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作者:初醺      更新:2020-12-13 17:10      字數:2511
  啊啊啊要瘋了。

  而且周教授,用權威來形容神棍是不是不太好啊。

  她皺了皺鼻子,委屈地說,“你怎麽那麽記仇。”

  周教授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麽不妥,低頭輕聲問,“怎麽了?我這麽做有哪裏不對嗎?”

  “……”時梔欲哭無淚,順著他的話一想甚至還覺得他有點貼心,這該死的男人,她一定是被他的美色蠱惑了。

  於是她結結巴巴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什麽不對來。

  周一的甜品店,吧台前坐著一個穿黑色大衣的女孩,她正在懺悔,“我錯了,真的,我單知道周修謹記性好人又溫柔,卻以為他隻會搞研究。我錯了,我要是早知道他這麽記仇,打死我也不玩弄一個記性好的生物學教授的感情。”

  孫念念已經笑瘋了,“時梔,我怎麽感覺周修謹有點腹黑,他該不會是個衣冠禽獸吧。”

  “不可能吧。”時梔雖然被內涵了,但還是覺得周修謹溫柔體貼,隻是跟她開個小玩笑而已。她湊近跟孫念念說,“他在床上都很溫柔,怎麽可能是禽獸。”

  孫念念瞪大眼睛,立馬改口,小聲道,“那看來是正人君子,是我瞎了眼。”

  兩人正聊著私密的話題,門被輕輕敲響,時梔打開門,看見夏璿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門口。

  “怎麽了?”時梔問。

  “我是來送禮物的,祝你新婚快樂。”夏璿好長時間不敢跟時梔說話,總覺得她還在生自己的氣。但是她又不知道怎麽開頭,幹脆硬著頭皮來送禮物。

  原以為時梔會拒絕,沒想到她隨手收下,“謝謝。”

  “上次的事……”

  孫念念忍笑,“你師娘不會跟你計較的。”

  時梔聽到“師娘”兩個字,杏眸瞪圓,隨手拿起抱枕就要拍她。

  夏璿結結巴巴地說,“謝謝師娘。”

  然後趕緊溜了。

  時梔:“?”

  她呼出一口濁氣,要適應、適應。

  禮物放在桌子上,時梔拆開,裏麵有一個針織的手工挎包,看起來十分精致。她眼前一亮,“還挺可愛的。”

  “估計花了不少心思吧,你別跟她一個小孩子計較,以後吃了苦頭也就知道怎麽做了。”

  時梔點點頭。

  臨近一月份,時梔白天整理好婚禮邀請名單,跟周修謹說了晚安之後趕緊關上門打遊戲。

  她好久沒打,太想念那種感覺了。

  時梔戴好耳機,在遊戲裏就廝殺了一局。剛打到激動的時候,時梔的門被敲了敲,時梔剛開始沒聽見,還在不停說話,直到敲門聲稍微重了些。

  她摘下耳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有些驚慌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幸好上次他進來之後時梔就學會了鎖門,這會兒熬夜才沒有被他撞破。

  “梔梔?”周修謹剛剛出來聽到時梔房間裏奇奇怪怪的響動,於是擔心地靠在門邊問,“你是做噩夢了嗎?”

  時梔一聽到這個聲音身體僵硬了一下,假裝剛睡醒,聲音軟軟糯糯,“阿謹,怎麽了?”

  他輕聲說,“剛聽到你在說話,”

  這什麽隔音?應該沒聽清內容?

  時梔有些心虛,“我跟念念打電話,馬上就睡!”

  “嗯。”周修謹笑了一聲,溫柔囑咐道,“早點睡覺,不要熬夜知道嗎?”

  “知道了!”

  她呼出一口氣。

  隊伍裏還有兩個男生,孫念念當著他們的麵嘲笑她,“時梔現在是夫管嚴。”

  時梔不能說話,打字,“我沒有!”

  “是嗎?”孫念念立馬模仿她剛剛乖巧的語氣,加了點矯情,“阿謹~知道了~”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那兩個男生立即笑了起來,“時梔姐是找了個爹嗎?”

  “我爹也沒這麽古板。”

  時梔凶巴巴打字,“不許說周教授!”

  孫念念忍笑,“你時梔姐是護夫狂魔,別說姐夫壞話。”

  “……”她沒有。

  打完一局,孫念念開了局新的,“你下個禮拜不就辦婚禮了嗎?在正式進入墳墓之前,就不打算辦個單身告別派?”

  時梔一聽有的玩,立馬讚同,“你說得有道理。”

  不過……她苦惱地說,“我現在跟周修謹住在一起,他怎麽可能讓我半夜出去?”

  “要不,你找個借口先回老宅,就說陪爺爺,然後偷偷摸摸跑出來跟我們玩。”

  時梔覺得這主意不錯,於是第二天跟周修謹提了。

  再過幾天就是婚禮,周修謹思忖片刻後微微點頭,“梔梔是不是舍不得爺爺?以後我會陪你多回去看看的。”

  時梔揚起笑臉,笑眯眯地說,“阿謹最好了。”

  “嗯,你安心陪爺爺。”

  時梔心裏的小人已經在興奮地跳舞了,自從搬過來跟周修謹一起住,時梔已經很久沒出去浪過。

  終於有這個機會了!

  然而她一回老宅,時瀚海一看到她就皺起眉頭,“你怎麽回來了?周修謹不要你了?”

  見她嫌棄,時梔氣得不行,“回來怎麽了?你信不信我賴在這不走了?”

  “你要是不走我就把你扔出去,都快要舉辦婚禮了還往我這跑。”

  老爺子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中午還是讓保姆做了一大桌子菜,全是時梔愛吃的。

  嘴上說著不喜歡,身體卻很誠實。

  他假裝不經意地說,“你那個爹上次給我打了一頓,給你報了仇。”

  時梔幸災樂禍,開心道,“我最喜歡爺爺了。”

  他哼了一聲,“嘴甜。”

  然而視線卻悄悄落在女孩身上,目光帶著幾分寬慰。

  天漸漸暗下來,周修謹從實驗室回家的途中想到綿綿,於是進甜品店想看一眼。

  玻璃門一推開,風鈴嘩啦嘩啦地響。

  池淵站在吧台前,擰著眉,“你們店長結婚了?我怎麽不知道。”

  “就一個多月之前的事。”

  他一臉落寞,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轉身的。

  周修謹站在他身後,穿了一身灰色的大衣,裏麵是純白色高領毛衣內搭,看起來有幾分韓風,隻是身上又多了幾分儒雅。

  他的眼神微微冷淡,像春日裏尚未融化的冰。

  池淵張了張唇,想說什麽,但是最後一個字也沒能吐出來。因為他想起上次周修謹跟他說過的話,出去之後看了他一眼。

  周修謹輕笑了一聲,似乎並不把他放在心上。上樓擼了擼綿綿,表情看起來並沒有什麽起伏,但是眼底的波瀾暴露了他。周修謹手一頓,心裏升起幾分不祥的預感。

  鋥亮的皮鞋踩在樓梯上,周修謹恰好聽見底下兩個店員八卦,“你們說剛剛那個男的會去搶婚嗎?聽說是我們店長的青梅竹馬,喜歡她很多年了。”

  “你以為是偶像劇嗎?哪有說逃婚就逃婚的?”

  他最後到底還是心安定不下來,像是有一顆石子砸進了湖泊,漣漪不止。周修謹到底還是驅車到了時家老宅。

  池淵會去找梔梔嗎?梔梔會後悔跟他結婚嗎?

  他嗤笑了一聲,先前明明在池淵麵前十分自信,這會兒竟然開始患得患失。周修謹這二十八年來,還是第一次體會這樣的感覺,又害怕又惶恐,又酸澀又甜蜜。

  即使他們倆已經領了結婚證,可他還是沒來由地覺得害怕。

  就像是多年覬覦的寶物終於有一天要刻上他的名字,害怕一切都是幻覺,害怕微微將手掌鬆開蝴蝶就飛走了。

  這會兒時梔正偷偷溜出來,剛在心裏盤算著今天晚上怎麽玩,麵前突然多了一道修長的影子,來人的嗓音溫柔,卻又夾雜著幾分冷意,像是秋日起著牛奶一般濃霧的荷塘。

  “梔梔,這麽晚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