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賞舞
作者:星零      更新:2020-12-13 13:17      字數:6697
  正當我苦惱地思索著這些個煩人複雜的關係時,暗閣門後的懸掛的鈴鐺竟然響起。

  行之微微側目,朝我點點頭。

  我忙起身上前旋開按鈕,梁楓立在門外彎下身子道:“主子,京城鳳鳴軒當家花魁婉容姑娘今晚下榻愛閣,想與夏嬤嬤簽下三日登台協議,楓特來請示。”

  婉容竟親自上門來了?我忙扭頭望向行之。

  “婉容?她要來愛閣登台?有趣,那這幾天愛閣怕是要加席位了,她有什麽條件沒?不會讓我們愛閣白占了這些個好處吧?”行之若有所思地問道。

  “眾人皆知婉容姑娘是二公子的人,她此番來是賣藝不賣身,但她要求愛閣廣發武林貼,誠邀各路英雄豪傑前來賞舞。”

  賞舞?區區一名舞姬而已,舞技再好,姿容再是絕豔,哪有那麽大麵子邀的動江湖武林豪傑?!這天下又不是隻有她這麽一個舞姬,浩浩大地能唱能跳的絕不僅她一個吧?

  我狐疑地望著他們,這婉容難道真有這魅力不成?

  “哦?三天?什麽名義請呢?”行之撐著坐起了身。

  “婉容姑娘說登台獻舞三日後就……封舞,自此不再出道登台,此番獻舞是為了酬謝各位俠士一直以來的照顧扶持。不僅不收任何登台禮金費用,還會付給愛閣五萬兩白銀做酬謝。”

  “免費還送錢?這樣的好事為什麽讓給愛閣,鳳鳴軒肯吃這等暗虧?衝著婉容姑娘這最後三日登台獻藝,那帖子名額一份幾經轉手也算是天價了,她打的是什麽注意呢?”

  “婉容姑娘現就在樓下,那是接還是不接呢?”

  行之想了會道:“怕是打著幌子行方便之事吧!先接吧!在愛閣眼皮底下辦總比在別處好!”

  “那屬下先告退了!”

  “恩!”

  待梁楓一走,我忙湊到行之跟前。

  “行之,婉容到底是哪邊的人馬?這等形勢下召集武林中人到廣夏城,這存的是什麽心思?還有,真有人會為了一睹她的風采跑來廣夏?”

  “婉容,哼,也不知二弟是否收服了她,寧國第一舞姬的魅力不容小視,墨兒要真想看看她是否有這個能耐,這幾日允你下樓瞧瞧便是。怕隻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若婉容真是陳王之人,這心思也太過明顯,陳王怕終是耐不住了,西邊戰事吃緊,這廣夏眼見就要血雨腥風,墨兒,兩日後,你盡快離開廣夏!”

  “兩日?她不是登台三日嗎?還有,我走去哪啊?你呢?”

  “三日後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我還有一些事情沒弄清楚,弄好後就去與你會合,你先上北邊的遼城一避!我會給你安排好一切,記住,除了梁楓,誰也不可信,等我來接你!”

  “行之,那些個武林俠士也斷不是不知曉這朝中局勢,有那麽容易被引來嗎?而且即使引來,這婉容到底是何目的呢?”

  “哼,欲蓋彌彰,陳王是準備反了,能來廣夏的定是擁護陳王之人,當然就怕他這招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太子和四殿下不會袖手旁觀的,等著看吧。”

  “這麽說,婉容是陳王之人?”

  “婉容若是陳王之人,那陳王未免太過自信,廣夏城外十萬兵馬,能抵得上皇家五十萬鐵騎?百萬步兵嗎?西邊越國屢犯,四殿下乘機承下戰事元帥大印!掌握朝中三分之一兵權坐鎮西邊,還有三分之一軍權握在老皇帝手上,另六分之一皇家親兵握在太子手上,剩下精兵皆由我王家舊部掌控。陳王若是此時謀反,如果朝中無人接應,必會遭皇家先行開刀,若是朝中已有異心之人與之勾結,怕是陳王這招搶盡了先機啊,到時大亂太子和四殿下的陣腳,要是陳王真如密報所言,與越國勾結,那寧國怕是要換天了。”

  “那婉容若不是陳王的人呢?”

  “那婉容背後之人就太過可怕了,不惜挑起寧國內亂,莫不是實力過於雄厚,急於逼反陳王,再趁亂露出狐狸尾巴上位,要麽就是時間不多了,拚個魚死網破,玉石俱焚。”

  “啊?!那你呢?”

  “墨兒,莫急,我不到最後一刻不會暴露自己,你且放寬心思。我王家舊部雖然人少,但各個是沙場猛將,驍勇善戰!且分布各個兵團,況我章家掌控寧國大半軍需糧草,想要殲滅我們不是那麽容易的。”

  現下寧國兵權,老四、皇帝各占三分之一,太子、行之各占六分之一,這陳王手上還有十萬兵力,若皇族此時聯盟先平定內亂,那陳王此刻造反就是以卵擊石,自毀前程。若陳王與其中任何一方勾搭或與越國勾搭,那形勢就不同了。還有皇帝老兒命不久矣,他手上的三分之一兵權到底會給誰?這還看不出來。單看兵力決勝負的話,誰得老皇帝手中兵權,誰上位的可能性就最大!

  “墨兒,要是悶的慌,想下樓去湊湊熱鬧,定要換回男裝!人多眼雜,我不想你有任何閃失。”隨後他探著身子往軟榻裏側摸去,轉身遞給我一個錦盒。

  我打開一看,盒內兩個小格,原來是裝喉結的藥和解藥。

  “這個給你以備不時之需。”

  又要男扮女裝?唉,摸摸扁平的小腹,不知吃了這些個藥會對胎兒有何影響,猛的記起還未向行之說明自己的猜測呢。

  忽而不知如何開口,別扭地揉搓著衣角諾諾道:“行之,你喜不喜歡孩子啊?”偷看他一眼,忙低下頭,這個時候行之還有很多大事要做,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想要孩子。

  良久,行之沒有應我。

  心裏有點小不高興,上前扯過他的手道:“娘子啊,你想不想要個孩子?”

  行之似想著其他的事,沒回過神,皺了皺眉頭道:“什麽孩子?”

  “就是……就是小寶寶啊,我們的寶寶。”我紅了臉,幹脆轉身不看他。

  “哦,原來墨兒想要寶寶啊。”行之好笑地把我摟緊懷裏道:“再等等,等這天下太平了,為夫定讓你生十七八個!嗬嗬。”

  “咦?天下太平才生?那要等到什麽時候?!十七八個?你當我是豬啊?!”再說生孩子能等嗎?就他那野獸生猛的性子,怎麽等?古代也有這麽有效的避孕法子不成?

  “是有點晚了,那等這次廣夏的事情弄清楚了,我就想辦法,滿足我娘子那……嘿嘿。有了孩子,墨兒就再也不會丟下我不管了。”

  “什麽等啊?行之……我恐怕……”正當我馬上脫口說出自己可能懷孕時,門外一陣喧嘩。

  “三公子,你不能進來!”

  “哼!我為什麽不能進來?我大哥呢?!”章朔的聲音。

  “三公子,大公子在別處養傷!”

  “我上午剛看見你托了食盤進來,怎麽可能在別處?我大哥在哪?”

  “三公子莫要為難屬下,你也翻找過了,這屋裏確實沒人!”

  “那今日上午待這裏的人是誰?”

  “三公子應當知道規矩,屬下不能說!”

  “你隻不過是大哥好心撿回來的奴才!竟敢這麽對我說話!你最好收起覬覦我們章家的那點心思,大哥看不清楚,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哼!”一陣摔門聲傳來,看來三少是出門去了!

  行之皺了皺眉,緩慢地坐起身子。我忙上前扶他,他本意是要出去,忽又扭頭望著我道:“墨兒,那件黃色棉襖呢?”

  “啥?”黃色棉襖?我忙四下尋找,好不容易從床底下翻找出來。

  “穿上,還有那喉結的藥丸也吞下,坐那,我幫你挽發!”

  “我不穿!難看死了!”又要我穿?我忙把棉襖藏於身後。

  “墨兒,聽話,這棉襖夾層裏縫著金蠶軟盔甲,刀槍不入,我還在領口四周撒了防毒解藥,一般毒物進不了你身,乖,快穿上。”

  原來這不中看的棉襖是塊寶貝啊。

  “哦,可是它髒了,咱把那什麽軟甲取出來,縫其他衣服裏行不?再說,這是愛閣,進來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我穿成這樣,多丟您的臉啊?好麽好麽?我想換個造型來著,相公……”

  ……

  片刻過後,美麗保衛戰第一戰以女方勝利告終。

  愛閣頂樓春風閣裏,行之斜靠在軟榻上,一手支撐著頭,盯著趴在靠近大廳的窗台縫隙裏向下張望的某女麵露難色。

  好不容易說服行之,給我重新定位,量身訂做了一套得體合身的湖藍色中性長袍,雖然穿在我的身上有點像小受,但總比那土的掉渣的破棉襖強多了。正籌劃著瞅個時機,穿戴一新下去感受窯子裏那香風撲鼻,花錢如流水的大爺生活,可惜啊,一身新衣沒處顯擺。可憐巴巴地趴著縫望一眼樓下,再回瞄一眼行之,如此反複百次不止,終於打動了行之那如金剛石般堅硬的心。

  “要是真那麽想去,就下去看看吧!”

  “真的?我真能下去看看?”我忙花枝亂顫地蹦躂過去。

  “恩!別跑的那麽急!小心摔著,看你高興的!”行之被我的衝力一撞,硬是撐著床板承受住。

  “那……那我能到一樓看嗎?上回在鳳鳴軒,坐在樓上,那氣氛一點也感受不到,這回想到樓下看!”

  “不行!”行之不由分說直接否定!

  “哦!”我賭氣地甩頭不理他,在自己的地盤還這麽藏藏掖掖的,真是憋屈。這還有兩日就要離開,馬上就要開戰,到時候和他分隔兩地,必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古代青樓最熱鬧的時刻我怕是要永久錯過了,也不知道這場戰要打到什麽時候。

  “樓下龍蛇混雜,不宜下去,你在三樓若葉閣看!那視角好。”行之搖了搖我的手臂。

  “三樓啊,相公,你幫我調到二樓唄,好麽好麽?三樓視角再好也沒用,我近視呢,看不清樓下的。”

  “近視?”

  “額,就是眼睛看不清遠物!”

  “墨兒,你眼睛怎麽了?我瞧瞧,哪不舒服了?”行之忙屈身過來要查看我的眼睛。

  “哦,沒事沒事,就是小時候皮了點,沙子進的多了,現在看遠處有點模糊,沒事的。”忙閃著身子道,近視眼,怎麽解釋?雖然是魂穿,但我習慣性眯眼,又喜歡看小人書,這視力倒真是有點下降。

  “真沒事?”行之狐疑地扳過我的身子道。

  “沒事,你瞧你瞧,你不是懂醫術嗎?”我將眼睛湊到他跟前嚷嚷道。

  行之較真地仔細為我查看,真沒查出問題,才鬆口氣,放下心來,用手輕捏我的臉蛋。

  對了,讓行之給把把脈,看看是否懷孕。

  “行之,我……”話未說完,行之溫潤的唇就貼了上來。

  “我……”剛喘口氣,誰知瘋狼出籠,誰與爭瘋!

  “墨兒……”他手已經伸進裏衣,推不開他,男人跟女人的區別不止多了一樣器官而已,這受傷的狼力氣還是大的驚人!

  什麽狀況?樓下的夜場開始了,我不會連三樓的位置也沒了,到頭來陪他滾床單吧。行之已經把我壓倒在床榻上了。

  正打算最後哀悼我的夜生活泡湯,此時門口竟傳來聲響。

  “主子,陳王在樓下等您。”

  行之硬是在緊要關頭刹住了車,悶哼出聲錯位抱緊我,很久才緩過勁來。

  “該死的陳王!”

  “行……行之,你沒事吧?”

  “你說呢?!哼!”

  “陳王知道這愛閣是你開的?”

  “不知道,我和他約在這見麵,還差一個時辰呢!來的這麽早!他大爺的!”

  “耶?誰教你這髒話的?!”

  “他大爺的!我怎麽知道!經常聽見有人說,順口就說出嘴了!”行之悶悶不樂的起身,背傷未愈,行動有些遲緩。

  不會是我吧?在他昏迷處理傷口時,邊看他背傷,邊心疼地爆粗口,行之這“間歇性癲癇”的毛病,不時冒出句彪悍的話,作為到古代舉目無親的現代人也是要有一定承受能力的。

  忙起身整理好衣物,開始伺候這位火氣旺盛的大爺。

  待衣物都穿好,行之不甘心地把我摟在懷裏,又是貼上來索吻。直到門口梁楓的聲音再次催促,他才放開我出門去。

  臨走時,似是良心發現般地恩準我降到二樓向陽閣裏觀看演出。

  行之大爺恩準我到二樓了,真是來之不易啊。

  對著鏡子再轉了幾圈,恩,不錯,還行,不知道能不能迷倒個把個姐們。

  對了,還少一物,我摸索著行之的放東西的暗閣,嘿嘿,剛才我特意留心地看了一眼,就被我摸出門道。

  找到!這是行之那臭美的家夥經常顯擺的青鬆圖羽扇,扇子底下掛著個流蘇墜子,我學著那四殿下的樣子,半遮著一張臉,清了清嗓子發出二愣子聲音道:“姑娘,你的小臉蛋真是水嫩,能否讓在下摸一摸,在下有的是銀子。”

  終於邁出房門準備下樓去,一出門就被立在門外的“涼風”凍住。不會一直在門口吧?暈菜,不知道他聽到多少。

  “咳咳,那個涼風啊,向陽閣在哪?”

  “主子隨我來。”

  繞了幾個彎,來到二層向陽閣。

  果然是好地方,這裏看樓下表演那是一個清楚,屋內擺設精致典雅,一點也沒胭脂俗粉之氣,就是小了點。但不礙事,就我一人嘛。

  興致勃勃地搬了張椅子坐於窗前開始欣賞起歌舞來,梁楓跟著我寸步不離。走路悄無聲息,跟鬼似的,不時出現在四周端茶遞水,好幾次嚇的我不清。

  “梁楓,梁楓,那個是誰?對,現在上台的那個。”

  “主子,那是愛閣的紅姐兒,名喚柳仙兒。”

  “恩,不錯不錯,長的真水嫩,那皮膚捏起來,保準舒服,那個綠色衣服的呢?”後麵半天沒吭聲。

  我轉頭望向梁楓:“就是那個屁股挺翹,走起路來一顫一顫,看起來彈性很好的那個,叫什麽?”

  梁楓嘴角不經意地抖了一下,低聲道:“主子,那是雨珠兒。”

  “哦,看起來也不錯,臀線是挺美的,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哪個強?”

  “主子,她們都是貨真價實的女兒家。”

  “哦,我知道啊,梁楓,你是哪裏人?”我邊敲打著窗台邊隨意問道。

  “屬下是齊國龍鄉人士。”

  “齊國?龍鄉?難怪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

  “你和行之是怎麽認識的?”

  “屬下是齊國罪人,被流放邊疆之時已是殘破之身,遭押送的獄卒鞭笞棄於荒野,幸得公子搭救,不然楓早已被餓狼撲食幹淨。”

  “哦?罪人?犯的是何罪?”

  “……”梁楓沒有應答。

  “恩?我是不是你主子?”

  “是,公子說了,小姐今後就是楓的主子。”

  “那主子問你話,你為何不說?”

  “通奸罪!”

  原來是這樣,梁楓說完頭低的更下,耳根後的紅色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梁楓,你過來。太遠了,再近一點!”

  “是,主子!”

  “我是老虎嗎?會吃人嗎?離那麽遠?!”

  “不是,主子!”

  “那還不靠過來!”

  梁楓別扭地把頭貼近了過來,我斜撇向二樓對麵雅座忽閃的身影,貼著梁楓的耳朵道:“你手臂上的花紋真是漂亮,不知道在哪刻的?我也想瞧瞧,看看能不能幫我也刻幾個出奇的花樣?”

  梁楓聞言一怔,隨即沉著道:“主子恕屬下無能,這花樣是齊國一位資深老師傅用獨門印章刻的,老師傅年歲已高,早已退出業界,無處可尋,主子喜歡,那楓在寧國給您好好打聽,看看哪家師傅的雕工能入的了您的眼。”

  “哦?是嘛?可是我怎麽好像在哪看過呢?”

  “主子怕是眼花了,這是齊國才有的花樣。”

  “最好是我眼花,行之這麽信任你,希望你不要讓他失望。”

  “是,主子!”梁楓謙卑地彎著身子退至我身後。

  梁楓手上的花紋和藏在我靴子裏那把匕首套子背麵花紋相似,我不會認錯,反複對照了多次才肯定下來。行之如此信任他,必有他原因,但匕首是小阡給我的,小阡失蹤半年,回來後性情大變,給我的這把匕首雕工精細,花樣奇特,寶石鑲嵌,一看就是價值非凡。小阡哪來的匕首呢?為什麽瑞神醫看了匕首會那麽激動?最奇怪的就是,梁楓身上為什麽會有這圖案?

  梁楓、行之、小阡和瑞神醫。梁楓要是真是行之的人,那他跟匕首什麽關係?還有小阡的綁架!行之若是在寶來鎮就騙了我,該怎麽辦?不敢再想下去,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我和行之相遇是偶然!他不是還回頭救我了嗎?沒有他,我早被燒死了,行之不會害我的。甩甩腦袋,撫上肚子,不行!今晚一定要與行之挑清。

  抬眼朝對樓望去,一個身影背過身去,你又是誰?我一個小老百姓又成香饃饃了不成?無心再看演出,轉身回頂樓等行之。

  半夜時分,愛閣還是熱鬧非凡,我心裏一陣煩悶,等的有點心焦,後來實在熬不住竟睡了過去。一覺醒來,枕邊無人,行之竟一夜未歸。

  “梁楓!”

  忽地一個身影出現在我麵前。

  “主子,有何吩咐?”

  “大公子呢?”

  “大公子出門辦事了!”

  “抬起頭來回話。”

  梁楓緩緩抬頭。

  “你老實和我說,你手臂上的花紋是哪裏來的?不要再和我提什麽齊國老師傅!”

  “主子,梁楓手臂花紋的確是齊國老師傅刻的!”

  “大膽奴才!欺我不是你真主子是不是?!好,等大公子回來,我就和他說你圖謀不軌!”

  “主子,屬下不敢!公子知道屬下為人!”

  “哦?是嗎?向陽閣內的情景,你說從三樓聽風閣望下來,是不是能看的一清二楚呢?大公子一回來,我就會對他哭訴你昨晚對我欲行那非禮之事,被我喝止!你說大公子是信你還是信我呢?!你也知道大公子最在乎的是什麽?”

  良久,梁楓抬頭望向我道:“公子既然已經把我送給主子,那梁楓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若是主子聽後不會嫌棄楓,說也無妨,隻是,主子莫要因此對公子猜疑,公子待主子一片真心,事事為主子著想,楓可以以性命擔保。”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這話說的,耶,一陣惡寒。

  “恩!說吧!我不嫌棄你!”

  “梁楓確是齊國龍鄉人,但是名乞兒,齊國蝗災,吃掉了所有的糧食,最後行乞也不能得到半粒米,流落到寧國,被鬼煞門門主帶在身邊收養,十三歲接下第一單殺手任務,十七歲揚名天下,喚名“邪冥王”,為報養父之恩,這十年來我不停的殺人,我以為我的心已經是一潭死水,再也不會有漣漪,但在一次執行任務過程中,邂逅一名女子,我……愛上了她,但她已為人婦,更可怕的是,我得知同門任務竟是屠她家滿門,我不忍心看她難過,隻想放下一切,帶她遠走高飛,哪想她根本就不愛我,不但不願跟我走,還通風報信,使得那家逃過大難,我因壞了門規,被廢了武功,挑斷手筋腳筋逐出鬼煞門扔至那家人門前,還被那家人以通奸之罪誣陷入獄,受盡折磨,幸好遇上公子,公子神醫轉世,不僅用險招把從鬼門關拉回來,還接好我的筋脈,並授予我功力,我自幼習武,天資聰慧,又有些武功底子,不出三載就恢複了武功。”

  “又是鬼煞門?!”

  “對,梁楓手臂印記就是鬼煞門的門主令記!每個死士皆有此記號,部位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