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生日簡直就是小朋友最喜歡的，柳清朗屬牛，他又愛哭，彎彎就給他做了一個大大的水牛，他騎在上麵，咧著嘴笑，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又不是讓人討厭的那種，憨態可掬。

  “我怎麽這麽好看呀。”柳清朗趴在蛋糕跟前看個不停，忍不住臭屁道。

  “可以吃了嗎？”有人吸溜著口水問道，然後就看見他整個人跟個小牛犢子一樣護著蛋糕，“都不許吃，這是我的！”

  他這麽說就有人不樂意了，“柳清朗你怎麽這麽小氣啊，我們生日的時候也會請你吃蛋糕呀，你的為什麽不給我們吃。”

  聽到這話，柳清朗猶豫了一下，最後不情不願道：“那好吧，不能吃著這個小牛和我，你們隻能吃下麵的。”

  “行行行。”

  反正底下的看著也挺好吃的。

  柳清朗不放心，非要自己來切，他人小，站起來也就比桌子高一點點，還得踩著凳子，偏偏他也不覺得麻煩。

  他手上沒什麽力氣，還沒怎麽著呢自己就先把牛給破壞了，頓時急得直叫喚。

  彎彎看了他一眼，把手上的瓜子放到柳清風手上，走過去提著柳清朗的衣服把他給提了下來，將他手裏的蛋糕刀接過，自己踩在凳子上，把牛和他給切了下來，又輕輕把邊上被他戳懷的地方稍微修了一下。

  柳清風端著盤子把蛋糕接住。

  這下子柳清朗開心了，抱著盤子走到一邊，又讓柳清風給他再切一塊蛋糕。

  “不是都給你一塊了嗎？”

  柳清朗搖頭，“那不一樣，這個是看的，那個是吃的。”

  就他歪理多，說到底就是霸道，柳清風有些無奈，看在今天是他生日的份上就隨著他的意思來了。

  好在彎彎的蛋糕做得夠大，在場人一人吃一塊都還有剩下的。

  彎彎也抱著一塊在吃，見秦盛手上沒有，趕緊去給他端了份，“哥哥，吃，這是我做噠。”

  秦盛接過，吃了一口，見小姑娘眼睛晶亮地看著她，笑了下，“很好吃，彎彎的手藝真棒。”

  彎彎這才滿足地收回視線，驕傲完還不忘謙虛道：“也沒有啦，其實做蛋糕也不是很難的，等哥哥過生日的時候我也給你做，對了哥哥你生日是什麽時候啊。”

  秦盛不知想到了什麽，沉默了下，許久才說：“正月初二。”

  彎彎第一次知道有人生日跟過年挨著，還有點稀奇，“那哥哥的生日很好記啊，大家再忙都不會忘記過年的，睡一覺起來就是哥哥的生日了，真好。”

  秦盛笑得有些勉強，握著勺子的手緊了緊。

  彎彎見他表情不對，小聲道：“哥哥，我說錯什麽了嗎？”

  “沒有。”秦盛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笑得自然些，“隻是想起了一個人而已。”

  “是哥哥的媽媽嗎？”

  每次他隻有想起她的時候他才會這種表情，又懷念，又難過，還帶著一點點的恨意，很複雜，她看得不是很明白，也不知道他這個恨是針對他爸爸還是誰的。

  詫異於她對他的了解，秦盛表情緩和下來，“對，是想起了我媽媽，以前我過生日的時候她都會給我做一大桌子的好吃的，有時候還會給我做蛋糕，不過她的手藝不是很好，做的沒有你做的好吃。”

  彎彎搖頭，“不，媽媽做的東西永遠都是最好吃的。”

  她握住他的手，“哥哥不要傷心，等我會做飯了也給你做好吃的吃，還有蛋糕，我陪著你過生日，好不好。”

  秦盛凝視著她，緩緩綻放出一個笑來，“好。”

  “哥哥笑起來真好看，就該多笑笑的嘛，來，吃口甜甜的蛋糕，心情有沒有變好一點？”

  “有。”

  見他重新開心起來，彎彎鬆了口氣，挑著別的有意思的話題說著，他都很認真地聽，時不時給她一個回應，讓她覺得跟他聊天真愉快。

  吃完蛋糕之後，柳清朗過來叫他們出去玩。

  彎彎回頭看向秦盛，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

  秦盛見她想去玩，估計是又有點顧及他一個人呆著無聊，遂站起來道：“我跟你們一塊去玩吧。”

  “好耶！”

  彎彎歡呼一聲，親昵地拉著他的手。

  柳清朗見狀撇了撇嘴，有些不喜歡她對一個外人比對他這個哥哥還親，又想起他在彎彎心裏的名次比他靠前，忍不住嫉妒地瞪了他一眼。

  上下看了看，他心裏頭更不舒坦了，也就長得比他好看那麽一丟丟，高那麽一點點，哼，等他長大了肯定比他還要高還要帥！

  “二哥，你在看什麽呢，趕緊走呀。”

  “哦，走走走。”

  孩子還挺多的，總共有十來個，他們商量了一下，還是打算玩捉迷藏，約定不能躲到房間裏去，隻能在這一片玩。

  “那誰先來找人？”

  大家你看我，我看他，沒有人願意。

  捉迷藏嘛，還是藏的人更刺激一點，找人找久了很累的。

  “我來吧。”柳清風主動站出來說道。

  “大哥，下一把你來藏我來找。”彎彎說道。

  “好。”

  他閉上眼睛開始數數，頓時大家都趕緊四下找躲的地方。

  秦盛一路的跟著彎彎，彎彎還當他沒玩過不會玩，作為一個捉迷藏“前輩”，很願意照顧他，拉著他躲了起來，“噓，不要說話，不然大哥很容易發現我們的。”

  “嗯。”

  柳清風很有耐心，又很聰明，沒多久就把他們都找出來了。

  “大哥，我在這裏你都能發現我呀。”彎彎拍了拍手，從空水缸裏走了出來。

  “好啦，你去躲吧，我來找人。”

  “好。”

  之後又換了幾個找的人，他們一直玩到黃昏了時候，有家長要走了，把自家孩子叫了過去，遊戲自然也就玩不成了。

  許靜拉住跑過來的彎彎和清朗，見他們頭上都是汗，拿紙給他們擦著，“一會先別急著吃冰的，會難受的，知道嗎？”

  “嗯嗯。”

  “媽媽，好餓呀，有吃的嗎？”

  “有，走吧，看你們玩得瘋的。”

  說著，幾人往屋裏走去。

  柳清風躲得有些偏遠，不知道遊戲已經散了，等了好久聽不到外麵有什麽動靜才從假山後麵走了出來，一進門就見媽媽正陪著弟弟妹妹在吃飯，神色溫柔，偶爾佯裝生氣凶調皮的清朗，爸爸在一邊看著，眼神很寵溺。

  “嘖。”柳素走了過來，看了眼他盯著的方向，了然，“這人心啊，天生就是偏的，喜歡一個，肯定就不喜歡另一個了，一般還都是可著小的寵，以前就一個清朗，現在還多了一個彎彎，你說你以後可怎麽辦啊。”

  柳清風眼神驀地一變，似是漫不經心掃了她一眼，眼裏卻像是淬著寒冰，嚇得柳素一下子不敢再說了。

  他這才收回視線，看著餐桌那邊，眼底翻湧出波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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