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挑事
作者:星零      更新:2020-12-13 13:15      字數:8089
  烈日當空,地板的熱量透過鞋底,穿過腳心,直逼人頭頂!

  在頭頂烈日,腳踏熱氣的雙重夾擊下,即使熱鬧如京城,也不免蕭條起來。

  近日,京城突然崛起了一個車行叫法拉利,名字古怪,但服務卻是周到,載人、送貨,訂車、租車,短租、長租樣樣齊備,京城的每個路段幾乎都有這個車行的馬車。誰也不知幕後老板是誰?有人說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也有人說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生意做的如此好,說沒人眼紅是不可能的,但車行老板著實有能耐,一到京城,別的不說,疏通官府的門道就比別人強,如何強,這些就是行內話了。

  “法拉利”不僅收編了一些零散的馬車夫,還公開招工,待遇豐厚。車行的開張刺激了京城的就業率,一些想挑事的衙門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連一些轎夫也棄轎從車加入馬車夫的行列。

  這不,“法拉利”今兒個又招工了,這次招的是長途工,待遇更是可觀。原本要送外地的貨或趕往外城的老百姓都要通過驛站或跟著商隊,現在“法拉利”車行已經開通鄰近五城的交通要道,每隔三天發一次車,價格也公道。

  “陳三哥,你這個日頭出門是往哪趕哪?”

  “剛在楚城定了批貨,那頭貨商攬了另一攤生意不給送,我又急著要貨,這不趕忙去“法拉利”車行搬救兵呢,也不知給不給送,唉,不說了,再說就晚了。”

  “玉仙,真是你啊?你也出門?”馬車上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拉著另一個女孩的衣角道。

  “這不是紅裳姐嗎?你這是上哪去?”一個嬌俏的小女孩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高興的應著。

  “這日頭實在是毒,我在霓裳布行定了套衣服都拖了三天還沒去取,這不正趕上23路馬車去取呢,好在有馬車代步,不然就曬慘嘍,你瞧這皮膚一到夏天就跟煤球似的,嗬嗬……”

  兩個女孩在馬車上聊開了。

  23路馬車是由西城門始發,途經18個站點的公交馬車,車上坐了五個人,算是滿座。在車尾的一個角落,縮著個男孩,身材嬌小。為什麽會特別注意到他呢,因為這大熱的天,他始終戴著頂遮了半個腦袋的小氈帽,一動不動的坐在車尾。

  車上兩女孩聊的熱火朝天,林恒不耐煩的扇著手上的扇子,另一隻手上是給小侄子買的糖葫蘆,想到小侄子,他不禁露出微笑。最近京城到處是這法拉利車行的消息,叫什麽來著,廣告宣傳?走在街上也能領到什麽廣告宣傳單,茶樓說書的也編了個段子在說故事,聽的不想記也記住了這名字。他今天借著給小侄子買零嘴,好奇地擠了回“公交”,現在後悔不已,車上人多又嘈雜,根本不適合他們這樣的王孫公子(他其實可以“打的”),天又熱,怕手上的糖葫蘆化了,非常小心的嗬護著,不時還給糖葫蘆來一扇。

  突然,馬車好像遇到也什麽障礙,緊急刹了車,兩個聊天的女孩互相扶著也沒摔著,另一個大叔下盤大也坐的很穩,林恒武功高強就更不用說了,坐的穩如泰山。

  但後排的男孩顯然沒有這個實力,猛的一刹車,那小身板“嗖”的一聲,從最後一排飛到了最前排。林恒本能的用扇子護住自己,但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會給您銀子的,這口味是哪家店的?或者你等著我,我馬上“打車”給你買去。”隻見衝到前排的男孩好巧不巧正張嘴銜著一個糖葫蘆,咕噥著。

  林恒沒有說話,嫌惡的鬆開手,糖葫蘆就整串叼在了男孩的嘴裏。

  “車夫,我要下車!對,就在這下。”林恒實在受不了,一邊下車,還一邊嘟噥著:真是憋屈!發誓以後再也不坐這什麽破“公交”。

  “公子,公子!”

  隻見那五短身材的小男孩氣喘籲籲的追上來,一手拿著那串糖葫蘆,嘴裏還嚼著一顆,頓時更是火上心頭。他怒目瞪視眼前這不知好歹的家夥,也不說話。

  “公子,你這糖葫蘆多少錢?我給你銀子。”因為跑著追來,男孩的小臉脹的通紅。

  “不用了,就當我掉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誒,公子這可不行,哪有白吃你糖葫蘆的道理,這是30文錢,你看夠這串的錢不?”小男孩邊說邊把手裏黏黏的銅板硬塞給他。

  “我都說不要了!”他氣惱的甩開,銅板嘩啦啦的掉了一地,見那男孩蹲下撿的同時,忙快步離去。

  “公子……公子,你的錢?!”小男孩還在後麵喊著。

  侯爺府內。

  “文軒,恒叔叔明日再給你買糖葫蘆好嗎?別再生氣了,叔叔該打,你打叔叔消消氣,你再不理叔叔,叔叔可就要撓你癢癢了。”說完抱起眼前撅著嘴的小正太,就是一陣狠撓。

  “咯咯,咯咯……叔叔別撓,軒兒理叔叔,咯咯……咯咯”

  “嘿嘿,要不明兒個恒叔叔帶著你去買?要多少串就買多少串,讓你吃個夠!”

  “真的,恒叔叔最疼軒兒了!”說完“啵”的一聲,毫不吝嗇地賞了男人一個吻。

  “叔叔,叔叔,我要那個風車!還要那個泥人,還有那個,那個……”隻見“玉簫公子”林恒小侯爺抱著五歲的侄子林文軒走在京城最熱鬧的街道上。身後兩名帶刀侍衛,一個高瘦英挺,一個矮小結實,無形中他們與眾人的距離隔開。但這絲毫不影響小侯爺的美男魅力,無數少女頻頻回眸放電,暗送秋波,街邊被小小公子點名的小商販們更是大獻殷勤,服務周到。

  一切都在祥和的氣氛下順利的進行著,主角公子哥閑庭信步,龍套路人們捧足了人場。

  當然,表麵的平靜往往都是假象!我們的焦點,京城百姓心中的超級天王巨星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搶了!

  敢搶“天王”的下場,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實施這種齷齪行為的下場可想而知。

  做生意的小販們顧不得攤子,名門淑女們拋棄矜持,酒肆茶樓的掌櫃、小二更是遺棄了顧客……大家都操起自己手裏的“武器”,對這膽大包天的賊人群起攻之,其中以青樓小姐作風最為大膽、行動最為突出,衝在懲奸除惡的最前線……

  “天王”完全被眼前的慘狀驚呆了,忙遮著懷裏小男孩的眼睛,萬分同情的看著亂作一團的群眾粉絲,身後兩名侍衛也麵麵相覷,互相聳肩。

  這時從人堆裏爬出一個身影,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看了看“天王”,再轉過身望著身後的人群,拿著“贓物”的手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驚嚇狀。小聲嘟噥了一句,“我的媽呀,這古代的粉絲群咋這麽瘋狂捏?!”隨後,轉過身朝還愣在當場的“當事人”走去。

  “這位公子,是在下偷了您的錢袋,請公子抓了在下見官吧!”眼前的身影還得意的搖了搖手裏的錢袋。

  天王眼裏透過一絲狐疑,扭頭給了身旁瘦高侍衛一個眼神,隻見瘦高侍衛“咻”的一聲搶回錢袋,“天王”一行四人連一句台詞也舍不得給,就轉身離開了。

  “等等!”那個“強盜”不死心的上前攔住了他們。

  “抓我去報官吧!要不然以後我見你一次搶一次!”“強盜”很堅定!不屈不撓的精神很可貴!

  “錢袋在我手上,你沒偷!”“天王”終於開了金口。

  “我就是偷了,你叫人把我抓了吧!”“強盜”很有種的抱住“天王”。這時混亂的人群終於清醒過來,惡人已經出了包圍圈,正在褻瀆他們心目中的“神”!

  “衝啊,他在那呢?!”整個臨安街頓時熱血沸騰。

  林恒這時才發現事態已經出乎意料的嚴重起來,忙吩咐著兩個侍衛攔住瘋狂的人群,自己抱著文軒先走。

  但他看輕了群眾藐視罪惡的心情,盡管武功高強,還是不免被誤傷到,懷裏的男孩驚恐的大哭起來,他們已經成為燒紅了眼的群眾的包圍中心。

  不遠處,一個嬌小男子再一次為“天王”粉絲的力量震驚了!

  全身抖了一下,“好在今天稍微化了下妝,不然我這輩子就要和臨安街絕緣了!”

  兩位侍衛不愧為侯爺府一等一的高手,成功掩護主子逃出了包圍圈。

  氣急敗壞的林恒看著遠處沒事人似的強盜,哄著懷裏的小人兒,厲聲對身旁兩人道:“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賤民給我抓起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聚眾鬥毆?!都給我停下,再不停下,全給我抓起來!”這時臨安街突然出現了一隊官差,有如神兵天降般的來到林恒麵前,頓時喧嘩的街道鴉雀無聲,下一刻,“戰鬥英雄”們如鳥獸散,霎時,賣糖葫蘆的繼續吆喝著自己的生意,小姐們繼續拉客……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喲,這不是小侯爺嗎?屬下來遲,請小侯爺恕罪!”為首的官差低眉順眼道。

  “哼!還不快把這大膽刁民給我抓起來!”林恒氣憤的吼道,已經無法顧及自己的形象!

  “屬下遵命!來人啊,快把這暴民抓起來!刺殺侯爺,擾亂京城治安!即刻押入死牢!”為首的官差已經將可憐的“強盜”判了個死罪!

  這也嚴重了點吧?隻不過是被擠了幾下,還不至於擔個這麽大的罪名啊,林恒有點不忍心,“也沒什麽損失,將他關個三五天,給點教訓就算了!”

  “這可不行,這回是驚了小侯爺,要是不判他個死罪,說不定他哪天驚了聖駕,那可是十條命也抵不上,侯爺三思!”

  “罷了罷了,給個教訓就是了,別跟著胡鬧!”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後麵官差還是不依不饒的喊道,“小侯爺三思啊!”

  眼前是一座呈暗灰色狀如水桶般密不透風的建築物,我正在瞧著著房子的構造,不愧是京城的牢房!我感歎道。外表看來比金寧城安陽侯府(我在這世上見過的最大的庭院)還大,就是色調陰暗了點。

  “東張西望什麽,還不快滾進去!”身後衙役不耐煩的把我推進門,我忙點頭哈腰的賠不是。

  “你們都下去,我帶這個不知死活的暴民進去就行了,都給我在外麵守著,不要讓人得了空子劫了囚,不然你們的腦袋都得給我搬家!”是剛才那個為首的官差。

  穿過無數個昏暗的路口。

  “國立,我就隻能送到這了,時間不多,一會上頭就會發現這場鬧劇,這是死牢,一般人進不來,我已經搞定了這裏的守衛,你趕忙過去交代幾句,左拐最裏一間就是,我在門口給你把風。”說完他一抱拳徑直出了牢門,邊走還邊吆喝:“真是個不知死活的賤民,還敢在天子腳下鬧事,小侯爺真是英明,就得把他帶到死牢見見世麵!”

  我忙快步的向最裏間的牢房跑去,走道光線昏暗,我跌了好幾次,身旁兩邊都是死囚,聽見人聲都趴在木欄上盯著我,嘴裏發出怪異的尖叫,那表情如同地獄的牛頭馬麵,好像瞬間就會勾了我的魂,要了我的命。我閉著眼睛,捂著耳朵什麽也不顧的往前衝。

  終於到了盡頭,說不害怕那是假話,這裏關的可都是殺人越貨、十惡不赦之徒,當然也不乏被冤枉的,就如我的行之。

  但恐懼立即被眼前的人驅散!

  我努力的調整視線,雖然牢房裏縈繞著一股頹靡的腐臭味,但這間還算是幹淨,獨門獨院,眼前一人盤腿坐在地上,背對著我,雖然身上穿著死囚服,但卻依舊整潔。

  我激動的抓緊護欄,牢裏的人好像覺察到了動靜,身子略微晃了一下,但始終沒有回頭。

  “行之……”我一時聲音哽咽,當終於出聲,聲音已經幾近嘶啞。

  裏麵的人終於有了反應,他身子猛的一震,緩緩轉過身子,璀璨如夜空中最閃亮星星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我。良久,“墨兒?我不是在做夢吧?”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頓時四周響起金屬撞擊的聲音,他手上、腳上都套著厚重的鐐銬。

  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疼嗎?”這該死的鐐銬,難道就這麽戴了一個多月?!

  “真的是墨兒?!”他還是不肯相信。

  “恩!”我使勁的點點頭。

  這時更大的金屬撞擊聲傳來,他人已經到了我跟前。他顫抖著手艱難的舉起撫上我的臉,不停摩挲著我的五官。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麽怔怔的望著對方。

  “你受苦了……”不爭氣的眼淚又忍不住落了下來。

  “別哭!我舍不得,你再哭,我心就要碎了。”慢慢幫我擦去眼淚,硬是擠出個笑容道。

  “他們有沒刁難你?用刑沒?受傷了嗎?吃的可好?蚊蟲多不多?有沒軟榻?……”好多好多話要問,可是時間不多,真的不多了。

  “你怎麽進來的?誰帶你來的?!”行之好像想到什麽,猛的撤回了手。

  “我……我不放心,我找了你很久,找遍了整個金寧城,你叫我等你,我等了,還有好多話來不及對你說,可是我等不到你,我……我等不及,聽到你在京城,我就把整個車行搬到了這,沒事,我遇到的都是好人,現在吃的飽穿的暖,銀子也花不完……”我急著要他放心。

  “胡鬧,真是胡鬧!你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來這瞎參合什麽?!我的事不要你管!大不了就是一命,拿去就是,你快回金寧,不,你快換個地!要是把你也扯進來,害了你,我就立即咬舌自盡!”

  我忙捂著他的口。

  “你說什麽?!什麽大不了就是一命?!你的命是我的,況且我手上還有你的賣身契!你不能死!沒我的同意你不能死!你要是敢丟下我不管,我馬上隨你,黃泉地獄都跟著你,讓你生生世世不得安寧!”我已經泣不成聲。

  “我和你開玩笑呢,傻瓜,別哭了,我死不了,爹爹給我算過命,說我生就福大命大,乖,別哭了,再哭那本就不美的臉就更醜了!”聽了我的話,他的語氣軟了下來,苦笑一下。他還調笑的出來,都死到臨頭了,再過三日就是問斬的時間。

  這時牢房裏傳來了官差的聲音,糟了,來不及了。

  我握緊他的手,急迫的說道:

  “你不會有事的,我已經想到辦法救你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吃飯,睡覺,照顧好自己!等著我接你回家!什麽也別想,一定要等我,如果什麽方法也行不通,大不了我就劫法場!連逃跑路線我都想好了,你什麽也別擔心!不說了,有人來了,我得先走。”最後握緊他的手,忙朝牢房門口跑去。

  “你……你別做傻事,你要是敢參合進來,我……我饒不了你!”章陌失控的喊著。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她一個小老百姓怎麽鬥得過朝廷!還劫囚?!他狠狠的將頭撞向牆壁,自己在這裏麵又如何護她周全!還有兩天他就可以出獄了,皇帝老子還不敢動他,這蠢女人這兩天可千萬別惹出什麽亂子,把自己小命搭進去!心中一念,頓時焦急的捶著地板。

  牢房忽的一亮,外頭進來了幾個官差,好在我及時的趕到自己所待的那間。

  “劉捕頭,你在京城也待了多年,怎麽連這點見識都沒呢?哪能隨便把人往死牢帶,要不是我不小心看到這卷宗,傳到上頭去,你這可是失職!弄不好可是得丟飯碗的。”一個看起來官階還算大的官爺一邊教訓著身邊的同僚,一邊朝我走來。

  “李大哥說的對,我也不知道抽了什麽風,見他驚了侯爺,就亂了方寸,你看這……唉,家中還有老有小的呢。”那位劉捕頭唉聲歎氣的應答道。

  “罷了,罷了,都是十幾年的老交情了,好在隻有我看到,以後小心點,我可保不了你第二次!來人,把這人調往普通牢房。”他一揮手,我就被幾個高壯的大漢揪出牢門。

  後來,又經人打點了官差,送了銀子,第二日我就被放了出來。

  時間緊迫,我趕忙謝過幫了我大忙的劉捕頭,急著回家收拾收拾,準備下一個計劃。

  剛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且京城畢竟是京城不比金寧城,龍蛇混雜,一個外地來的車行要紮穩腳跟,談何容易。

  剛到京城那會,四處碰壁,我幾乎絕望!但命運還算是眷顧我,機緣巧合,結識了嗜茶如命的劉鵬劉捕頭。

  一日,我苦惱的坐在茶樓想門路,正望著桌上泡著的從金寧帶來的頂級涼京毛尖冒出的蒸汽出神。這茶葉平常我都舍不得喝,還是以前在金寧章陌和一個涼京商人買的,當時笑他矯情,但現在卻是時刻揣著它,那日實在是心情煩悶,就泡了一點點,睹物思人。

  聞著香味,劉嗜茶那狗鼻子就來到我的桌前,先是和我說了一大段茶經,再就天上、地下的閑聊開來,我也樂的有人陪聊熟悉熟悉京城的局勢和風土人情。一來二回的我們像是相見恨晚的知己,我見他喜歡這毛尖,也不吝嗇,送給了他大半,一點茶葉換個朋友,這劃算!

  最後還互留了姓名和地址,相約下回再一起品茶,慢慢,我們兩家就熟悉了,知道我要在京城開車行,他也盡心盡力的動用自己的所有關係和門道幫我,再加上我舍得花銀子走後門,很快我的車行就合法的在京城開張了。到這,京城白道我算是搞定,但剛開張那會,雖然有官府罩著,一些道上的地頭蛇可也不是省油的燈,隔三岔五的來找事,給了錢也擺不平。

  普通意義上的黑道勢力不外乎就是賭坊和妓院!我也準備從賭坊下手,我這現代人,別的沒什麽能耐,但賭博運氣那是相當的好,想當年彩票,股票,麻將,撲克……隻要和賭沾的上邊的,我都能穩當的賺錢。

  京城第一大賭坊,我已經贏了不少銀子了,逐漸也引起了賭場管事的注意,一天下來,賺了個鍋盆灌滿。果然運氣沒溜走,看了別人玩幾圈,就摸出了門路。正準備拿著錢離開,這時管事的不幹了,攔住了我。我心裏也有底,就怕你不找我麻煩呢!早打聽過這家賭坊是夫妻檔,雖然算是黑道,但極講義氣,我也就是賭他們聽了我的建議肯幫個小忙來罩我的車行,沒想到後來竟成了生死之交。

  那日,賭坊老板娘正好在這家店鋪,見我贏了那麽多錢,不服氣,要和我開一局,不比別的,就賭大小!我也不曉得事情到後來會發展成那樣,初衷隻不過就是給幾點生財之道攀交情,找個靠山!

  經過協商,規則已定。每人搖三次骰子,互相開著比點數,誰大誰贏,在揭蓋子前可以自由加碼,如果自認為比不過可棄權認輸,三盤兩勝!

  第一局,我加了三次碼,她加了四次,我鎮定的開了蓋子,五子加起來21點,她19點,我贏!

  第二局,她加了一次碼,我一次沒加,自動棄權認輸。我沒讓大家瞧見我的點數,我自己也嚇了一跳5個都是六點!當時我心突然大了起來,想了一想,如果我就這麽贏了,肯定入不了她的眼,幹脆釣條大魚!於是就繼續玩下去,賭博!玩的就是心跳!

  上一盤點數太大,很怕好運氣就此離去。

  果不其然,第三盤,我偷瞄了一下,點數少的可憐,13點!數字也不吉利!

  “我加100兩!”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點數,眉間透著笑意。

  “我跟你100兩,外再添1000兩!”我鎮定的說道。

  隻見她眉頭輕皺,但隨即舒展。

  “那我可就收下了,我再加碼,白銀5000兩!”全場一片叫好聲!

  我額頭冒了點汗,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吐了口氣!

  “老板娘這麽給在下麵子,在下也不拂了您的好意,我跟!白銀10000兩!”頓時全場嘩然!

  “哼,這位小哥,不是大姐我看不起你,10000兩白銀你拿的出手嗎?”她不屑的睨著我道。

  “要是沒有這麽個實力,也不敢在京城第一賭坊的老板娘麵前撒野啊?”我桌下的手心已經冒汗,死死的握緊拳頭。

  “有膽量!衝著你這一句,我跟你!5萬兩白銀!”她得意的望了望四周!周圍的看客們更是起哄的捧場!

  “這位姐姐可當真要跟?!”我表麵平靜,內心卻波濤翻滾!

  “今兒個,我就不信了!你運氣當真那麽好!我紅中說的話,還沒不算數過!”她顯然已經有點激動!

  “好!姐姐不愧是名滿京城的大姐頭!這種膽識,即使男兒也甘敗下風!但我的運氣可就是這麽好!姐姐肯陪我玩,小弟哪有不奉陪的道理!我跟!5萬兩!”底下一片噓聲。

  “黃金!再賭上我這雙手,姐姐要是想看我的點數,也得出這同等的代價,這樣如何?”我氣定神閑的呷了一口清茶,鎮定的放下茶杯望著她道。

  全場震驚!就連老板娘也呆愣了會,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但老江湖不愧是老江湖,不一會就冷靜下來。

  “這位小兄弟,錢財乃身外之物,丟了不可惜,但為了個賭局搭上條性命,那可使不得!哼!再說!五萬兩黃金?!我還就不信你能拿的出,想要我的雙手,就得讓我看看你的黃金在哪?!”她優雅的換了個姿勢,眼睛直逼著我道。台下看客也配合的吼道,“就是,就是,拿出來看看啊!”

  我的後背已經濕透!但麵上還是硬撐著,“姐姐,我這有一樣東西,不知入不入的了您的眼,您要不給看看它值多少個5萬兩黃金?這東西對我來說緊要的很,我要你私下看!”

  “看什麽看?!一看這小子就是個窮光蛋!老板娘,甭管他,揭了他的蓋子,剁了他的雙手,讓他囂張!”台下一人忍不住大吼道。

  “就是,就是,什麽東西值得了五萬兩黃金!”台下一片附和聲。

  隻見紅中老板娘沉思了一會,“好,我看你小子也耍不了詐,就給你個機會!隨我來!你們給我守著,誰也不準開蓋!”起身離座,我也趕忙跟著。

  走進一間屋子。

  “拿出來吧,什麽東西這麽值錢?”進了屋,她就找了個軟椅坐下。

  我猶豫一會,一咬牙,掏出玉佩放到她手裏,“這個也不值嗎?!”我還是在賭,賭她認得這章家當家的信物!最不濟我就耍賴,劉捕頭就埋伏在賭坊周圍,隻要我一發信號,他就會衝進來,趁亂把我救走!我還是愛惜生命滴!

  她斜睨了一會玉佩,輕蔑的哼了一聲,放下玉佩,道:

  “小兄弟,不帶你這麽開玩笑的吧?這塊玉佩能值的了1000兩白銀,那也算的上天價了!五萬兩黃金?!我看你是活膩了!來人,把這不知死活的東西雙手給我剁了!”完了!這回鬧大了,我心中害怕的忘記發信號!

  “小紅,這是怎麽回事?你又和誰賭上了?”就在我被拖下去的那一刻,一個身高八尺,眉目張狂的男人走了進來。

  “這不知好歹的男人竟然拿個破玉佩賭我5萬兩黃金和雙手!你別攔我,今天不剁了他雙手,這口氣我咽不下去!”老板娘顯然還在氣頭上。

  “什麽玉佩?我瞧瞧!”高大猛男端起玉佩,仔細瞧了一會,頓時,臉色突變!

  “等等,把他給我帶回來,”

  “說!你這玉佩哪裏來的?!你和章家什麽關係?章家大公子是你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