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間，對於打雜丫環們來說，相對空閑。

  秋杳如今沒什麽事情做，也便回房間休息。

  伶俐和昭昭也回去補眠，養足精神，晚上好出來工作。

  秋杳回去，剛收拾了一番，準備躺回床上，仔細的想想之後的路要怎麽樣走之時，衛媽媽過來了。

  衛媽媽用過午餐，又去看了看樓裏的姑娘們，今天不需要去向城王爺匯報樓裏的情況，所以衛媽媽的時間很充裕。

  想了想自己之前聽到的小丫環們之間的八卦閑聊，衛媽媽過來了。

  “衛姨。”看到衛媽媽，秋杳抿唇笑了笑，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把人請了進來。

  原主和衛媽媽的關係，和旁人到底不同，衛媽媽救過原主，也拿原主當自己的孩子看。

  可惜，她所處的環境如此，也沒辦法給原主安排一個更好的歸宿。

  不過私下相處的時候，原主喚衛媽媽衛姨，有外人在的時候，倒是和其它人一樣，喚一聲衛媽媽。

  “正準備睡呢？”衛媽媽見她把帳子都放下來了，笑著問了一句。

  衛媽媽今年未到四十，身形豐腴，皮膚白皙，年輕的時候也是標誌的美人，隻是上了年紀之後，容色倒退了不少。

  看著衛媽媽動作利落，行走之間都帶著風的樣子，秋杳知道，衛媽媽應該是帶著一點身手的，隻是並不算是太高。

  衛媽媽的來曆，原主記憶裏沒有，故事線裏也沒補足，所以秋杳也不知道。

  “嗯。”原主是個沉悶的性子，秋杳倒是不怕在衛媽媽這裏露出什麽不對的地方。

  聽秋杳應下，衛媽媽並沒有起疑，隻是將自己手裏的包袱遞給了秋杳：“一些舊衣，都漿洗幹淨了，自己換著穿，裏衣都是新的，雖然不是極好的麵料，不過勝在料子軟和，好好收著。”

  這是來給原主送溫暖了。

  這種事情在從前也是發生過的，秋杳學著原主的樣子，靦腆的笑了笑，不怎麽好意思的接了過來。

  “我這邊還有事情要忙，你先睡著吧，晚上若是累了，不起也沒事兒。”衛媽媽對於原主也算是縱容。

  衛媽媽也不知道是沒嫁人，還是嫁了人之後，男人怎麽樣了，反正從原主記事兒起，衛媽媽就是一個人。

  無兒無女，也沒親眷，所以一直拿原主當女兒養著。

  “我知道了，衛姨。”秋杳乖巧的應下，目送著衛媽媽離開，這才關上門。

  衛媽媽遞過來的包袱有些大，秋杳的房間裏也沒太多的地方，所以直接拿到多功能用的小台子上打開了。

  裏麵有三件外衫，一件灰色，兩件棕色，都是灰撲撲不起眼的顏色。

  還有兩套裏衣，料子很軟，顏色是淺淺的粉，看著倒是很清新。

  除此之外，還有一套薄荷色的寢衣，料子同樣很軟，而且一看就很新，針腳也很細，看著就是用心做出來的。

  衛媽媽是沒有這樣的時間，估計是從外麵的成衣鋪子買的，或是找繡娘做的。

  除了衣服，裏麵還有一點碎銀子，加到一起有二兩的樣子，還有一枚銀手鐲，不是多麽珍稀的東西，但是哄小姑娘足夠用了。

  看到這些，秋杳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低聲說道：“她對原主真的挺好的。”

  裏衣和寢衣都是精心準備的，外衣卻是灰撲撲的舊衣，不過就是不想別人看到了不滿，再孤立原主。

  而且穿的灰舊，也不起眼，不容易被一些不懷好意的客人盯上。

  也是為了原主好。

  “嗯。”小七看著這些東西，也跟著沉默了很久。

  秋杳並沒有選擇睡覺，而是在思考，順便吸收著這個位麵稀薄的靈氣。

  雖然衛媽媽說，晚上不想起，也不用出來幹活，但是秋杳還是起來了。

  秋杳心裏有些想法，但是需要仔細的觀察過水凝軒的情況之後，再出手。

  所以，水凝軒的經營情況是怎麽樣的，秋杳得看看。

  揚城水畔這一帶，到了晚上，異常熱鬧繁華。

  這一片的商鋪不少，青樓更多，所以整條街上，掛滿了長長的紅燈籠，照著整條花街如白晝一般。

  水凝軒的客人不少，一樓大堂裏，人來人往，時不時的還有人往二樓去，或是去後麵的雅間。

  但是根據原主的記憶，秋杳知道，相比解語樓和花香園沒來之前，如今水凝軒的客流量真的少了很多。

  甚至很多大客戶已經很久不來，改去了解語樓和花香園。

  倒不是因為對方的姑娘價碼低，酒水更便宜，而是因為……

  據說這兩個地方的姑娘更加的放得開，花樣多，哄得那些貴公子們，樂不思蜀。

  城王爺知道有人在針對他，可是他卻並沒有出什麽反擊的手段。

  秋杳可以理解城王爺的想法，因為這件事情涉及到了京城的奪嫡，城王爺並不想參與到這些事情當中。

  他已經獨善其身這麽多年了，沒必要攪和到下一代的爭鬥中。

  再者，一個青樓的收益，對於身家不匪的城王爺來說，也不算什麽。

  秋杳也沒有什麽幫著城王爺爭口氣的意思，隻是覺得古代時光漫漫長，除了那個白眼狼書行之外，實在沒什麽東西可以玩。

  總得找點事情做啊，不然這麽長時間呢，自己要怎麽度過？

  總不能天天就在這裏收拾盤子，擦桌子，然後看盡人情冷暖吧？

  時間久了，也沒意思。

  端茶倒水的有樓裏的姑娘，有些姑娘身價高，被貴客包了就可以回雅間了，有些姑娘身家不行，大概隻能在大堂裏周旋著。

  秋杳她們隻需要把酒水茶點備好，然後把東西端到備餐間，接著等待前麵的指令，如果有需要她們出現，她們就端著東西過去。

  如果不需要，她們就隻在備餐間口，把東西遞給對應的姐兒。

  相比較上午的粗活，晚上的活計並不複雜，甚至輕鬆的很，大部分都是坐在備餐間裏發呆，或是悄悄的看看大堂裏的熱鬧。

  “哇，那位是劉公子，他好久沒來了。”

  “哎，那個不是李老爺嘛，他也許久沒來了。”

  ……

  伶俐是個話嘮，坐在秋杳身邊嘰嘰喳喳，嘴巴就沒有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