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所謂被耍後的情絲
作者:星零      更新:2020-12-13 13:11      字數:4469
  “你這招失效了?平時都能將我控製的?”程獨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某種疑問。

  “呃……是。”月白白想,反正你都知道的,控製過你幾回,不過你卻不知道是這笛聲而已。

  “你說我們接下去做什麽比較好?”程獨的身體又欺近一步,唇角蕩開一個大大的笑容,月白白臉色微變,很淡定地往後退了退,“我可以睡門口的。”

  “你知道,你在拒絕我嗎?”他的臉色微冷,身體幾乎貼上她。

  “呃,知道。”本來睡到一半醒來之後,口有點幹,現在說起話來她感覺幹巴巴的,看著程獨一步一步的逐漸靠近,她發現她的心跳得厲害,是緊張,抑或是害怕。

  “可是我不容許別人拒絕我,你可知道?”程獨又道,一手撫上自己胸前的紐扣,似乎解紐扣的樣子,一手朝月白白伸了過去。

  月白白縮著身子倒退著,看到程獨也爬上了床,她換了一個方向倒退,最後嚇得從床上滾下去了,而且頭部著地,她捂著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呆呆地坐在地上,然後看到程獨的唇角那抹笑容越擴越大,接著便笑得肆無忌憚。

  她還很清楚地聽到他在說,“嫂子,你也有今天。”

  “呃……”月白白終於反應過來一件事情,這個所謂的程獨是假的,她本來是想哭的,眼淚硬生生地給憋了回去,“居然是你?風四?”

  風四蹲了下來,撕去臉上的假麵,那雙桃花眸子在月光底下顯得亮亮的,他的笑容看起來很輕浮,“嫂子,是我。”

  月白白反應過來之後,站了起來衝上去就想給風四一巴掌,風四急忙退後,“嫂子,有話好好說。我不是沒有對你怎麽樣麽,不要生氣啊。”

  “呸,風四,我要殺了你。”月白白氣勢囂張起來,撲上去就對著他拳打腳踢。風四暗暗叫苦,眼前這個女人好歹是程獨的夫人,他不能打她隻有被打的份兒。隻是月白白的手法不痛不癢的,打在他身上軟綿綿的,跟調情似的,突然覺得自己心中產生了一絲異樣,他氣勢一淩,怒吼道,“月白白,你是女兒家,不要對男人動手動腳的,若是被大哥知道了,成什麽話?”

  月白白住了手,手指著門,恨聲道,“滾出去。”

  風四沒有出去隻是在月白白麵前坐定,語氣突然嚴肅起來,“看來我是小瞧了你,你這些邪門歪道哪兒學來的,又或者,你是妖怪?”

  月白白沒有反駁隻是突然笑了起來,“風四,你信不信我能讓你憑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月白白,以前是我對你掉以輕心了,我就一直不明白大哥為什麽娶你,現在反倒有些覺得不奇怪了。”

  “我控製了程獨?”

  “不。”

  “呃?”

  “是因為你身上有吸引他的特色,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有一些奇異的力量,但是我相信你,我風四從來不會認錯人,而且你這麽傻,腦子不夠用,真有什麽目的也鬥不過我。”

  月白白一聽他又說她傻不幹了,“你才傻,你還抱狗親……”她話還沒有說完,嘴就被風四的手捂住了,他低聲嗬斥了一聲,“閉嘴,去你的狗,下次再提我真對你不客氣。”

  風四反應過來自己的手貼在她的嘴上,趕忙拿了下來。掌心有溫溫的熱度,微癢。撓得他的心也癢癢的。

  月白白沒有什麽留意他黑暗中的表情,撇了撇嘴,“程獨去哪兒了?”

  風四沒有回答隻問,“你們還未同過房?”

  月白白臉色一紅,冷哼一聲,不回答。

  “怪不得,你喜歡不喜歡大哥?”風四哦了一聲,對這對小夫妻間的事情有了好奇。

  月白白也不回答。

  “喜歡就要追的,我教你幾招,女人偶爾主動,男人容易動心的。”風四輕笑起來,“不過要有個度,上次有一個女人過度主動,被大哥打吐血了。”

  “呃……”月白白一怔,突然想道,自己幹嘛跟他一個不相關的人廢話,“風四,你夠了啊,之前的事兒你有不對,我也有不對,雖然我虧一次我就不計較了。”

  風四站了起來“切”了一聲,“你做的那事兒十惡不赦,要不是看在大哥的麵子上我早就將你千刀萬剮。”

  “呸……”月白白也不想跟風四再繼續辨白下去,她喜歡跟那種沒有氣焰的人吵,不怕吵不過,因為對方不屑跟你吵,風四不是這種人,嘴比較賤,什麽話都能說,還容易打壓人的氣勢。

  “你知道我是什麽時候跟大哥換的嗎?”

  “今天早上……”月白白幽幽地說道,“一大早就覺得不對勁……”

  “我從早上開始就沒有打算瞞你,不過……”風四突然就說不下去了,此刻他發現自己的臉頰有微微的發燙,這是從來未有過的。

  若是繼續瞞著她,他再毫無顧忌地主動一些,他們可能發生什麽事?那股曖昧的火開始在心頭逐漸蔓延開來,他的心有些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顫動,月白白,第一個讓他認栽的女人,突然不敢跟她麵對,他淡淡道,“我先去睡了,明天你裝作什麽事兒也沒有,我會帶你去見一個人。”

  “哦。”月白白不知道為什麽風四的口風會突然轉變,卻還是點了點頭。

  “地上涼,到床上去吧。”風四將假麵貼上便關門出去了,那一夜他沒有睡覺,在樓下要了一壺酒,一杯一杯地喝,最後硬生生地忍住,將酒杯握在手裏,他說,這也隻是一場夢。

  本來就是,莫名其妙地對她有了欲望,是因為她玩了他?是因為他知道她還未被大哥碰過?不能再想了,若是被大哥知道,會是什麽後果?

  月白白再次爬上床之後就睡著了,一夜無夢,大清早起來的時候發現程獨,不,是帶著假麵的風四坐在紫木桌前喝茶,“嫂子,醒了麽?醒了就好好打扮,穿得隆重些,大哥應該給你準備了服飾。”

  在一陣怔忪之後,月白白開始醒悟過來,“你怎麽會在房間裏?”

  “大哥平時不睡在房裏難道還睡在房外麽?我先出去,你換好衣服叫我,我讓人送吃的進來。”

  月白白見他關了門才坐了起來,找衣服,然後她就很囧地發現,整個房間裏除了那件她說死都不穿的豔麗裙子,居然沒有其它的衣服了。她無奈乖乖地換上,雖然款式很繁華,這種顏色她還是能夠接受的,紫紅色,偏淡,做得很貼身,多吃點飯可能就套不進去。不過這種衣服穿著很繁雜的,很多地方都要係帶子,穿完之後連彎腰都不能。月白白瞧見鏡子中的自己,突然感到很陌生,衣服很漂亮,將她玲瓏嬌小的身段展現無遺,一朵朵柔軟的鑲花在她身上綻放,看起來就像一名花美人。

  風四說,“穿好了沒有?”

  “好了。”

  風四推門進去,目光在月白白的臉上一閃,帶著一絲驚豔,隨即將視線不動聲色地移了過去,眼睛不敢再盯著她看,“塗點胭脂,頭發挽起來,再把這個鐲子鏈子帶上。”他將手中的一個胭脂盒,簪子盒,首飾盒遞給月白白,轉身就走了出去,他的手微微握著,宣泄了他內心的某種緊張。他出門之後才輕輕籲了口氣,他說,快點從夢中醒來。

  月白白照了照鏡子,反正都穿上這麽好看的衣服了,帶些首飾就更漂亮了。月白白抹了淡淡的胭脂,將頭發綰了一個簡單素雅發髻,配了一隻紫玉蘭花簪,脖子裏掛了一串粉色的珍珠,她繼續對著銅鏡笑,咧了咧牙。

  她隻是吃了簡單的食物就出了門,風四不敢看她對她說,“你現在開始走在我後麵,你就當我是程獨,暗處裏有人看著。”

  “哦。”

  “過一會說話玄虛點,見到好奇的東西就當沒有看到。”風四囑咐道,“不該吃的東西不要吃,聽話。”風四今天說話的語氣怪怪的,有些溫柔有些不自然,輕聲說完這些話之後,他的聲音又變成了程獨的聲音。

  “哦。”月白白跟在他的後麵進了馬車,約莫半個小時馬車就停了,停在一處叫做“宋樓”的府邸前麵,一看著紅牆綠瓦就知道是什麽名門世家,風四帶著月白白下去,有下人上來向他們兩人鞠躬,“程少爺程夫人,主人在裏麵等候二位。”

  風四隻是輕微點了下頭,便與月白白一同跟在他的身後進去。

  此處路徑縱橫交錯,若沒有人帶路還到容易迷路,有數不盡的亭台樓閣,掛上些色彩鮮豔的輕紗多了一分趣味。周遭種著很多打理好的綠色植物,看起來很寧謐。

  後來又進了一條石子路,兩旁種滿了綠色的竹子,蔓蔓延延,青翠欲滴的樣子。林子深處有一間雅致的木屋,有一種遠離塵囂的味道。屋前的小溪,流水淙淙。月白白暗暗生奇,外表看起來如此氣派的宅子,居然有這麽幽靜的地方。到了這裏之後,下人對著風四鞠躬,“程少爺,主人就在裏麵,小人先告退了。”

  風四揮了揮手,表情淡淡的。

  月白白不由開口,“真像。”

  “噓……”風四噓了一聲,橫了一眼月白白,“他耳力好,不要說話。”

  “哦。”

  當風四與月白白接近那木屋的時候,正見到一名青衣男子背對著他們,背影有些清瘦,坐在一把木製的輪椅上,微微彎下腰,在喂食一隻白色的小貓。亮黑色的頭發都高高地束在頭頂上,隻在兩鬢挑下兩縷,在彎腰的時候也輕垂下來,給人一種視覺上的驚豔。

  他身上有一種內斂的氣勢,月白白突然很想他轉過來,想看清他到底長成什麽樣子。

  這個時候風四淡淡開口,語氣中有微乎其微的嘲諷,“宋兄可真有心,我們夫妻一進西城就已經曉得,還特地邀請我們來小坐。”

  “能請得動程少爺,在下真是受寵若驚。”宋羽凰將貓放開,白貓似乎很怕生一溜煙就不見了。他緩緩地將身子板直,小心翼翼地動著輪椅讓自己麵對他們,這一刻有個詞可以形容,風華絕代。他麵如冠玉,氣質優雅與竹子的靈氣逼人相得益彰,有一份不可琢磨的神秘感。他隻是淡淡地笑著,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勢。

  風四眼睛微微一眯,唇一扯,“此處靈山寶地,來逛逛,身心健康。”

  “進屋裏坐坐吧,程少喜歡喝明前龍井,進來品杯茶可好?”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月白白隻覺得冷汗冒冒,兩人雖然相敬如賓,卻有一種劍拔弩張的硝煙味道。她被風四扯著進了屋子,屋子裏很素雅很幹淨,一張床,一張桌子上麵放著一套精致完整的茶具和剛臨摹完的字帖,月白白無意間瞥了下那黑色墨跡,可見主人功力,一手柳體寫得遒勁峻拔,頗具風神。房間中有茶的淡淡清香,一隻茶壺正在茶爐上燒著。

  “隨便坐。”

  風四不由輕嘲,“宋兄莫非是想成仙?”

  “不過喜歡這種簡單生活罷了。”

  “真有雅興,放著這麽大的家業不管,住在這種單調的屋子裏,也不嫌這床鉻身子麽。”

  宋羽凰笑笑不做搭理,取了洗淨的茶杯,開始泡茶,雖然他坐著輪椅十分不便,但是他動作嫻熟,看起來有賞心悅目之感,唇角一直掛著淡淡笑意,應該是諳熟此道,很快就沏好了茶,茶沏了四杯。他說,“今日還邀請了其它朋友,程少爺不介意吧?”

  “在下有榮幸見得宋兄的朋友,又怎麽會介意?”風四禮節性地笑笑,端起茶在鼻尖輕輕嗅了嗅,又輕抿了口茶,放下,淡淡道,“甘香如蘭,幽而不洌。水清茶佳,味兒不錯。”

  月白白本來也想舉杯啜飲一口,放在底下的手被風四抓在手中,停頓了一下又放開,月白白便不再動。

  宋羽凰此刻將視線落到月白白的身上,微笑道,“程夫人不喝茶麽?”

  “抱歉,我不喜喝茶,喝了會失眠。”

  “在下倒是不知,那在下換杯清水給程夫人?”

  “不必,謝謝,我不渴。”

  “我朋友來了。”宋羽凰微微笑了起來,門口多了三個身影,為首的男人風姿迥異,雙腿卻有些浮腫,用黑色裘皮袍子略為遮蓋,他一進來屋子就似乎多了一絲陰冷的風,再看他的臉會嚇一跳,他的皮膚略黑,左臉有一條很深很恐怖的傷疤,右臉有一個紫褐色的大麵積胎記,一張銅製假麵遮住鼻子以上的部分,雙孔中的那雙冷漠的眼睛也顯露得不清楚。

  他的身後跟著的兩人也是一身黑衣,臉長得很普通,沒有任何的神色。

  “你來了。”宋羽凰依然是那淡雅的笑容,“成少,請坐。”

  風四站了起來,略帶笑意,“宋兄,你不引薦一番麽?”

  “這位是東城富豪程獨。”

  “這位是天門教教主成毒。”

  月白白突然有一種預感,她本來想克製的,卻依然脫口而出,“同名?”