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東閣慘敗，留下羊脂白玉籽料，一甩袖子走了，實在沒臉繼續呆下去了。

  秦漢也沒多逗留，和任騰飛告辭。

  “秦漢，我下午沒時間去劇組，脫不開身，你能代替我去一趟嗎？”秦漢接到楚婉婷打來的電話。

  在錢導演的新劇中投放廣告，是楚氏集團最重要的項目之一，楚婉婷要經常親自現場督察。

  “行，既然你忙，我去就可以了。”秦漢點頭。

  吃過午飯，秦漢就來到劇組。

  他來到劇組的時候，發現劇組忙得熱火朝天。

  正在拍攝一個戰鬥鏡頭，小鮮肉亮亮手持長劍，造型很拉風，被威壓吊起來淩空飛行耍帥。

  “秦先生，歡迎歡迎...”一個鏡頭拍攝完了，錢導演才發現秦漢來了。

  “你們不用管我，你們拍你們的，我隨便看看就好...”秦漢示意他們繼續拍攝，然後在場地轉。

  咦？

  很快發現問題了，其中一個花瓶看起來有點怪。

  他記得他們提供的古董清單，其中就有多對花瓶，他現在看的花瓶，就在他們提供的古董單上。

  隨後他繼續觀察，很快就發現一方硯台也有問題。

  “錢導演，你們已經拍攝好的鏡頭，我能長長見識嗎？”趁著一個鏡頭拍攝完了，秦漢問錢導演。

  “小孫，你過來，把咱們已經拍攝完的部分，拿給秦先生看...”錢導演當然同意了。

  很快，秦漢就在一台筆記本上看起來了。

  被錢導演指定的小孫，一邊幫秦漢播放，一邊給他介紹。

  零散的鏡頭，不僅不連貫，而且沒有經過後期處理，看起來一點都不精彩，甚至有些枯燥。

  然而秦漢要看的也不是劇情，更不是演員，他要看的是拍攝在鏡頭中的古董。

  兩個小時後，所有的鏡頭都看完了。

  秦漢看鏡頭的時候，楚氏集團常駐劇組的負責人，劉經理也來了。

  他最重要的責任，就是每天把要用到的古董出庫，帶到劇組，再把用完的古董完好的帶回去。

  “一直是你一個人負責嗎？”秦漢笑著問。

  “是的，為避免出現問題，由我專門負責！”

  “中間沒有其他人插手嗎？”

  “絕對沒有，您放心，我絕對沒有偷懶。”劉經理信誓旦旦的保證。

  秦漢雖然不是楚氏集團的人，也不是集團工作，但他是集團總裁的丈夫，必須要重視起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真沒讓任何人幫過忙嗎？”

  “絕對沒有！”

  “好，我問你，花瓶是怎麽回事？硯台是怎麽回事兒？”秦漢伸手一指不遠處的擺放的道具。

  花瓶？

  硯台？

  聽到這兩樣東西，劉經理就是一哆嗦，臉色頓時就變了。

  “秦先生，我向你保證，我絕對是輕拿輕放，絕對沒有任何磕碰，如果有損傷，也肯定是在拍戲的時候造成的，不可能是我造成的，你可不能冤枉我...”劉經理露出十分委屈的樣子。

  “別演戲了，你應該知道我在問什麽？”

  “難道不是有所損傷嗎？”

  “別和我裝糊塗，你竟然敢堅守自盜，花瓶和硯台加起來的價值超過百萬，你居然給換成高仿，給集團造成超過百萬的經濟損失，你認為你應該做多少年的牢？”秦漢冷冷的一笑說。

  唰！

  劉經理的冷汗頓時流淌下來了。

  剛才他還抱有一點僥幸心理，希望秦漢發現的不是被調包了，而是拍攝中的一些細微損傷。

  可是秦漢一句話，徹底摧毀他最後的僥幸。

  “不可能...”劉經理否認。

  “你否認也沒用，剛才我看他們拍攝完的鏡頭，沒經過剪輯和處理的鏡頭，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怎麽可能知道？”

  “好，我來告訴你，因為我要確定被調包的時間，硯台和花瓶，昨天拍攝最後一個鏡頭的時候還是真的，今天拍第一個鏡頭的時候，就是假的了，也就是說被調包的時間，有可能是兩個時間段。”秦漢一邊說，一邊看著劉經理。

  劉經理已經開始哆嗦了，秦漢越分析，他就越害怕。

  “第一個時間段，是你在劇組收起古董到集團倉庫，第二個時間段，是今天早上從集團倉庫出發到劇組，兩個時間段的時間都不長，你經過的路線也是固定的，仔細排查，你說我能不能找到證據？”

  “我，我...”劉經理哆哆嗦嗦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劇組人幹的，但你的嫌疑最大，如果現在報警，你認為你能跑得掉嗎？而且我敢保證，劇組的人不敢偷我的東西。”秦漢非常有信心，因為劇組的人被他嚇壞了。

  錢導演，被他打過。

  小鮮肉亮亮，被他打過，而且劇組人都看到了。

  整個劇組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凶人，而且是一個有背景的凶人。

  就算他們對古董起貪心，也不一定敢動手。

  嫌疑最大的就是劉經理，尤其是他現在驚恐的樣子，秦漢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就是他幹的。

  “到現在還不說，看來你是真打算頑抗到底了，既然如此報警！”秦漢拿出電話。

  “別報警...”看到秦漢要報警，劉經理真的急了。

  “這麽說你肯說了？”

  “我不能說！”劉經理說。

  “不能說還是不敢說？”看劉經理的表現，秦漢就知道掉包的人身份不一般。

  很可能是集團內部的人，而且是一個身份很高的人，所以才讓劉經理忌憚，到現在也不說試試。

  “你剛才不讓我報警，現在又不想說，你是在耍我嗎？很好，既然如此我就認定是你偷的了，因為古董是你一個人專門負責的，出問題就是你的問題，現在被調包了，就是你監守自盜，等著坐牢吧！”秦漢開始撥打報警電話。

  撥號音響起！

  “我說，我說，是楚嘉豪掉包的。”看到秦漢真報警，劉經理崩潰了。

  坐牢，對他而言就是毀滅前途，一旦坐牢，整個人生都不一樣了。

  “你確定？”秦漢也有點意外。

  楚嘉豪的確做得出來這種事兒，問題是用來給劇組做道具的古董，價值最高的也就幾十萬。

  就像被調包的花瓶和硯台，秦漢是故意誇大說價值百萬，日記上兩樣加起來也就六、七十萬。

  對楚嘉豪而言，實在是有點不值當出手。

  “當然，是楚嘉豪親自給我打的電話...”劉經理信誓旦旦的說。

  “說完整點，究竟怎麽回事？”

  “昨天晚上從集團回家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攔住我的車，是一個陌生的男子，把他的電話遞給我，讓我接電話，電話也就是楚嘉豪，他讓我配合他的行動，隻要我配合的好，就提拔我，重用我，而且，而且還讓攔路的男子，給我三十萬現金！”在秦漢的逼問下，劉經理全說了。

  秦漢眉頭緊皺，有點不好辦！

  劉經理說是楚嘉豪指使的，秦漢也相信，問題是根本沒有任何證據。

  電話？

  電話不是劉經理的，而是預防提供的，通話完畢之後直接收回去了，沒給劉經理留下任何證據。

  調包？

  是劉經理獨自完成的。

  在去劇組的路上，從路邊取走準備好的高仿，再把真品放在路邊，全程都沒有看到楚嘉豪的人。

  一切都是楚嘉豪遙控指揮，陌生男子和劉經理接觸，楚嘉豪隻要什麽也不承認，就拿他沒辦法。

  “聽著，下麵的問題你要認真回答我，你想坐牢嗎？”秦漢語氣異常嚴肅的問。

  “當然不想了...”劉經理搶答。

  “既然不想坐牢，你就什麽事沒發生，裝作我根本沒發現，懂嗎？”

  “不懂！”

  “不懂沒關係，隻要照做就行了。”秦漢命令劉經理，因為他看出來了，劉經理就是一個軟蛋。

  不僅貪財，而且還有點蠢，所以年紀一大把了，還是一個小小的業務經理。

  安排好劉經理之後，秦漢急匆匆的回到楚氏集團。

  “你怎麽這麽快回來了？”已經超過下班時間了，楚婉婷依舊在工作。

  “出事兒了！”

  “出什麽事兒了？”

  “有兩件古董被調包了。”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你查到是誰幹的了嗎？”聽說古董被掉包了，楚婉婷的臉色也變了。

  被調包，她雖然不是直接責任人，可是楚振山等人，最後肯定會讓她背黑鍋。

  這可不是楚婉婷的猜測，而是以往的實際經驗。

  “楚嘉豪！”

  “的確符合他的個性，他能幹出來這種事兒，有什麽證據嗎？”楚婉婷咬著牙說，一點不意外。

  針對她，打壓她。

  楚家人，什麽手段都曾經使用過，尤其是楚嘉豪。

  要不是她非常在乎血脈親情，不忍心對親人動手，十個楚嘉豪也不夠她收拾的。

  當然了，更重要的是楚振山的偏袒，很多時候都是沒有原則、沒有底線的，讓楚嘉豪越來越肆無忌憚，甚至不惜出賣集團的利益，也要算計楚婉婷。

  “婉婷，有空嗎？”兩人正在研究的時候，突然楚婉婷的電話響了，居然是楚嘉豪打過來的。

  “有什麽事兒？”

  “的確有點小事，電話裏說不方便，咱們見麵說吧！”

  “好，見麵說！”楚婉婷同意了。

  “楚嘉豪約我見麵，不知道又要幹什麽？”楚婉婷掛掉電話，對秦漢說。

  “有可能和被調包的古董有關，應該是陷阱的一環，我陪你一起去吧！”秦漢有些不放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