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看著他，也跟著傻笑起來。

  過了許久，秦盛才終於停了下來，擦去眼角笑出來的淚花，伸手捏著她的小臉，“哎呦彎彎呀，你怎麽這麽可愛。”

  彎彎被他笑得有點懵，這會兒呆呆看著他，樣子看起來有點傻憨憨，她問道：“哥哥開心點了嗎？”

  她說那些話，甚至不惜自黑，都是為了他呀。

  秦盛心裏軟得一塌糊塗，目光也軟成一汪清水，愉悅地看著她，“有你在，我很開心。”

  感受到他話裏的認真，彎彎也跟著笑了起來，又疑惑道：“那哥哥剛才為什麽不開心？”

  想起剛才，秦盛捏了捏眉心，怕她鑽牛角尖，也不瞞著，“我是因為沒法保護你，還要反過頭讓你保護，覺得自己太弱了，所以有點沮喪，但不是生你的氣，我是生我自己的氣。”

  彎彎想了一下他說的話，明白過來，恍然大悟道：“哥哥，我知道啦，你這就是電視上說的大男子主義。”

  “呃，好像也不是吧。”秦盛弱弱地反駁道。

  這不是什麽好詞，他不想讓彎彎對他印象不好。

  “就是。”彎彎卻很堅持，“你覺得隻有男孩子能保護女孩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被女孩子保護一下，就覺得，覺得……嗯，自尊心受挫，這就是大男子主義。”

  她語氣太過篤定，秦盛忍不住跟著她的思路走了一下，好像，有點道理？

  秦盛慌了，剛才是因為自己太弱，現在是因為自己太弱還怪別人太強，著實有點不講道理。

  彎彎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哥哥，我們是好朋友呀，好朋友就是要相互鼓勵，相互幫助，你幫幫我，我幫幫你，打架你不擅長，我來保護你，玩電腦我不擅長，你來幫我，這不是很好嗎？”

  好像也是這麽回事，斤斤計較的，好像真的是他太小心眼了。

  “不過。”彎彎話音一轉，“你要是心裏實在難受的話，那我教你武功呀，這樣以後你就可以幫我打壞人啦。”

  其實之前她也提出來過，隻是兩個人都把這當成一種遊戲，沒有認真學過。

  這回，秦盛重新反思了一下自己，點頭，“好，那學，謝謝彎彎。”

  彎彎保護他，他也想要在她被欺負的時候可以保護她，跟大男子主義無關，隻因為他們是朋友。

  想到這裏，他整個人都豁然開朗，渾身的鬱氣也消散了一些。

  彎彎說不出來這是什麽，但可以感覺到他狀態的變化，滿意地點點頭，“哥哥，這就對了，做人呢，就是要開開心心的，這樣倒黴事也會遇到的少一點啦。”

  “嗯。”秦盛認真地記下。

  兩個人也說開了，心情都好了不少。

  彎彎拉著他的手說道：“哥哥，我隻能看到你會遇到什麽倒黴事，但卻不知道你心裏的想法，以後我們心裏有什麽不舒服的都說出來好不好，遇到困難我們想辦法解決就是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不要憋著，好嗎？”

  要不是今天說開了，也不知道這麽一件小誤會會發展成什麽樣，秦盛也認真想過了，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遂嚴肅地點頭，“好。”

  見他應下，彎彎這才鬆了口氣，“那以後我們每天早上練功吧，院長奶奶說，早上練功是最好的。”

  他們是學生，之後還得上學，放學之後也該寫作業，晚上還要睡覺，不適合做劇烈運動，這麽想的話，還是早上最合適了。

  “好，你說時間，我聽你的。”

  “嗯，我們八點半上學，七點半要吃飯，那就六點好麽，我們練一個多小時。”

  “好。”

  約定好時間，彎彎拉著他去了家裏的健身房，又拿了個本子過來，底下墊著畫畫用的硬板子她站得嚴肅，“哥哥，我要先對你的水平進行一個測試，這樣以後才好製定出適合你的教學方案。”

  秦盛也不由得跟著嚴肅起來，咽了口口水，絲毫生不出玩鬧的心思來，問道：“那要怎麽測試？”

  “先跑步。”

  “跑多久？”

  “跑到你覺得太累堅持不下去的時候。”

  “好。”既然要讓她做他的小師傅，那就必須先信任她，秦盛也沒問為什麽要這麽做，直接跑了起來。

  健身房很大，完全能夠跑得開。

  彎彎沒要求速度，他就用平時學校跑步的速度跑著，估摸著她大概是要先看看他的耐力，所以也不需要一開始跑得太猛。

  他開跑之後，彎彎也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手上的表也開始計時。

  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偶爾低頭在紙上寫寫畫畫，直到將近一個小時的時候，彎彎叫停了他。

  秦盛說不出話來，隻手上比劃著，大概意思是說他還能跑得動。

  彎彎搖了搖頭，“差不多了。”

  他的體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現在再跑，基本上也是肢體的機械運動，很容易受傷。

  她走到他跟前，本來是想扶著他走走的，但她個子太矮，沒法攙著他走，遂說道：“哥哥，你把我當小拐杖吧，剛跑完不要坐，先慢慢走走。”

  秦盛點了點頭，卻舍不得拿她當拐杖，隻自己慢慢走著。

  方才一動，腳便是一酸，他“嘶”了一聲，隱隱感覺腳已經不是他的腳了，抬起來的時候很沉重，落下的時候卻覺得輕飄飄的，有種不受控製的感覺，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彎彎及時湊過去扶住他，接著拉著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秦盛拒絕不得，隻能盡量減輕給她帶來的重力壓迫。

  慢走了一圈之後，彎彎才讓他坐了下來，又拿了些水給他喝，接著把她剛剛拿的紙給他看，“哥哥你看，前二十分鍾的時候，你跑起來很輕鬆，之後開始速度慢慢就慢了下來，跑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鞋子裏像是灌了東西一樣，腳抬不起來？”

  秦盛點頭，確實是這樣的。

  他看著紙，她還不會寫字，便用畫畫的方式，紙中央有個很大的表，指針的不同方向也畫著小人，是Q版的他，每一個狀態都不同，一開始是個笑著的小人，再往後小人的眉頭就開始皺起來了，看著似乎有些吃力，到最後，小人大口喘著氣，隔著紙都能感受到他的沉重。

  “彎彎，你畫得真好。”他忍不住誇讚道。

  彎彎卻眉頭一蹙，把紙翻了過來，認真道：“哥哥，學東西要專注，不可以三心二意，那樣是學不好的，等到了下周末，我們自然可以去學畫畫了。”

  秦盛：“？？？”

  我不是。

  我沒有。

  還有四千，十一點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