部門動手了。”秦漢說了。

  “可鑒定部門是爺爺一手建立的，就算他已經半退隱了，仍然對鑒定部門有很大的影響力...”楚婉婷眉頭緊皺。

  楚氏集團一直以來以古董業務為主，就算從多年前已經開始轉型，也涉及到一些其他領域。

  可古董業務，依然是集團的主要業務。

  正因為古董是主要業務，鑒定師才在集團內有特殊的地位。

  很多時候他們對楚婉婷的命令陽奉陰違，可因為是楚振山一手建立的，一直沒什麽好辦法。

  “你要記住，楚氏集團你才是總裁，他們都有你手下的員工，必須在你的掌控中，如果你掌控不了手下的員工，早晚都會出大問題...”秦漢掌控著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在管理方麵，經驗自然豐富的多。

  他非常清楚，員工可以很牛，但絕對不能不在老板的掌控下。

  “真要對他們動手嗎？”楚婉婷有些為難。

  “決定權在你！”秦漢不會逼迫楚婉婷。

  第二天下午，和秦漢簽訂合同借神龍寶甲研究的十二個人，再次被秦漢著急在小會議室裏。

  他不是楚氏集團的員工，更不是十二個人的上司，沒有權利集中他們開會。

  但秦漢是他們的債主，秦漢召集他們來開會，他們不敢不來。

  “各位，今天把你們叫過來，是給你們提一個醒，我給你們一個星期時間籌錢，賠償我的損失，現在隻剩下兩天時間了，起訴書我已經準備好了，時間一到，但凡是沒有按時打錢給我的人，都會成為被告。”秦漢看著十二個人。

  嗡！

  聽完秦漢的話，下麵頓時就亂起來了。

  十二個人，絕大多數很難拿出兩千萬，或者根本就拿不出來。

  偏偏他們簽訂的是正式合同，是在現場有律師的情況下，自願簽署的有效合同。

  如果秦漢起訴他們，他們真有可能坐牢。

  “秦先生，你這是要逼死人嗎？”有人抗議了。

  “你錯了，我隻按合同辦事兒，當初簽署合同的時候，我就曾經提醒過你們，一定要量力而為，因為一旦出問題，你們就要付出巨額賠償，可是我提醒之後，你們仍然在合同上簽字了。”秦漢冷冷一笑。

  眾人沒話說了，因為當時簽署合同的時候，秦漢的確反複提醒他們了。

  問題是他當時他們沒當回事兒，認為根本不會出問題，從來沒想過要賠償，結果現在出問題了。

  秦漢沒占用他們多長時間，也就是不到一刻鍾時間，散會了。

  剛散會沒多長時間，楚婉婷的辦公室裏，就氣呼呼地闖進來一個人，讓楚婉婷的眉頭一皺。

  進她辦公室，總裁的辦公室，居然不敲門直接闖進來。

  是周國康，楚氏集團內最老資格的鑒定師，也是鑒定部資格最老的鑒定師。

  “周老，有什麽事兒嗎？”楚婉婷隻能笑著問，換一個人敢這麽沒禮貌，肯定直接轟出去。

  “楚總，你應該管管秦漢了，他雖然不是楚氏集團的人，卻是楚家的女婿，他現在向我們十二個人每人要兩千萬，否則就起訴我們，我們十二個你也都知道，如果我們都被他起訴了，都坐牢了，鑒定部就癱瘓了！”周國康十分氣憤的說。

  秦漢非常強勢，一點麵子也不給，讓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沒辦法對付秦漢，就想到曲線救國了，秦漢現在畢竟是楚家的女婿，是總裁楚婉婷的丈夫。

  如果秦漢的個人行為，影響到集團的運作了，楚婉婷沒道理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