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本知府現在要審問這位老夫人，其餘人等禁止說話。”

  知府拍了驚堂木，沉聲說道。

  夜嘉羽等人還想跟老夫人講幾句，但沒有機會了，臉上神色不定，眼睛裏閃爍著驚慌。

  孫元慶還在一旁安慰的朝她使了使眼色，意思是相信她的話，他認為這個老人一定是被夏司昊威脅的。

  夏司昊這是有備而來，真是變態得很，羽兒遇上他也是可憐。

  夜嘉羽現在甚至沒有心思去回應他的安慰，心中亂得像一團麻。

  知府判了無數的案件，誰心虛不心虛他能看不出來？

  師爺讓老夫人走到了近前。

  知府問道：

  “老夫人，你是夜嘉羽的什麽人？”

  “老身是那小畜生的祖母！親祖母！”

  老夫人恨聲說道。

  小畜生？

  夜摘星嘴角譏嘲的勾了勾，想當初，老夫人也是這樣罵自己的，現在罵的卻是她以前最喜歡的孫女之一，真是風水輪流轉。

  老夫人恨都恨死夜澤勇這一家子了，這些日子她吃的苦比她一輩子還多，豈會幫著夜嘉羽這邊說話呢。

  “夜嘉羽和夏司昊在朱雀國可有婚約？”

  知府又問。

  “有！府裏都已經在辦他們成親的事宜了，可是這個小畜生不想嫁給夏司昊，說他現在是個沒手的殘廢，又沒有什麽本事，她不想嫁！她想嫁的是洛家的少主，這個小畜生心比天還高！他們一家人在一個晚上偷偷摸摸的帶走將軍府的錢財跑了，留下老身我承受夏家的怒火！”

  老夫人的話一說完，夜嘉羽的臉已經如同土色。

  孫元慶神色變換，自己搖頭，他不信這個老東西的話。

  知府一定能給羽兒一個清白。

  夏司昊的臉色更加的陰沉，盡管早就知道夜嘉羽很可惡，但聽到這話，恨意和屈辱感更深了。

  “嘶！她居然想嫁給洛家的少主！也不看看她是什麽身份，連洛家都敢肖想！”

  “這人可是她的親祖母，肯定不可能說謊。”

  “人心不古，這一家人壞透了！”

  “孫元慶居然喜歡這種女人，眼光也太差了。”

  外頭的人議論紛紛。

  靈雲公主冷笑了起來，孫元慶，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

  知府並沒有再問其他，讓老夫人在證詞上畫押後便讓人站到了一邊。

  “大人！這隻是我祖母的一麵之詞，她是因為受夏司昊所脅迫才說出了這番話，這並不是事實的真相，算不得有力的證據！”

  夜嘉容看著知府沉聲說道。

  “沒錯。”

  誰知知府點了點頭，道：

  “方才老夫人提起洛少主，本知府倒是想起一個事，洛少主給我們衙門捐獻了不少丹藥，這丹藥之中便有真言丹這種專用於審訊的丹藥，本知府已經令人試過，的確效果極好。

  既然你們雙方各執一詞，互不承認，那看來隻能用真言丹，便知是誰在撒謊了。”

  一聽到“真言丹”三個字，夜嘉羽幾人齊齊扭頭，目光落在了夜摘星的身上。

  以前夜摘星就用過真言丹。

  而洛孤雲和夜摘星關係不菲，一定是夜摘星讓洛孤雲把真言丹捐給衙門的。

  她們算是明白為什麽夜摘星會突然過來旁觀了，原來她是等著看她們出醜的！

  果然就看見夜摘星嘴角翹了翹，黑眸譏嘲的看著她們，仿佛就在看什麽笑話。

  “把真言丹取來，給原告被告吃下。”

  知府下令。

  外麵的眾人聽了，驚奇不已，竟不知這世上還有真言丹這種丹藥，難道真能令人說真話不行？

  “不要！我不吃！我不吃真言丹！”

  丹藥才拿過來，夜嘉羽就尖聲抗拒。

  倒是夏司昊猶豫了一下看了夜摘星那邊一眼，就把丹藥吞了進去。

  “這裏是公堂，既然審不出來，那就隻能用特殊的辦法，大人令你二人吃下真言丹，可你卻不吃，說明你心中有鬼啊夜小姐。”

  師爺走上前來，一邊說，一邊伸手捏開了夜嘉羽的下巴，將丹藥塞了進去。

  丹藥入口就融化了，夜嘉羽想吐都吐不出來。

  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當初她是見過夜摘星給丫鬟用真言丹的，那丫鬟說謊的時候差點血管爆裂而亡，還是馬上說了真話，才避免了一死。

  “羽兒，你不用害怕，既然大人說真言丹有用，你隻管說真話就行，我相信你，大人也會讓你自證清白。”

  孫元慶還出聲安撫她。

  夜嘉容悄悄攥著拳頭，她沒有見過真言丹，隻聽羽兒說過，但她一直對此存疑，相信一顆丹藥不可能真的讓人說真話。

  “夜嘉羽，你與夏司昊究竟有無婚約！”

  知府聲音如雷，砸進夜嘉羽的耳朵裏，她連忙搖頭：

  “沒有，沒……啊——！”

  她發出巨大的尖叫聲，身上的青筋竟然都凸了出來，像是即將爆裂開來的樣子。

  “有！有婚約！”

  她大喊。

  夜嘉容聽見她承認了，眼底的鎮定，如同破鏡般出現一絲絲的裂縫。

  夜澤勇也心如死灰。

  隻有沈氏拉著孫元慶道：“賢侄，你別信，肯定是丹藥有問題！我們羽兒和這個夏司昊是沒有婚約的。”

  “肅靜！”

  知府掃了一眼沈氏，繼續問夜嘉羽：

  “你與夏司昊可已有肌膚之親？何時何地？那張手帕上是不是元陰之血？”

  夜嘉羽狠狠咬唇，無法撒謊，最後隻得羞恥的點頭：

  “有。離開朱雀國之前的一天晚上，在一家客棧裏，那手帕是我親手繡的。當時出了血，夏司昊拿出我的手帕，給我把血保存了起來，說是留作紀念。”

  嘩！

  竟然都是真的！

  她果然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為了幾百萬靈石，跟人家睡了，還逃婚！

  要不是有真言丹，大家還以為她真是無辜的呢，演技也太好了，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好像真是受害者一樣。

  聽說孫元慶還把自家宅子給她一家住，估計把人家當女神呢，實際上卻早就把元陰交出去換靈石了。

  孫元慶的臉黑如鍋底，他還想掙紮一下，道：

  “大人，會不會是真言丹有問題，羽兒她說的可能是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