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一聽這話就樂了，“信你個鬼。”

  他還能學習？開什麽玩笑，他不在上課的時候搗亂就算是好的了。

  “真的真的。”看她不信，柳清朗急了，“我真的是在學習，盛哥可以作證。”

  小盛？那就是在學黑客？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柳清朗飯也不吃了，從椅子上跳下來，噠噠跑回房間，沒多大一會兒又抱著個電腦下來了，點開一個小程序給他們看。

  “爸爸媽媽你們看，這是我做的。”

  秦盛是從編寫程序開始教他的。

  之後不管是想做黑客，還是其他方向都可以。

  現在的這個小遊戲還挺簡單的，不過還是讓許靜他們驚訝了一下，“這是你自己做的？”

  “盛哥幫我做了點修改。”柳清朗也很誠實，怕他們為誤會，最後還急著說道：“主要還是我自己寫的，盛哥說我進步很大。”

  他這才學了幾天，能做出一個小程序來，確實是進步很大。

  難道說，他的天賦在這裏？

  許淩也坐在邊上，彎彎剛才悄悄把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一遍，捋清楚之後，他說道：“這事你們可以多重視一下，要是清朗真有這方麵的天賦的話可以好好培養一下。”

  “嗯。”

  確實是。

  但知道他做什麽事都是三分熱度，這事許靜和柳榮也沒一直掛在嘴邊，打算先觀察一下，等他興趣再濃厚一些的時候再考慮是不是要讓他去係統學習一下。

  正好馬上就要過年了，這時候興趣班也已經關門了，隻能年後再去。

  對於他們的打算，柳清朗並不知道，依舊每天跟著秦盛學著。

  彎彎還是畫畫，清風自己練琴，平時最鬧騰的清朗也跟著能坐得住板凳了，沒了他嘰嘰喳喳的聲音，一時間家裏也都安靜下來了，弄得許靜還有點不大適應。

  她把這事跟柳榮說了，他聽完就笑了，“你這是覺得接孩子突然長大了，所以心裏頭有點不得勁，那要不再要個小的？保準天天要你陪著玩。”

  “邊兒去。”許靜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想了下他的話，不由也跟著歎了口氣，“是啊，孩子們都大了。”

  柳榮一開始也隻是開玩笑而已，沒想到她還真的有點因為這事多愁善感起來，趕緊安慰道：“沒事，清朗哪裏是能老實下來的性子，他就是皮猴轉世，還有鬧騰的時候呢。”

  這人，許靜無語，哪有他這麽安慰人的。

  一點都不靠譜。

  但仔細想想也是，說是孩子大了，其實也還小著呢，有她操心的時候，哪裏會清閑，瞎焦慮，還淨想美事。

  果然，沒過多久屋子裏就又熱鬧起來了，數清朗的嗓門最大。

  兩人對視一眼，笑了。

  許淩也陪著孩子們玩了兩天，到他和葉鳴約的時間才走。

  兩人很多年沒見，有很多話要說，許淩想了下，直接把地方定在了他家裏，讓阿姨幫忙做完飯就回家了。

  “你這地兒挺大呀，事業也發展得很好。”葉鳴看著麵前的大別墅，笑道。

  “你也不差。”

  雖然不知道他這幾年幹嘛去了，但他不信他這樣的人會虛度光陰。

  葉鳴擺了擺手，對這幾年去了哪裏避而不談，“比不上你，不如你厲害。”

  許淩也沒多問，“走吧，先去吃點東西。”

  “嗯。”

  桌上還擺著許多酒，兩人邊吃邊喝，許淩很有分寸，知道他心裏的疙瘩，沒有觸碰，隻跟他聊著別的事，氣氛倒是也融洽。

  知道他的心意，葉鳴衝他笑了下，沒有多說，隻一杯杯喝著酒。

  與其說是喝，不如說是灌。

  也就隻有在他這裏能夠放縱一點了。

  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變成這個模樣，看得許淩心裏也不是滋味兒，然而他能做的，也隻是陪他一塊喝著酒。

  兩人喝得醉醺醺的，葉鳴趴在桌上傻笑。

  “兄弟，我是真羨慕你啊。”

  可以自然而然地陪在彎彎身邊，可以跟她說笑玩鬧，可以陪著她一塊長大……

  這一切，本該都是屬於他的。

  然而他現在就連跟她短暫的接觸，都要費盡心思，用盡手段。

  葉鳴手捂著臉，顫抖著聲音說道：“你看我把好好的日子都過成什麽樣了啊，如果當初我沒走，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許淩看著他，捏著杯子的手不自覺握緊，“葉鳴……”

  葉鳴擺了擺手，又苦笑一聲，“怪我，都怪我，是我沒用，沒有保護好她們。”

  他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直接拿瓶子往下灌。

  其實，酒也沒多好喝。

  主要是能醉。

  這酒的度數不低，這一瓶下去，他終於又倒了下去，眼淚一行行往下落。

  “我好想她們……”

  他想見彎彎，想抱抱她，想親親她。

  也想小月。

  等彎彎長大了，他就去陪她。

  “小月，彎……”

  話沒說完，他直接睡了過去。

  他現在說話聲音也不清楚，有點吞字，最後說的是什麽，許淩沒聽清楚。

  看他睡著了，直接把他扶到了一樓的房間。

  外麵桌上的一片狼藉隻能等到明天阿姨來了再收拾了。

  他喝的也不少，勉強衝了個澡，剛出來就聽到手機在響。

  “舅舅。”

  剛一接通，小姑娘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嗯。”他應了一聲，托著臉頰看著她，“彎彎，你怎麽這麽可愛。”

  “咦？”彎彎往後退了些，好把他看得更清楚點，待看到他有些不太清明的眼睛時，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舅舅你喝酒了？”

  不然好端端的忽然誇她可愛幹嘛。

  “嗯，喝了點兒，不多。”

  信他才怪，他說這句話之前停頓了好久，還有點大舌頭。

  他以前就算是有應酬也不會喝成這樣。

  彎彎有些放心不下，從床上爬下來，“舅舅我去看看你吧。”

  “不用，沒事。”他捏了捏眉心，慢悠悠道，“外麵冷，你別出來了，小心感冒。”

  正說著，房間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彎彎也看到了，疑惑道：“怎麽了？”

  許淩遲疑了下，有些不太確定道：“好像，停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