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條件？”傅作霖問。

  “讓白大富離開鶴城，外加五千萬的賠償。”秦漢輕描淡寫地說。

  “不可能！”傅作霖當時就炸了。

  倒不是白大富和他有多好的關係，事實上兩人之間沒什麽關係，白大富請他出馬是花重金的。

  如果按照秦漢的要求，把白大富趕出鶴城，博古齋的危機固然過去了，可他的名聲卻壞了。

  因為白大富雖然不是他的朋友，卻是他的臨時夥伴，一同對抗秦漢。

  他把白大富趕走，肯定會被人議論背信棄義。

  “必須能，我不是在和你討價還價，我說的是你必須做到！”秦漢硬氣的說。

  “你一定要這麽做嗎？不能換一個條件？”

  “隻有這一個條件！”

  “好，我答應你了！”傅作霖猶豫片刻，咬牙切齒的答應了。

  從秦漢身上，他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危機，不是生命危機，而是事業危機。

  通過調查分析得知，秦漢有一雙火眼金睛，在鑒定古玩方麵，比行裏的些泰山北鬥還厲害的多。

  如果不能和秦漢達成和解，秦漢天天來博古齋怎麽辦？

  秦漢的做法並不違法，他不可能把秦漢拒之門外，可若不拒之門外秦漢就會在博古齋天天撿漏。

  權衡利弊之下，他決定舍棄白大富。

  “這才像話，我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晚上之前，我要知道白大富離開鶴城的消息。”秦漢笑著離開了。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把白大富趕出鶴城，讓傅作霖不敢再對他出手。

  晚上，秦漢回家。

  “咦，你今天怎麽有空？”他看到楚婉婷坐在客廳裏，很意外。

  楚婉婷為楚氏兢兢業業，就算下班在家，也會帶回來一堆文件，或者是研究集團的業務。

  今天去坐在客廳裏，沒處理公務，有點反常。

  “明天是馮家馮老太爺的八十一歲大壽，爺爺會去賀壽，你也一起去。”楚婉婷說。

  “是馮遠輝所在的馮家？”

  “當然，鶴城姓馮的人家很多，可是有名的隻有一家。”

  “好！”秦漢答應的同時，認為有必要做一些準備，馮遠輝，有可能會趁機報複他們兩個人。

  第二天一道早，楚家人就集合了。

  去拜壽，當然不是誰都能去的，必須是家族中的重要人物，作為集團的總裁，楚婉婷必須去。

  “你們都給我記住了，去馮家拜壽，一舉一動都必須謹慎，否則我必然嚴懲！”楚振山訓話。

  楚家在鶴城，隻屬於二流。

  馮家在鶴城卻屬於一流勢力，兩家不在一個檔次上，如果他拜壽的時候出意外，楚家麻煩就大了。

  “爺爺，我看他就不用去了，他就是一個土包子，沒經曆過什麽大場麵，到時候可能會闖禍...”楚嘉豪麵對秦漢露出嘲諷的笑容。

  其他楚家人也紛紛附和，包括楚嘉善。

  秦漢叮囑過，兩人合作隻是暗中的，明麵上，楚嘉善必須保持和其他楚家人一致態度。

  “好了，他是婉婷的丈夫，也要去，嘉豪，你去把準備好的禮物拿來。”楚振山說。

  “好！”楚家豪立刻就去了。

  秦漢，卻不慌不忙的坐在桌旁，香甜的吃葡萄。

  桌上，已經有一小堆葡萄皮和葡萄籽，而其他的楚家人，沒有一個人碰桌上的水果。

  “你就知道吃，我警告你，到馮家，你可不許這麽吃，會給楚家丟人。”

  “就是，看你吃這麽多，上輩子餓死鬼投胎嗎？”

  “行了行了，他就是一個土包子，再說也改不過來，別和他浪費口舌了。”

  看到秦漢一個勁兒的吃葡萄，一個個一山靚麗準備赴宴的楚家人，紛紛指責秦漢做的不對。

  秦漢就像是沒聽到一樣，依舊在吃葡萄。

  他吃葡萄的時候，楚嘉豪捧著一個古色古香的扁平木盒回來了。

  楚嘉豪來到楚振山麵前，打開：“爺爺你看，清乾隆年間壽字賞盤，就是這件吧？”

  “沒錯，壽字賞盤，本身就蘊含長壽之意，送給馮老太爺做禮物，也算是合適！”楚振山說。

  “爺爺，我突然想起來了，按照您的安排，到時候是我把禮物呈上去，可我覺得有些不合適，像這種事兒，應該是年輕漂亮的美女做比較合適，婉婷年輕漂亮，她送上去豈不更合適？”楚嘉豪突然說。

  秦漢冷冷一笑，心道歪理邪說。

  如果是在公開活動上，安排賞心悅目的美女，可以提升活動的氣氛。

  可是在拜壽的時候，就沒有這種說法了。

  “也有些道理，婉婷，既然如此，到時候就你把壽禮呈上去。”楚振山聽到孫子的提議點頭。

  “爺爺，給馮家拜壽事關重大，絕不能出任何意外，現在時間還早，不如先演練演練怎麽樣？”楚嘉豪再次提議。

  楚振山點點頭，覺得孫子說的有道理。

  “婉婷，現在你學我的樣子...”楚嘉豪做演示，捧著木盒平穩的向前走，緩慢而有一定節奏。

  啪！

  走著走著，楚嘉豪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手裏的木盒直接掉在地上。

  木盒是敞開的，賞盤摔出去了，在地上四分五裂。

  眾人都傻了，怎麽發生這種事兒？

  包括楚嘉豪自己，也傻了。

  這可是爺爺精心準備的壽禮，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才找到的，沒有第二份，碎了，就沒有了。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楚振山難得開口責怪楚嘉豪。

  他看看地上的碎片，搖搖頭。

  沒救了！

  至少摔碎成十多片兒，難以挽救了。

  “你覺得，如果換成你會是什麽下場？”秦漢低聲問楚婉婷，以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

  今天早上，他接到楚嘉善的消息。

  楚家準備的，要給馮老太爺的壽禮，被楚嘉豪不小心摔破了，摔成兩半。

  緊急找人修好了，看起來很完整。

  可馮老太爺也是古玩方麵的行家裏手，肯定能看出來是修複品，不適合當做壽禮送過去了。

  一旦送過去，馮家追逐楚家。

  楚振山，也一定會大力追查，很容易查到真相。

  可楚嘉豪又不敢對爺爺說，才想找一個替死鬼，替死鬼就是楚婉婷。

  楚嘉豪幾個人，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了。

  臨走前，提議讓楚婉婷呈上壽禮，並且要在家中練習。

  當楚嘉豪把墨盒交給楚婉婷的時候，故意動手腳，讓旁人看起來是楚婉婷沒接住，摔碎了。

  秦漢知道了，當然不會讓楚婉婷做替死鬼。

  他剛才一個勁的吃葡萄，就是在準備子彈，葡萄籽。

  葡萄籽又小又輕，不具備什麽殺傷力，可如果是秦漢彈射出去的，依然具備相當的衝擊力。

  結果就是楚嘉豪把壽禮摔了。

  偏偏秦漢選擇的葡萄籽，是一個比較小的，彈射的時候又很小心，沒有任何人發現是他搗鬼。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楚婉婷冰雪聰明，聽秦漢的話，眉頭微皺。

  “按照他的計劃，摔碎賞盤的，應該是你！”秦漢沒隱瞞。

  “可他怎麽自己摔了？”楚婉婷明白了，楚嘉豪針對她不止一次了。

  她更知道，秦漢不是以前庸碌的秦漢了，以秦漢現在的能力，讓楚嘉豪自己露出馬腳不是件難事。

  楚嘉豪摔倒，她猜肯定不是意外，隻是秦漢是怎麽做到的？

  “爺爺，我不是故意的...”反應過來的楚嘉豪，馬上就意識到麻煩大了，立刻采用慣用的招數。

  裝可憐，求饒。

  這一招在爺爺麵前百試百靈，效果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哎，現在責怪你也沒用了，摔碎的賞盤不會複原，關鍵是壽禮怎麽辦？”楚振山眉頭緊皺。

  “爺爺，我倒是想到一個辦法。”楚嘉豪看到爺爺果然沒追究，鬆一口氣。

  “你有什麽辦法？”

  “他，秦漢，在古董方麵非常厲害，爺爺你也知道，何不讓他去找一件？”楚嘉豪滿臉壞笑。

  隻要有機會把秦漢拉下水，楚嘉豪從來不會手軟。

  “爺爺，秦漢在古董方麵能力有限，讓他去給馮老太爺挑壽禮，恐怕難以勝任！”楚婉婷急了。

  她一下子就猜出來了，楚嘉豪想拉秦漢下水，坑秦漢。

  秦漢如果能找到壽禮，自然是大家皆大歡喜，卻不會有人記得秦漢的功勞。

  秦漢如果找不到壽禮，那就麻煩大了，楚嘉豪等人，一定會大部分責任都推到秦漢的身上。

  “秦漢，要不你去跑一趟，選一件合適的禮物。”楚振山說。

  “沒空！”秦漢很不給麵子的說。

  “你...咳咳咳...”楚振山沒想到秦漢拒絕得如此直接，硬邦邦的，頓時被氣的一陣猛烈咳嗦。

  楚婉婷倒是鬆一口氣，幸好！

  “秦漢，有你這麽和爺爺說話的嗎？”楚嘉豪跳出來了。

  其他楚家人，也附和楚嘉豪，紛紛指責秦漢的無理舉動，就好像秦漢是一個十惡不赦得罪人。

  “老爺子，別怪我沒提醒你，現在時間不早了，留給你的準備時間不多了。”秦漢無所謂的笑了。

  楚振山臉色立刻變了，時間真不多了。

  而且馮家老太爺的壽宴，必須去，否則一旦馮家人挑理了，和楚家的合作項目就有危險了。

  必須去，必須重禮！

  “嘉豪，去，到我書房裏，把保險櫃最裏麵的盒子給我拿來。”楚振山一咬牙。

  “爺爺，哪可是你最珍愛的寶貝，你真要拿出來送給馮家作壽禮？”楚嘉豪的臉色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