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朗這次受了大委屈了，許母聽說這件事後急得想去學校找人算賬，被許靜勸下才罷休，又一個勁地摟著他喊著“乖外孫”。

  “正好清朗的生日快到了，這次給他好好過一下，讓他開心開心。”

  柳清朗正閉著眼睛讓李嬸給他敷雞蛋，聽到這話一喜，“那妹妹也會給我做蛋糕嗎？我要在上麵擺好多好多的我！”

  突然被cue到，彎彎剝橘子的手都停了下來，又聽到他後麵的話，登時小臉就皺了起來，一臉嫌棄，嘟囔道：“我才不要做小哭包。”

  她聲音小，卻被柳清朗給聽見了，頓時就鬧著不幹了。

  許靜按住他，“這次被人這麽算計還不是你自己總闖禍，才給她留下了把柄，以後不許總是打架了，不然就算沒有她說，小朋友也都不愛跟你玩了。”

  柳清朗梗著脖子不說話，想想今天大家都不跟他玩的樣子，又軟了下去，乖乖點頭，“嗯，不打了，我要做好孩子。”

  “這就對了嘛。”

  “那彎彎可以給我做蛋糕了嘛？”

  彎彎頭也不抬道：“我讓店裏的姐姐給你做。”

  “不要，就要你做的！上次爸爸和媽媽的紀念日你都給做了，不可以偏心！”

  他現在幾乎是把這句話掛在嘴邊了，偏心他的時候可以，一旦發現自己被冷落了，就覺得不公平嚷嚷著不能偏心，還真是霸道。

  彎彎才不會慣著他，“我不做。”

  “嗚嗚好彎彎，你就給我做一個嘛，你做的最好看了。”

  就在大家都以為他會撒潑的時候，沒想到他忽然撒起嬌來，扯著彎彎的胳膊搖晃著她，差點把她從沙發上拽下來。

  許淩伸手護著彎彎，也不攔著。

  小孩子的感情還是得他們自己培養，大人說多了有時候反而會讓他們產生逆反心理。

  “彎彎~”

  被他一拽，彎彎手上的橘子咕嚕嚕掉到了地上，她鼓著臉把他的手拍開，“二哥，你是男孩子，不可以撒嬌的。”

  “哦，那好吧。”柳清朗鬆開手，“那你給我做一個，以後哥哥保護你好不好？”

  彎彎想了半天，最後才終於鬆了口，“我又不用你保護，好吧好吧，給你做。”

  柳清朗瞬間笑了起來，抱住她歡呼道：“我就知道彎彎最喜歡我了！”

  “不是。”彎彎推開他，認真道：“我最喜歡媽媽了。”

  “那第二第三喜歡呢？”

  彎彎掰著手指頭往下排：“爸爸、奶奶、爺爺、大舅舅、還有哥哥、大哥。”

  聽了半天都沒聽到他，柳清朗臉都成苦瓜了，“啊，我是倒數第一喜歡呀。”

  幾個大人聽著他們的童言童語挺樂嗬，許靜安慰兒子道：“那說明你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呀，好好努力，媽媽看好你哦。”

  聽到第一名的鼓勵，柳清朗也生出熊熊鬥誌來，“嗯，我一定會加油的！”

  “好。”

  彎彎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把地上的橘子撿起來，許淩重新拿了一個把她手上的換走，她抬頭朝他笑了下，繼續低頭扒著橘子皮。

  一年級下課要晚一點，快七點的時候柳榮才把柳清風接回來一起回家。

  知道今天發生的事後柳榮直蹙眉，“怎麽會有這種老師，要不要給彎彎和清朗換個學校。”

  “大哥順便把別的老師都查了一遍，除了她沒什麽問題，好在清朗沒事。”

  他們說話的時候，彎彎一直悄悄注意著柳清風的神色，還沒看出什麽，便被他逮了個正著，“彎彎，你有什麽話想說嗎？”

  兩人看了過來，“怎麽了？”

  “彎彎一直盯著我看，我還以為她有事。”

  “沒事。”彎彎咬了咬牙，扯著個笑道：“我就是覺得大哥長得好看，忍不住想要多看上兩眼。”

  “原來是這樣。”許靜有些哭笑不得，“那你跟大哥好好玩吧。”

  彎彎猶豫了下，還是坐到了他身邊，反正話都說出來了，索性光明正大地看他。

  柳清風也由著她看。

  過了會兒，彎彎見爸爸媽媽在說話，沒注意到這邊，才湊到他跟前問道：“我大哥是不是也被這個老師欺負過？”

  柳清風手指點著下巴，笑眯眯看著她，“那要是我說是，你打算怎麽辦。”

  他臉上在笑，眼裏卻冷得嚇人。

  彎彎想了下，舉著小拳頭道：“打她一頓，再讓她給大哥道歉。”

  “嗬。”他輕嗤一聲，不屑地移開視線，眼神陰鬱，“道歉有個屁用。”

  彎彎這次沒說讓他不要說髒話，反而是想著他說的。

  “你可以把大哥叫出來嗎？我想跟他說說話。”

  柳清風斜了她一眼，“有什麽話你可以跟我說，我轉告給他。”

  “不要，你是壞蛋，誰知道你會不會跟大哥說。”

  “嗬，那你就想著吧。”他冷笑一聲，說完就想起身離開，卻冷不防被一股大力給拽了回去，身子一歪倒在沙發上。

  彎彎趁機壓住他，“你叫不叫？”

  “不叫。”柳清風也來勁了，死死瞪著她，“我就不叫。”

  “那我打你屁股了哦。”

  “你……”他暗自咬牙，又扭頭看見許靜和柳榮盯著他們看，大概是見他們還沒打起來，所以並沒有製止，甚至還有點看笑話的意思。

  “那我打了哦。”彎彎手舉起來，還專門放在嘴邊哈了兩下，正要落下，把他急急叫住，“我答應！”

  彎彎這才鬆開手，表情看著還有點遺憾。

  柳清風從沙發上爬起來，有些不滿，“怎麽這麽野蠻，真不知道他們稀罕你什麽。”

  他這話是小聲嘟囔的，彎彎沒聽清，問他在說什麽。

  他白了她一眼，避開許靜和柳榮的時間，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眼裏有點茫然。

  “大哥。”彎彎抱住他的腰，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

  “嗯。”柳清風的眼神有些複雜。

  爸爸媽媽在旁邊，有些話不好說，彎彎就拉著他往樓上走去，“大哥，我們去玩吧。”

  到了房間，也沒說話，先拿了一大堆吃的給他，最後又拉出她的小箱子來，從裏麵掏半天，終於選出一個她覺得好看的小物件給他。

  柳清風拿著，有些沒懂她的意思。

  “大哥，這些都給你。”

  倒騰出這些東西後，她才爬到床上，站起來摸著他的腦袋說道：“大哥，你被欺負的時候一定很難過吧，爸爸媽媽都不知道這件事，你是怎麽自己扛過來的呀。”

  她看著他的眼神滿是憐惜。

  柳清風看著她臉上的嬰兒肥，沉默了下。

  感動是有的，想笑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